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宋淑兰的踪影。
想着或许是今天的肉馅提早卖完了,她已经回家。
就匆匆往家赶。
家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郁从雅一进门就踢到一个破烂的背篓。
前天才买的竹背篓,早上好端端的背出去,现在怎么就破了呢?
肉馅、饺子皮、馄饨皮杂乱的混在一起,中间还混着深色的脏污。
折叠桌没了支架,还裂成了两半,只有一点点部分连接在一起。
她心越来越沉,直到一股寒风吹过来。
宋淑兰站在客厅的阳台边上,窗户大开着,她毫无反应的背对着自己。
郁从雅跨过竹背篓,上前拦腰抱着她。
“妈……”
随着她的一声呜咽,母女俩一起摔到弹簧坏掉的沙发上。
不知布料下什么东西硌了她一下,郁从雅的胯骨钻心的疼。
但她什么也顾不上,拨开宋淑兰脸上凌乱的白发。
宋淑兰双眼空洞,一张脸都是湿的。
“妈,怎么了?有什么你告诉我,千万别想不开。”
宋淑兰麻木的没有任何回应。
郁从雅趴在她的心口,“妈,你说你只有我了,我也只有你了啊,你要是也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宋淑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魂,抱着郁从雅颤抖的身体。
“我就想摆个摊,给咱们娘俩找条活路,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郁从雅的心犹如在泣血。
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把宋淑兰拉到床上,拧了一张毛巾给她擦脸。
擦着擦着发现她脸上、手臂和膝盖有无数擦伤和淤青。
她泪如雨下,忍着哭声给妈妈换了身干净衣服。
煮了一锅稀饭,把背篓收拾好,她关紧房门打给胡奶奶。
“奶奶,能帮我妈妈介绍一份工作吗?
工资低……或者辛苦一点都没关系,只要没人欺负她。
我……我暑假就初中毕业了,我可以打工了。”
星期天一早,郁从心带着父母回程。
来的时候是夜里,郁从心今天让父母再白天坐飞机,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此行如愿买了两套住宅,其中一套以三百元一个月长租给谢诗明。
另外一套委托她帮忙出租。
周四那天就办好了手续,这几天她带着父母在几个着名景点玩了一趟。
谢诗明昨天当了一天地陪,今天一早来送机。
检票前她依依惜别:“我觉得跟你好合得来,你考这里的大学吧,以后毕业了我们一起工作。
相信以你的实力,到时候老板会给你丰厚的待遇,说不定一毕业就超过我。”
郁从心回抱她:“也许将来真的会。”
上飞机之前,她接到线人电话:“宋淑兰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一个退休老干部当起了保姆,瞧着工资应该不低。”
郁从心侧身避让行人:“她不是自己支摊卖生饺子吗?”
“嗐,星期四那天就被同行打了,我没看见,听邻居说的,四五个大汉围着她,整个摊子都给她掀飞了。
据说她去抢东西,被人压在地上,样子看着还挺……”
线人没继续说,郁从心笑了笑。
可怜吗?他们一家要不与自己家为难,可以一直好好生活在小河村。
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吧。”
线人大概觉得自己对宋淑兰表露了同情,担心引起她的不快,失去这份工作。
“我不是同情她,那一家以前就鸡飞狗跳的,有今天都是报应。”
郁从心笑笑,敷衍着挂了电话。
姜三来接的机,李秋红落了地还感觉人在天上飘着。
“原来天上的云是那样的,我这辈子都值了!”
郁从心挽着妈妈往外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咱们还会经常坐飞机。”
让姜三开车去总站旁的东北菜馆吃了午饭,一家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青山镇。
郁从容这周不放假,他们在海市买了很多本地没有的东西带给她。
主要是吃的,还有两件外套。
当然,吃的李琳也有份。
到的时候刚下午放学,郁从容看到爸妈觉得焕然一新。
“你们干嘛去了?我觉得你们变化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