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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福一听,让他们坐在村口的榕树下等到十一点,立刻把烟头一扔,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然后冷笑着对他的丈母娘说:“那你女儿谁爱娶就娶吧!老子不娶了!”

说完,就招呼那些陪他来接亲,听到这话之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人说:“愣着干嘛?走吧!”

年长一点的,还是劝了一句说:“长福,你别冲动。”

江长福冷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冲动了?来接亲,又不是来受气的!走吧!这个婚,老子不结了!”

陆燕青的妈妈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女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她那边的亲戚反应过来,连忙挡在江长福前面说:“姑爷,姑爷!你就别跟你丈母娘开玩笑了,来来,赶紧的,去把你媳妇儿接回去吧。”

江长福讥笑,“你让我接我就接啊?让我在这等着,我就在这等着?”

陆燕青的妈妈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女婿是在打她的脸。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好商好量的女婿,转眼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可以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昨天晚上,母女俩还促膝长谈了好一会儿,她们都一致认为,今天的婚礼会让他们家成为庆丰村羡慕的对象,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人能够比得上。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女婿也完全没有当新郎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耐烦应付乡下亲戚的公子哥。

亲戚看到江长福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只能去拉陆燕青的妈妈,“他大姑,你倒是说句话呀,跟你女婿说说,其实吉时不吉时的,也不是很有必要,对不对?那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现在根本不兴这个。你女婿是文化人,有是国企的会计,哪能跟乡下人一样,那么多讲究。”

陆燕青的妈妈努力地平息心情,看了一眼女婿,只见她心目中的乘龙快婿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但凡有点志气的人,这时候都会指着鼻子骂,“滚!”

奈何,陆燕青的妈妈根本没有这样的志气,她没办法承受江长福悔婚后对他们家庭的影响。

首先,女儿以后多半是嫁不出去。不能换取利益的女儿,岂不是白养了。

其次,江长福之前承诺过,结婚之后会给她的儿子在毛巾厂安排一个临时工的工作。

还有就是,一旦婚事不成,村里人指不定怎么看他们家的笑话。

陆燕青的妈妈此时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搞什么吉时。不,不是她要搞的,是她大姐说的……

亲戚又推了一下陆燕青的妈妈,她终于反应过来,选择忍气吞声,用好好的语气跟江长福说:“长福,妈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哪能让你们在大树下等着呀,快,快到家里去。”

江长福冷冷地把她的手甩开,“我江长福的玩笑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这话一出,就连来看热闹的人,这会儿也都安静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当事人。

最终,还是江长福这边的某个亲戚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才妥协。

之后到了陆燕青家里,按照当地的风俗,江长福要给女方这边的亲戚发糖递烟,才能进门。但是江长福完全没有这样的主动性,一副“门爱开不开,不开我就走”的样子。

他那个亲戚有心帮忙周旋了一下,但是身上没有烟也没有糖,光靠一张嘴,也很难办成事儿。

没有了解到榕树下那边发生的状况的人,冷淡地跟江长福的亲戚说:“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你们是镇上,我们是村里,差别这么大吗?来把人家闺女接走,连一根烟都没有吗?”

江长福的亲戚不说话了,也不再从中周旋。

陆燕青的妈妈看到这个状况,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过来打圆场。

整个接亲的过程,让人看了感觉就像是岳父母哄着、讨好、跪舔女婿把女儿接走。

听完这些,陆佳妮一脸的匪夷所思。

桂兰婶子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说:“佳妮,你不在村里,你都不知道最近你大伯母准备你大堂姐的婚事期间,要是长了个尾巴,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恨不得让生产队的大黄牛都知道她找了个好女婿,结果,结婚这天……”

黎大娘睁大的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恢复如初,她完全不理解地说:“这女婿明摆着是在打丈母娘家的脸,她怎么能忍呢?按这样子,女儿嫁过去,肯定也是被欺负。她竟然还哄着人把婚给结了,这可真是……反正我女儿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我直接拿刀把人赶走。还结婚,结个屁的婚!”

正在跟江大川商量着明天黑市上的生意的季飞,打了个喷嚏。

黎小霞听到母亲的话,心里美滋滋,“妈,我也会事先把好关,绝对不会让那么无耻的人靠近我,省得让你替我操心。”

陆佳妮说:“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有赚钱的本事,养活自己的能力。陆燕青把自己下半生能不能过好日子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她的父母也把全家的荣华富贵寄托在儿女的婚姻上,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自己,只想着压榨别人。看明白这一点,自然就不难理解他们一家人的选择。”

听到陆佳妮这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进入思考状态,其中也包括了大妞、二妞。

黎大娘叹气说:“女人想要养活自己,真的挺难的。农村里,男人是主要劳动力,挣工分主要还是靠男人。”

陆佳妮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不说其他的,就说咱们桂兰婶子,之前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不仅能够养活两个女儿,还能想方设法筹钱给男人治病。”

听到佳妮姐夸赞自己的母亲,大妞和二妞都与有荣焉,小脸笑成两朵花。

桂兰婶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

陆佳妮说:“有人就算被逼得再狠,也只会自怜自艾,根本不会想怎么找出路。更多的人,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