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刚走到出云阁门口。
长青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娘娘,等等,等等!”
“又怎么啦?”许钰不耐烦地回头说,“一惊一乍的。”
“呀,娘娘,你脸上有血!”
刚刚许钰一直埋头走,谁都没发现她脸上的血,这会儿抬头,红儿才看到。
许钰摸了摸脸,看看手上确实沾上血了。
长青已经跑到跟前,压低声音,“娘娘,快去看看王爷吧,他流了好多血。”
许钰一愣,立马变回沉着冷静的样子。
跟着长青快步往扶摇阁走。
到了寝殿床边,看到萧北冥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歪在床头,脸上全是汗。
受伤的那边肩膀全是血。
“长青,扶他躺平!我要看看伤口!”
她剪开血衣一看,昨晚缝好的伤口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她回头质问,“怎么搞的?你怎么照顾的?伤口全都崩开了,流了这么多血,都快死了!”
长青嘴里哼哼唧唧不敢吭声。
昨晚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自己不知道吗?还明知故问。
跟他长青有什么关系。
她从空间血库拿出一袋A型血浆,给他输上,又开始一点点清理伤口 。
萧北冥躺在那儿看到许钰聚精会神的缝针,手上的动作娴熟精巧。
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长青准备用手绢帮她擦,被她直接用袖子擦掉。
整整两个小时,才重新把伤口缝好,给他输了些消炎药。
许钰收拾好医疗垃圾和剪掉的血衣,仔细包好。
“红儿,拿去烧了,别让人看见!”
“是,娘娘!”一直躲在柱子旁边不敢靠近的红儿应声。
“长青,去打点热水,给萧北冥脸上身上擦擦,他出了很多汗。轻点,别再弄到伤口!”
长青一愣,昨晚过后都直接喊名字了,“是,属下这就去,不过,娘娘,你也洗把脸吧,全是血。”
许钰这才想起脸上有血,在房里找来镜子,对着脸照。
确实挺吓人的。
“你知道我在防谁?知道把血衣烧了。”萧北冥说。
许钰摇头,“不知道你防谁?只是感觉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受伤了。”
“啊,你的意思是府里有坏人?”许钰一惊说道。
萧北冥眼神一凛,“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红儿烧了血衣回来,端着水盆来给许钰洗脸。
“我自己洗,你去厨房熬点鸡汤,把油撇掉,他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又不能太油腻。”
“娘娘,那其他人问起来奴婢怎么说?毕竟我是娘娘的丫鬟,却往王爷房里送汤,还有娘娘一直没回去,奴婢要怎么说,说错了怕您生气。”红儿说。
许钰:……
“就说,王妃昨晚一整晚都陪着本王,本王要王妃往后就住在扶摇阁,吃食自然要送到这里。”
“萧北冥,你疯了,叫你胡说,王八蛋!”许钰脱下一只鞋子丢过去。
没砸中,掉在地上。
萧北冥原本惨白的脸,嘴唇一勾,“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宠幸王妃,有问题吗?”
“滚蛋!我不需要你宠幸,说好了互补干涉,我只是空头王妃,你这样一说,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以后?你还在想那个野男人,想跟他私奔?想都别想,本王要是死了,你就是寡妇,一辈子都出不了王府,得给宁王守着,所以啊,你必须跟本王住在一起,照顾好本王。”
萧北冥轻描淡写地说。
许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的。
是啊,在这个封建社会,男尊女卑,丈夫死了,妻子就要终身守节。
平民百姓尚且如此,更别说皇家的王妃女眷,到时就真的老死在这儿了!
想想还是他活着,对她最有利,可以跟他和离,光明正大的离开。
“放心,有我在,保准王爷长命百岁!”许钰说。
全当救头猪了!
“王爷,公孙先生来了!”长青在门口通报。
“请他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公顺先生在床边抱拳行礼,“王爷可还好?”
萧北冥躺在床上,气质也不减半分。
“本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多亏王妃。”
公孙先生看看吊瓶,冲着许钰行礼。
“属下见过娘娘,请问娘娘可曾学过医术?”
“学过一点!”许钰淡淡地说。
“那这是?”他指着吊瓶,“什么东西?看着像水。”
许钰起身,尴尬的捡起那只鞋子穿上,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针头位置。
“这个是在输液,里面是消炎药水,是预防伤口感染的。”
她抬眸,“听说公孙先生精通医理,可对用毒有研究?”
“在下自幼学医”公孙先生说,“也研究过天下毒药。
“把太好了,先生看看,认不认识这是什么毒?”许钰说,“王爷所中的就是它!”
“娘娘是说王爷中毒了?,昨夜王爷吩咐长青飞鸽传书给我,待在军营,预防有人借机生事,所以我知道王爷遇刺,却也没能第一时间赶来。幸好有娘娘在。”
“先生不必客气,你有你的职责,王爷现在所中的毒很罕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勉强配了药,暂时压制毒性。”
她拿起昨晚取出的箭头递给公孙先生。
“先生小心,别划破手!”
公孙先生拿着箭头看了又看,放在鼻尖嗅了嗅,摇摇头。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毒,要拿给我师兄看看。”
“先生要尽快,我也不知道这个药,还能压制他体内的毒素多久。”
“好,那我马上出发去妙音山给师兄看看,王爷就交给娘娘了。”
说完,公孙先生对萧北冥说:“王爷放心,军营一切正常,有长风在,属下快去快回。”
他抱拳行礼出了寝殿。
许钰把希望都放在他这趟妙音山之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