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心失笑:“咱这对话是不是反了?你打过来的,不应该我问你什么事?”
陆凛之的声音带笑:“郁从铮的消息,你感兴趣吗。”
郁从心:“!!!”
“我找你就是为他!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
“嗯?”
“那个什么,你怎么会有郁从铮的消息?”
“关注的重点有点偏啊,怎么考第一名的?”
郁从心看了眼电话,确定对面是他没错:“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贫?”
如果面对面的话,郁从心就能看到他有多无语,“少废话,消息要还是不要。”
“要要要!我不仅要消息,还要唐医生的电话,小娟的药膏快用完了,效果真不错,我再买两罐。”
对面说:“知道了,尽快给你送过来,郁从铮在找当初跟你奶奶一个病房生孩子那家人。”
郁从心顿了很长一段时间。
陆凛之说:“郁从心,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们有点沉不住气啊,本来我还想着,等他们量刑下来了,亲自去告诉他们来着。
现在看起来,他们沉不住气,告诉了郁从铮,不会是想让他们的‘亲儿子’帮忙吧?”
陆凛之说:“我觉的你依然有那个机会亲自告诉他们,郁从铮找人造了张假证。”
“什么假证?”
“一份dNA检测报告,上面显示你父亲和你爷爷之间没有亲子关系。”
“噗……”
郁从心简直醉完了。
他们想搞事情,却连一份真实的亲子检测的钱都不肯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凛之在对面没有打断,郁从心抱着肚子跌到床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说等他们知道真相那一天……会不会被自己蠢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足足笑了三分钟才堪堪收住,扯纸巾擦掉眼泪:“因为郁从铮回来了,我还做了两晚上噩梦,没想到就这。
是我高估他了吗?”
对面悠闲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要啊,否则我干嘛特地给你打电话。”
陆凛之说:“你不是为了给关小娟找药膏吗?”
郁从心说:“欸~不只呢,麻烦凛之哥哥帮帮我呗,帮我把郁老师家的消息透露给郁从铮,帮他省点麻烦。”
“可以,然后呢?”
“然后帮我找个人,假扮郁老师的弟弟。”
陆凛之挑眉:“假扮?”
“对,他们想演戏,我就陪他们演咯。”
郁从心原本计划雇一个人给郁从铮传递一些信息,让那一家子上套。
既然郁从铮想到找他的‘四叔’,那就让那个人多一层身份,正好提升可信度。
完美!
她将自己的计划随机应变,讲完后问:“怎么样?”
“嗯,不错,聪明。”
“谢谢夸奖,那我相信以你的眼光呢,肯定会帮我把事情办妥的。
我在这里就先谢了啊,四月请你吃饭。”
“为什么是四月?”
“那时候我们家的花开了。”
“懂了,郁老师那里,你先通个气。”
“好嘞,不对等等!郁老师和我爸身世那些,尤其我爸当年差点被调换的事,我没跟你说过啊,你怎么知道的?!”
“挂了,拜拜。”
“喂?喂!”
郁从心放下发烫的电话:“搞什么啊兄弟。”
她发了会儿呆,“还有唐医生的电话没给我呢。”
不过陆凛之说会尽快送过来,他向来说到做到。
她便想着,算了,下次见面再给钱吧。
拿着电话打开门,郁建华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
郁从心顿感不妙:“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郁建华艰难开口:“他们当初调换过一个孩子?”
郁从心艰难的说:“是有过,但没有成功。
那家人家境很好,他们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别人家享福,刚开始确实调换了。
但是被婴儿的姐姐发现了他们的谈话,告诉了父母,对方又将孩子换了回去,他们却不知道。”
郁建华凄然悱恻,想起小时候郑瑞琴总是对难产住院那件事耿耿于怀,更是对同病房的另一户家庭破口大骂。
“所以,这就是他们一直不拿我当人的原因?”
郁从心只能点头。
“对不起爸爸,年前去蓝城查那罐朱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快过年了,我自作主张瞒着你。”
郁建华什么也没说,靠在廊沿许久,最后失魂落魄的转身。
郁从心张口:“爸……”
郁建华停下脚步没回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是他们活该。”
隔天周末,郁建华进货去了,李秋红回了村了盯着装修进度,郁从容去了小学。
郁从心睡到自然醒,见窗外阳光正盛,在院子里摆了张小圆桌,吃完早餐慢悠悠画设计稿。
小圆桌正摆在月季花墙下,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条落在画纸上。
她偶尔抬头放空,见花枝长势良好,每一个节点都发出鼓鼓朗朗的的芽孢。
地栽就是好,短短一个多月,月季已经完全服土了。
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应该就能开不少花。
黑娃和泥巴吃饱喝足,在阳光暖融融的照拂下玩闹,一会儿你扑倒我,一会儿我追逐你。
画了许久眼睛累了,时近正午,她没感觉饿。
站起伸了个懒腰活动一番,想了想把去年底沈老板赠送的花种翻出来。
今年开春早,现在撒下去应该合适。
她将所有花种拆开混合抓匀,以防万一播早了,装了一半起来,等过段时间再复播。
找了个小竹筐挎在手臂就出了门。
黑娃和泥巴最爱玩儿,摇着尾巴跟上。
她沿着白姨和姜叔家的自留地边沿撒下花种。
撒了一圈之后见还有剩余,又去从小镇到学校的这条小道。
小道两侧全是杂草,能不能成活全看天意,她不强求,毫无压力。
围着她胡闹的两条狗忽然汪汪大叫起来。
郁从心回头,两辆华贵的轿车折射着阳光开到近前。
打头的正是陆凛之的座驾。
郁从心眼角泛起笑意,他昨天才说会尽快将药膏送到,今天就亲自来了。
果然够意思。
但后面一辆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