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做梦也想不到,怂包蛋的郁从波竟然会有这么硬气的一天。
但她也不是个傻子,郁从波一开始就是图她是独生子女工作好,图她家里即将拆迁有房有钱。
口口声声说那些爱她听听就好,谁信谁是傻瓜。
正是因为她清醒、理智,才会以为跟郁从波的婚姻坚不可摧。
死都想不到他会有同意离婚的一天。
大年初一的时候他可是给自己下跪了的!
“郁从波,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就算跟父母绝交也要跟我过一辈子,现在想回去做好儿子了?”
老底被揭,郁从铮面红耳赤:“你……你别拿以前那些话来恶心我,我那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才处处忍让你。
谁叫你半点不理解我的苦心,不仅对我呼来喝去,还把我爸妈赶出我们家买的房子?
我……我现在后悔了,就算不要你家的拆迁款我也要离婚,你就别废话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杜小雨眸光森寒,面容发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要跟我离婚?”
郁从波硬气的昂着头:“今天这婚不离,我就不是个男人!”
他冷冷看向昔日的妻子:“这个孩子……”
杜小雨悚然一惊,在场只有她和郁从波知道那个已经失去的孩子的来历。
如果郁从波说出来,她会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
失去一个掌控不住的丈夫只是其次,在一帮明面替她撑腰,实际上却巴不得看她笑话的亲戚面前丢脸,却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好!好得很!郁从波你不要后悔!”
两人之间男无彩礼女无陪嫁,事实婚姻只存在两个来月,几乎没有共同财产,离起来倒也便当。
杜小雨回家拿证件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郁从波一个有权有势的亲戚,把他们全家的户口都转到了你们隔壁村,你要真跟他离了,他马上拿着钱去找另外的女人。”
杜小雨奇怪的捏紧电话:“你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是一个不想让郁从波好过的人。”
随即对面挂了。
杜小雨打了几次回去,始终无人机接,最后一次换了个人:“这里是火车站的公共电话。”
杜小雨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
郁从波在民政局门口等到快下班,见杜小雨迟迟不来,没好气的打电话:“你还不赶紧过来!”
杜小雨面色阴冷,声音却楚楚可怜:“从波,我思来想去,我舍不得你,你能不能……”
“别跟我废话杜小雨,是你动不动就提离婚,怎么?就许我把你当王母娘娘似的供着,我答应你还错了?
你他妈的别再给我耍花招,快到民政局来,这里快下班了!”
杜小雨干脆也不装了:“要我离婚,你休想。”
“你……”
电话挂断。
“我艹!”
郁从波气急败坏摔了电话。
他回到租给非主流的小屋:“蓉蓉?蓉蓉?”
里里外外找不见人,纳闷儿的坐在双人布艺小沙发上:“奇了怪了,一个孕妇上哪儿去了。”
郁从铮这时候打电话来。
但他的电话在民政局门口摔坏了,好几次才接起来。
郁从铮的声音谈不上热络:“爸妈问你办好了没有?办好了回家吃饭。”
郁从波烦躁的说:“杜小雨反悔了不肯离婚。”
郁从铮“嘶”的一声:“我看你是真拿那个丑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郁从波不乐意听那些:“别废话,我会再想办法。”
说完没好气的挂了。
天都黑了苏蓉蓉还没回来,郁从波坐不住了,出门在周边找。
“蓉蓉,苏蓉蓉!”
而这时候,苏蓉蓉已经乘坐开往南方的火车,离开了蓝城。
她夸张的爆炸头被拉直,化作一个高高的马尾绑在身后,除去浓妆艳抹的五官看起来有竟有几分清纯。
她给秀水镇的姑妈发了一条讯息:
姑妈,我到蓝城并不是忘不了那个渣男,只是不甘心被他玩弄,我本计划好报复他,让他失去一切,但我发现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我无能为力。我也无颜再回去面对你,你已经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去外面打工了,别担心我,等我以后挣了钱回来孝顺你。
郁从波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一颗心沉入谷底。
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刚坐下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