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臻看着外面拥抱的两人,指甲掐坏了手心。
她永远忘不了陆凛之将她带离郁从心的包间,把她安置到别处。
她察觉到危险,问陆凛之为什么要这样做。
“今晚你们那么多人,我却只有一个,你能陪我吃晚饭吗?”
陆凛之就那样看着她,一贯的温和、从容却冷淡。
她心慌不已,尝试着去碰他的手。
她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公主,她只臣服于这一个人,主动接近他,向她示好。
不相信他看不见自己的心意。
陆凛之却整个人与她拉开了距离。
“今晚是郁从心请我吃饭,否则我们根本不会在这里遇到。”
她的心一颤,“为什么凛之?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为什么如此看中她?”
陆凛之平静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
“我跟她之间目前只是朋友,我们认识的不久,见面很少。
但在你和她之间我无条件选择她,我相信她的人格,如果她不喜欢你,肯定是你冒犯在先。
我跟她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他说完让人冷彻心扉的话,礼貌的安排好她的晚餐,将偌大的包间留给她一个人,浑然不顾她气得发抖。
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那样的人,冲动之下才会去餐厅对郁从心说那样的话。
换来的结果就是,陆凛之当众下了她的脸面,冷着脸说:“赵臻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看着那个难以触及的人主动去拥抱那个女孩,她的眼睛刺痛,心更痛。
那样高不可攀的陆凛之,那样对所有人都温和却又对所有人都疏离的陆凛之,竟然会如此珍惜一个女孩。
车厢里,陆凛之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右侧。
郁从心实在有些难为情,只能看向窗外。
紧绷又澎湃的气氛搞得前排的司机频频往后看。
陆凛之忽然戳了戳她:“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害什么羞啊?”
郁从心闭了闭眼:“没有。”
“那你头转过来,跟我说说话,我们挺久没见了?”
郁从心回头,她真的没有害羞,只是开心中有些忧郁。
陆凛之搞不明白:“你怎么了?”
郁从心垂眸看着自己牛仔裤上的线条,摇了摇头。
她无法告诉这个热烈的少年,她年轻的外表下是一颗看尽沧海桑田的心。
她从来不奢望还能获得至亲之外,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真情。
因此当他出现的时候,她害怕着,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是他太年轻了,年轻到她清楚的知道,也许数年的陪伴只会换来一场空。
但是,当他明亮又热烈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想试一试。
他连陈情都如此隐晦,解释着说不是告白,不急着交往,可以等她长大。
只需要让自己明白他的心意。
面对这样的陆凛之,如何能拒绝?
她笑了笑:“最近发生了很多好事,我设计的时装卖得不错……”
她说和谢诗明的合作,说鸡汤店获得天使投资人青睐,说杨主编带来的好消息,也说家里装修的进展。
陆凛之是个最好的听众,永远耐心,永远恰如其分的好奇。
听她讲的越多,他的担心就渐渐消散。
“明天呢?明天你做什么?”
“约了房产中介,以后会经常来这里,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下来,会方便很多。”
他的瞳孔晃了晃,不知道应对哪一句:“好。”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躺在张英家的客房,郁从心辗久久无法入睡。
自相识以来的种种在脑海里反复闪现,她不是个木头,自然知道他今天吐露的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她叹了口气,有些满足,也有些酸楚。
第二天差点起迟了,谢道清晨跑结束没买了早餐回来,郁从心急匆匆往外跑。
“这么早你去哪儿?”
郁从心拿了一根油条和一盒牛奶:“约了人,洗墨池。”
谢道清打着呵欠出来,“那是我们学校旁边的小区,你去那里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