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玲和苏雪在秀水镇玩了三天,就结伴回家去了。
她们一走,郁从心赶紧收拾书包和衣服回了小河村。
关小娟的腿摔骨折了。
原本说好,她生日这天关小娟和甘萍都到她家吃饭,她提前一天给两人都打了电话。
结果甘萍家里有事来不成,关小娟直接住院去了。
这不,关小娟昨天正好出院,让她妈赶集的时候给郁从心带话。
说她在家无聊的很,让郁从心有空去陪她住几天。
父母已经完全能独立做串串、卖串串。
郁从容也在按部就班的补课。
郁从心便没了后顾之忧。
除了课本和两身换洗衣服,还带了跟甘萍借的杂志,想必闲的头顶长草的关小娟会需要。
果然,见到她,尤其是见到她带来的杂志,关小娟差点感动得抹眼泪。
“你不知道,摔断腿不能动弹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了,还好有你来陪我~~”
郁从心担忧的摸摸她的头。
上辈子小娟并没有摔跤骨折这一出,怎么今年却坏了?
她挺纳闷的。
“疼不疼啊?”
关小娟可怜巴巴点头。
小娟的伤在右边小腿,打了石膏,行动需要杵拐杖。
她的房间在二楼,如今不方便,伯母就把一楼堂屋旁边,原本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
郁从心便跟她一起住下。
自从小娟出院,每吨不是鸡汤就是大骨头汤。
营养虽然丰富,但架不住味道清淡,三四天她就喊腻了。
非要让郁从心做点好吃的。
郁从心摇头:“你的伤腿不能擦洗,吃太燥了会痒,到时候有的你难受。”
关小娟哭唧唧。
她实在太无聊了,成天缠着郁从心想方设法的折腾。
郁从心虽然乐意陪着她消遣,但也不能毫无原则。
她把关小娟初一的各科试卷错题整理了一份出来,给她查漏补缺。
关小娟直呼惨无人道:“我都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学这么多?而且现在是暑假。”
郁从心毫不手软,另外拍下初二的知识点:
“就凭你最好的朋友我是年级第一,而你想跟我上同一所高中。”
关小娟的气焰顿时就灭了。
她渐渐能沉下心来,不再每天叫嚷着难受啊、痛啊、无聊啊。
关家父母乐坏了。
如此十来天,郁从心就回家吃了两次午饭,其余时间都陪着关小娟。
关伯母逢人就夸郁从心懂事。
多亏了郁从心的陪伴,让她家娇生惯养、皮猴似的小女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还能顺带补习补习。
日子滑到八月底,水稻和玉米丰收的季节,也该开学了。
小娟父亲虽然有辆皮卡车,但他们家也没丢下农活,种了很多水稻。
水稻需要脱了粒拿回家里场坝晒。
那东西壳上有绒毛,第一天关小娟就喊她的伤口痒死了。
郁从心一看,大概是绒毛飘进了石膏里,她裹在石膏里的腿果然红肿了一圈。
这样不是办法,郁从心就跟关叔叔和关阿姨商量:
“反正快开学了,小娟的石膏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拆,这段时间总不能不上学吧?”
“让她去我家吧,我能照顾她,上下学也方便,等她伤好了再回来。”
关伯母立即说:
“你有心了,我们很感激,但小娟这样……会给你家添麻烦的。”
郁从心便笑:“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相信要是我和小娟的情况对换,她也会这样照顾我的。”
关父关母盛情难却,而且现在农忙,这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傍晚,关叔叔就背着小娟,关阿姨则拿着小娟的大包小包行李,把两个姑娘送回了郁从心家。
郁建华夫妇倒没感觉意外,因为郁从心早就说过,等开学了会让关小娟住进来,直到拆了石膏。
如今只不过提前了几天。
两家本就很熟,又是孩子的事,李秋红夫妇二话没说,只放小娟安心住下。
关家夫妇还发现,他们家也把一楼的房间,也就是原本郁建华夫妇的卧室让出来了。
给关小娟和郁从心住。
他们夫妇二人则是搬到了楼上。
关父关母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不停道谢,临走还硬塞了二百块钱。
“这是小娟的生活费,如此麻烦你们,务必请收下,用完了我再送来。”
关母紧紧攥着李秋红的手不放,李秋红推辞不过,只好手下。
关小娟冲郁从心做鬼脸。
郁从心好长时间没在家里过夜,晚饭的时候,郁建华夫妇就跟她商量:
“你姐补课快结束了,许老师何老师那里说什么也不肯收钱,你说给他们送份厚礼,有没有想好送什么?”
关小娟好奇的看着郁家四口,她的好朋友在家里地位这么高吗?
连给从容姐姐的老师送礼这种事,伯父伯母都要跟她商量。
呜呜呜呜~
好羡慕~~~
郁从心微微一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可能还要过两天才寄到。”
见她已有成算,郁建华夫妇和郁从心便不再担心。
郁建华:“咳,还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郁从心看向父亲:“怎么了?”
郁建华略微有些不自在。
“咱们的水稻和玉米也该收了,但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
“我们的老屋许久没住,坝子里都长了青苔,粮食收回去也不好晾晒。”
“不方便不说,还要耽误好几天时间。”
“所以我们就商量着,把玉米和水稻都交给你大伯一家。”
“他们帮我们收,但收成要分我们一半,还要全部晾干。”
“这样他们不白干活,我们也能留下明年的口粮。”
郁从心沉思,他们家的粮食确实不适合自己回去收,包给别人,各得一半,这个主意本身是很不错的。
但是,给大伯家,怎么就让她这么膈应呢?
便宜大伯家就是便宜爷奶那俩老的,可她忘不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不过,一时说一时的话,这辈子爷奶还没做出什么明显授人以柄的事。
老爸那里,始终有一层孝道压着,让他在这以道德治理的农村社会,始终处于弱势,无法跟两个老人决裂。
既然如此,维持表面平静,还是有必要的。
而且,以她对那些人的了解,给个机会就会得寸进尺,正好让爸爸早日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她笑着说:“没问题啊,我觉得爸妈你们考虑得很好。”
郁建华放松的笑了,那我一会儿就去你大伯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