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萧北冥,怎么谁都想让你死啊?你混这么差?”
许钰没好气地揶揄他。
萧北冥嘴唇一勾,笑着说。
“无妨!只要钰儿你不想让我死就行了!”萧北冥说。
许钰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不是说有人会受伤,需要我治伤,是不是程副将?可你怎么又带我回王府呢?不治了?”许钰问。
“到了你自然知道! 来,先休息一会儿!”
他拉过毯子盖住她的腿。
说话间,马车开始减速,很快停了下来。
长风掀开帘子,慢慢把萧北冥连人带轮椅弄下马车。
他下去之后,在马车旁边等着许钰。
她下来时,他朝他伸手,她头一扬,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下来。
他唇角勾起,讷讷地收回手。
许钰看到这里不是王府门口,看起来像是一条僻静的街口。
半夜三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不远处停着另外一辆小一点的马车,点着微弱的马灯,上面没挂旌旗。
“这是哪儿?”许钰问。
“别怕,跟我走!”
萧北冥拉起她的手,长风推着他往那辆马车走去。
“钰儿,慢点上去!”他说。
许钰先上了马车,里面的软垫上也备着一条毯子。
她坐下,把毯子盖在腿上。
长风把萧北冥弄上马车后,没有离去,而是很快的从马车垫子下面拿出一件白色锦袍,快速地套在身上。
这衣服,许钰认得,白色锦袍,领口绣着云纹,是萧北冥平时穿的款式。
他有上百件这样的袍子,大都是黑、白、月色的。
“你坐上马车直接回王府!卫队跟你走”萧北冥说。
“是,王爷!”长风抱拳行礼。
随后便听到一片马蹄声离开。
“我们走吧!”萧北冥这才命令马夫出发。
许钰掀开窗帘,看到马车是背着王府的方向走的。
“我们去哪儿?为什么让长风穿你的衣服?”许钰说。
“钰儿,猜猜看!”萧北冥看着她说。
“爱说不说,我才不猜!”许钰淡淡地说。
“其实我是要带你去给程副将治伤,他伤的很重,你治我才放心!”
“那,那也就是说你故意伤了他?难道你们是商量好的,演了一场苦肉计?还有,长风穿你的衣服,带着你的卫队回王府,也是在掩人耳目?”
“不愧是我的钰儿,真聪明,一点就透!”
萧北冥宠溺看着她。
她撇了撇嘴,对他的夸奖很不屑。
“为什么呀?那,那个王五呢?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坏人?”许钰问道。
“他不是坏人,但为了对付坏人,只能牺牲他!”萧北冥说。
“那他岂不是很无辜!”许钰轻声说。
“我会厚葬他,还会保证他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大概能猜到,可能是权力之间的争斗。她也懒得细想这些,太费脑细胞。
萧北冥用左手轻轻摸了摸她们小脸,被她嫌弃地躲开。
几句话的功夫,马车就停下来了。
马夫很精干,一看就是暗卫假扮的。
他身手敏捷地把萧北冥弄下马车。
许钰急急忙忙跟着下车。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三人进了一处隐蔽的宅子。
-
宅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他们推门进了屋里。
屋里床上躺着个穿铠甲的男人,右臂被包着,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许钰快步走到床前,认出是程副将。
“你叫什么名字?快把他身上的铠甲脱了,注意别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许钰问暗卫伴成的马夫。
“回娘娘,属下叫泥蛋!”泥蛋抱拳行礼。
许钰一怔,这名起的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
“泥蛋,别愣着,快动手啊!”
很快,程副将身上的铠甲被脱掉。
许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剪刀,把他的上衣剪开。
“泥蛋,推着王爷出去,在门口守着,谁都不准进来,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她拆开包着伤口的布,丢掉,伤口被医官简单处理过,撒了止血的药粉。
古人的东西有些还是很厉害的,这个药粉看起来很有用,失血不是太多。
她抬头看了看门口,刚才强调任何人不准进来,是怕他们看到她一会儿拿出的各种医疗器械。
程副将的右臂需要做手术,要把断掉的血管和神经都找到,对接好。
这是个精密细致的手术,按理说至少需要一名助手,可她不敢把泥蛋留在身边,怕他看到她凭空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会吓疯。
只能她一个人受累,慢慢做了。
她先给程副将注射了麻药,做各项手术前的准备。
“王爷,娘娘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泥蛋说。
“嘘,本王是任何人?本王不进去,只在门口看,一边去!”萧北冥冷声怼泥蛋。
泥蛋怂了,乖乖把萧北冥推到门口,然后退到一边去。
他用手指轻轻把门顶开一条小缝,眼睛看着里面的许钰。
见她眼神坚毅勇敢,像个战士,额头细密的汗珠,汇成大粒汗珠顺着鬓角留下来,流进雪白的脖子里。
他真想赶过去给她搽汗。
她用袖子一抹,低头趴在一个奇怪的东西上,手上的动作,像绣娘缝衣服一样娴熟麻利。
“去烧壶热水,一会儿王妃出来要喝!”萧北冥回头吩咐道。
他坐在门口,一直盯着里面的许钰,看着她衣服的领口被汗水浸湿,看着她的脸色慢慢疲惫。
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看见许钰收拾好面前一堆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转眼间就不知道被她藏在哪儿了。
见她往后仰了仰脖子,双手交替捶着肩膀走出来。
“哎呀,你干嘛、吓死我了,谁让你在门口的,等会儿,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许钰看到门口的萧北冥心里一紧,他是不是看到刚才她拿出又收回显微镜和其他东西了?
“没有啊!本王刚刚才到门口,不信你问泥蛋,泥蛋是吗?告诉王妃!”萧北冥坏笑着说。
提着一壶热茶的泥蛋,嘴里直打嘚嘚,“那个,是,是,王爷刚到门口。”
他低头不敢看两位主子的脸,哎,说瞎话的感觉真不好!
许钰这才放心。
“王妃很紧张啊,是吧泥蛋?”萧北冥斜眼瞅着许钰说。
泥蛋再次被牵连进来,又是慌得一批。
“我哪里紧张了?”许钰争辩道。
“泥蛋,现在程副将就交给你了,你要守在他身边,一会儿我教你怎么护理他,千万别让他动,上厕所你帮他解决,我说千万不能动,否则他那条胳膊就真废了。”
她把泥蛋叫到程副将身边,仔细示范和交代了半天才放心的出来。
这时院门响了,“砰砰砰”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