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何雨柱家中,面色酡红的众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难受的呻吟声偶有响起。
在老五老六哥俩的带动下,中途加入的三位大爷被这帮小年轻不要命的喝法早早的就吓了回去,对门二大爷刘海中痛苦的呕吐声才刚刚停歇。
二大妈的叫骂声虽然刺耳却让屋里的一众小伙子得意的笑了好长时间。
酒局结束已久,可浓郁且酸臭的酒气依旧在屋子里扩散翻腾,刺激的人只想掉眼泪。
何雨柱和许大茂抱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对方的胸口,动作看上去娇弱无力。
阎解成半死不活的趴在门槛上,喉头时不时涌上一股子呕物,却又被他下意识的硬咽了回去,嘴角潺潺的流下些许糊汤。
老五老六则枕在鼾声如雷的刘光齐身上小憩着,周围大大小小酒瓶散落一地,乍眼望去好似凶杀现场一般。
而在这之前,无法制止何雨柱酗酒的何雨水早已气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紧紧闭上了房门熄灯睡着。
“诶......”
过了好一会儿,老五李宝贵才悄悄的眯起眼睛,顶了顶老六李宝山的腰间。
“你小子不会是喝多了吧?”
→_→
“扯淡......”
一张嘴满是酒气的老六李宝山微微抬头看了看何雨水的房门。
见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动静,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就凭这帮烂土豆臭茄子也想放翻我,想瞎了他们的心。”(?_?)
“好,对表,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八分三十三秒,两点三十分前结束布置。”
“我负责贾张氏,你负责院外面,准备好了雀声为号。”
老五李宝贵仔细看了一下地上酣睡的众人,悄声从何雨柱家的水缸里提了一桶水,撒进去了一包硝石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之前在酒桌上,众人高声讲述着哥俩离家这几年,在四合院和在四九城里所发生的事情。
三杯酒下肚,气氛格外热烈。
没有看到贾东旭的老五李宝贵突然问起了老贾的事情。
随着三位大爷的离开,已然喝上头的小年轻们,自然是知无不言,七嘴八舌连带晚上贾张氏撒泼的事情也一起秃噜了出来。
“算了,事儿都过去了。”
“老贾出了意外,又碰上这样的老娘,东旭也不容易。”
“下回再请东旭喝一回。”
“对对对!”
“宝贵宝山局气!”
“干干......干杯!”
哥俩抬头喝酒的一瞬间看向彼此,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下,布满了对贾张氏的浓浓恶意。
【确实要请东旭喝上一杯】
老爷子不追究,不代表他们哥俩不追究,在部队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贾张氏这句话有多恶毒,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于是趁着众人醉酒糊涂,在觥筹交错间哥俩三言两语便悄然把计划敲定了下来......
没有月光的夜色好似浓厚的墨汁一般,无孔不入的渗透着夜幕下的一切事物。
老六李宝山纵身上墙的一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而老五李宝贵则趁着贾东旭不在家,侧身贴墙走到了老贾家的门外。
仅仅几秒,贾家门后的门栓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挑开。
朝门板两侧滴了几滴从何雨柱家拿的花生油,稍稍将门晃动了几下后,老五李宝贵便直接的推门走进了老贾家里。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突出的就是一个胆大至极
只见贾张氏此时睡得正香,半张被子全都拢在了腰腹,四肢裸露在被子外面。
抑扬顿挫的呼噜一声接着一声,或长或短,忽高忽低,嘴里还不时的嘟囔几下。
就在老五李宝贵捏着鼻子,满脸嫌弃的把贾张氏放在门后的便桶提出门外时,贾张氏突然抬手冲着脸颊拍了一下,鼾声戛然而止。
不过老五李宝贵并没有慌张,转身翻靠在灶台左侧,躲进了贾张氏的视野死角。
然而没两个呼吸,鼾声再起,贾张氏似乎睡得更香了,呼噜中夹杂着吧唧嘴咬牙的声音,惬意的哼哼声接连不断。
【好家伙,当家的差点被绞成肉馅,儿子一天到晚不敢合眼,你还能睡得这么香?】
老五李宝贵撇了撇嘴,颇有些替老贾不值,替守在医院的贾东旭不值。
直到二十分钟后,一动不动的老五李宝贵这才将起身把贾家的脸盆放在了地上。
将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碴冒着寒气的冰水小心翼翼的倒进了盆里,把脸盆悄悄挪在了贾张氏的脚下。
而后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盒清凉油,均匀的涂抹在了贾张氏的脚底板上。
直到墙外传来了麻雀的喳喳声,老五李宝贵这才从桶里挑出几块大些的冰块,放在了贾张氏脐下三寸的被子上。
趁着冰块未化,老五李宝贵提着桶溜出了贾家,利用小刀重新将门栓挂好。
把剩余的冰水到进了中院的树坑里后,把贾家的便桶递给了骑在墙上的老六李宝山,这才纵身翻上了墙垛。
哥俩跳下墙后面对面露出了难掩的坏笑,随即便将贾张氏的便桶扔进了不远处的旱厕里。
走出旱厕,老五李宝贵回头看下了四合院的方向,不由的神情一滞。
“好家伙,老孙头藏起来的纸火冥钞全都被你小子翻出来了?”
“这算什么呀?”
老六李宝山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头,指了指男厕的墙后,一排面色惨白的纸人正阴恻恻的盯着二人。
微风吹过,随着纸声哗哗作响,纸人仿佛要走一般,向着哥俩的方向晃了晃。
不过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哥俩并没有害怕,见这场景反而笑的愈发开心。
“不行......”
老五李宝贵突然眉头一皱。
“怎么就不行啊!”
老六李宝山瞪着眼睛急了。
这一路上遍地的冥钞白幡可费了他不少心思,眼下马上好戏就来了,你丫居然说不行?你丫有本事跟娄晓娥说不行去啊!
“啧,着什么急。”
老五李宝贵摸着下巴思索道:
“我得回去,防止那老娘们一害怕拉尿在院子里,但你一个人又演不好这后半场戏,不能让这么好的布置浪费了。”
“你等着,我回去叫小老七帮你。”
“咳......老五,你认真的?”
老六李宝山神情一滞咽了咽口水道:
“不用了吧,要出人命的。”
“一条人命而已。”
老五李宝贵勾起嘴角,对着纸人阴渗渗的笑了起来。
“万一老贾没了,路上有人陪岂不是更好......”
“不是,你误会了......”
老六李宝山斜着眼睛有些无奈道:
“我的意思是这小犊子有起床气,我怕陪老贾上路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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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老五李宝贵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砸了砸嘴。
“那什么......”(ˉ﹃ˉ?)
“把你褂子给我,这边就交给你了。”
“你丫是真怂啊......”
望着老五李宝贵隐入夜幕的背影,老六李宝山鄙夷的竖起了中指。
这一在北部战场上学习的手势,在挑衅美国佬时格外好用。
尤其是看到美国俘虏那愤怒至极的眼神后,哥俩的心情不禁大好,久而久之也留下了对彼此竖中指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