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等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遥远的二十多年前。
典韦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美酒,然后咧嘴嘿嘿笑道:“遥想当年,俺初遇主公之时,竟傻乎乎地开口就问主公能否让俺填饱肚子。
那时真是天真无邪啊!谁曾料到,时至今日,俺竟然也当上了这咱们大汉的左将军!嘿嘿嘿!”他脸上满是自豪与欣喜之色。
一旁的黄忠闻言,也不禁抚须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可还记得当时买了好些熟食,结果全被你和你老娘给吃得精光啦!”
几人听闻此言,皆是哄堂大笑。
刘修亦是微微一笑,感慨道:“细细想来,确实许久未曾前去探望典大娘了。不知大娘她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
典韦忙不迭点头应道:“嘿嘿!俺娘她身子骨硬朗得很呢!那饭量依旧跟从前一样大,丝毫不见减少。
只是偶尔会念叨起主公您呐!”
刘修闻听此言,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汉升、仲康,不如咱们现在便一同前往恶来家中拜访吧!”
“好嘞!”二人齐声应道。
于是乎,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起身出发,直奔典韦府邸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府门前。
典韦率先一步跨进门内,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娘、娘!主公来咱家看望您啦!”其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府邸。
典母如今也已年近七十,却是耳不聋眼不花,走路带风。
“哎呀呀!哎呀呀!陛下来了!陛下来了!”只见典母那大嗓门响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传遍整个街坊四邻,生怕有谁会听不见似的。
她一路小跑着,身后两个侍奉的丫鬟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
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刘修跟前,刚要屈膝行礼,却被刘修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大娘,您这是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就是想念您了,特意过来瞧瞧您!”刘修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地说道。
“哎呀呀!陛下真是折煞老妇了啊!”典母受宠若惊,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两个丫鬟却是急忙跪拜在地上。
典韦冲两个丫鬟挥了挥手,两个丫鬟急忙退到一旁。
这时,黄忠也笑着走上前来,对着典母拱了拱手。
虽说他平日里与典韦以兄弟相称,平辈相交,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儿,跟典母差不多岁数呢,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喊出“大娘”二字。
而许褚则大大咧咧地叫了一声:“大娘!”
正在此时,典满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众人后赶忙施礼道:“主公!黄伯父、许叔父。”
“陛下、汉升、仲康,咱们别在这儿站着啦,快进屋去说话吧!”
典母热情地招呼着大家,然后转头对典满吩咐道,“小满啊,快去安排一下膳食!”
许褚见状,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大娘,不用那么麻烦啦,准备些酒水就行了。
俺和主公还有恶来刚才在汉升家里喝了不少酒呢,这不,主公突然想起您来了,我们就一块儿跟着过来了!”
典母也是美美一乐,道:“今日一早,俺就听着喜鹊喳喳的叫,俺就感觉是不是陛下要来!”
诸人又是大笑。
几人来到正厅,刘修还让典母坐主位,典母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坐,刘修给她面子,她却是知道深浅。
“哎呀呀!陛下能叫俺一声大娘,俺已经三生有幸了!
试问这天下,谁还能让陛下叫一声大娘!”
“哈哈!大娘我看您不仅身子骨硬朗,单是这状态,一般人也是远远不及。”
“嘿嘿!陛下前几天俺还和于尚书的婆娘骂街呢!”
“咳咳!”典韦不由咳了两声,提示她老娘话多了。
刘修笑道:“为何?”
“其实也没啥,大家也没啥,俺就说俺早就认识陛下,他婆娘不信,还说俺是粗妇,俺就把她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典母似乎没有听到典韦的咳嗽。
典韦只好道:“娘,丢人的事还是不要说了!”
“怎么丢人了,俺是不是认识陛下最早,汉升可以作证!”
黄忠不由捻须微笑。
许褚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娘刚才嗓门那么大,是想……”
“仲康!”刘修淡淡一笑,打断了许褚。
许褚也是急忙捂嘴。
典母却是不在意,大大咧咧道:“俺就是故意想让他们听到,俺和陛下亲近!”
典满忍不住道:“祖母,人家于大人已经上门道过歉了,你还提!”
“俺也不是向陛下告他们的状,俺跟他们也没仇,俺只是说俺跟陛下亲,陛下见了俺还能叫声大娘,他们怎么不信呢!”
刘修也知道典母其实也并没有其他心思,见到自己也是开心,就笑道:“以后,修多来看大娘!”
典母闻言顿时合不拢嘴。
……
不大功夫,许仪也从家中赶了过来,很显然是典满唤了他,如今刘修贴身护佑的就是典韦父子和许褚父子。
基本也是一日一换值,今日是典韦和许褚当值,既然老子都在畅饮,典满就将许仪唤了过来。
黄忠也是暗自点头,典满和许仪并没有吃酒,只是伺候着几人。
典母心里也有数,与刘修喝了几盏,就告退了。
几人也是放开了酒量,毕竟在襄阳,莫说无事,又有典满和许仪。
许褚一会就喝醉了,突然抹起眼泪。
刘修笑道:“仲康谁欺负你了?”
“主公,除了恶来谁敢欺负俺!”
典韦也喝了不少,瞪眼道:“俺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他娘的少在主公面前胡说八道!”
“俺也没说你欺负俺啊!俺是看见大娘,俺想俺娘了!”
许褚的父母都离世于黄巾之乱,一时间许褚泪眼婆娑。
黄忠道:“仲康喝多了!”
“俺没喝多!”
刘修笑道:“很少见仲康如此。”
许褚道:“主公啊!俺真没喝多,是真想俺爹娘了。”
刘修嗯了一声。
许仪在原地也是挠头,心道:“你看主公和黄伯父、典伯父,你哭哭啼啼做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