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沈多更是按住它的眼道:“少来,我没有。”
“我可以帮你再采,真的,我爪子可厉害了,可以采很多很多仙石。”小金乌的脑仁转的还是很快地。
茶茶呵它一脸,道:“有矿我也可以采很多,但是没有灵矿白搭。”
“她不就采了。”金乌还是定定的看沈多。
后者点点头:“我是在个废矿捡的,但它在秘境分割的炼气境那边。
筑基境这里,以我目前得到的消息里,还没有谁遇到过仙石矿。
包括铁翅鹰云锦雀它们,许多年就没有见过。”
几只鸟齐齐点头,它们今天第一次见仙石。
眼看沈多又分出仙石给神树吸收,直到树身上焦黑全部脱落,她才停上。
但此刻,仙石仅仅剩下二十八个了。
金乌用心和树爷爷沟通无果,它无奈的道:“只能到东海了再寻了。
那边应该有灵矿,可我不知在何处。
如此一来,树爷爷就无法发出新芽长出绿叶,你们,还肯帮我护送吗?”
它心知,凭自己无法把树安全送回大海,五阶的神兽在用正统血脉压制平常五阶时可以,但对那些悍勇之辈,作用也就那样。
听它此言,茶茶和沈多对视一眼:“现在放弃,巨亏。”
沈多也是如此认为,她道:“会帮你的,现在告诉我怎样将树拔起移到飞舟上。”
金乌:“最好由人或妖扛着走。”
众人:“扛?”
“嗯,搬运时大家一直不停的给树爷爷输灵力。”
,
“它连上品灵石都不吸收。”
“但,被人或妖炼化的又不一样,你们可以试试。”
“我来。”茶茶第一个向树干输送灵力,果真被吸收。它道:“您真不好伺候。”
沈多却道:“一次需要多少人?不要虚报,我们人手不够。”
“你们不是正在联系同门吗?”金乌耳朵灵着呢,它听到她们讲传讯了。
任意举着传讯符道:“还是失联中。”
“没有在海边的人,可以联系上吗?”沈多拿出自己的传讯符,却是发现玉符始终没有灵光,“看来,大家的通讯都中断了。”
她和金乌道:“就我们这几个了,一天两个人轮流输送灵力,其他人护卫。一或者,大家保证速度和战力的情况下,先不给神树补充灵力。”
金乌不肯:“不行,离了河没有灵力树爷爷会死。”
“那就不让它离开水里,我们全力护卫。”
“河里妖兽多,它们不会攻击树,会攻击你们人族。”
“一路打过去,边打边收伏。
我们飞在空中,有神树也会引来妖兽,不如顺流直下。
任师姐,你们觉得可行?”沈多看向几位同门。
好在任意几个都同意,有位焦师姐还笑道:“一路杀过去,储物袋里还可以增加些妖兽,一举两得。”
“那就行动?”沈多也是这么想的,此次进来,她收获委实不多,唯一无价的仙石,只剩下二十个了。
于是一数同门人数,她干脆给八位同门一人一块,大家受宠若惊。
所以拔起树来,格外的卖力,不多久,巨大的有近百人才能环住的扶桑木,被拔出河床。
然后用天蚕丝多重捆绑后,前后左右分了三个灵船在河面上低空掠行。
可让众人和妖都失望的是,别说有妖兽半路攻击了,就是在河道里,也不见几只妖兽露面。
有时看到个四阶的水蛇,不待大家出手,人家自己钻入河沙遁退。
一天后,沈多修炼完一个大周天醒来,和任意道:“还是没有看到修土?”
“没有,且从半个时辰前的路段开始,这边的山川地貌我们就陌生起来。
这和之前找你们的路线也不一致。”任意看看沿岸的空寂,十分担心的道:“妖兽,可能在这次雷电中死了不少。”
结果话音未落,他们一行的神识里就看到前面的河道被堵。
宽阔的河道上除了有水中妖兽,还有很多的飞禽走兽,层层叠叠的好大一堆。
真个就在河里堆出座尸山的感觉。
“这?都是妖兽尸体?”几个鸟儿有一瞬的呆滞,差点忘了飞行。
可当火鸦叫着:“我的族人。”飞扑向尸山之际,沈多:“茶茶,拦住它。”
“嘎嘎嘎!”茶茶如箭矢般飞出,刹那后拦住火鸦:“大雨三天,泡久的尸身会发生疫病。”
“起开,我要去看看。”可火鸦的话音未落,就见沈多他们师兄妹齐齐向这边扔来火球符,以及轰隆隆的雷符。
“啊啊啊啊,嘎嘎,他们在做什么?”火鸦眼中的尸山,顿时一片火海。
茶茶扇它两个风刃,道:“不烧,等着它们成为病源吗?”
“胡说,荒原从来没有疾病。”火鸦想阻止,想飞过去,却突破不了茶茶的阻击。
它嘎嘎一通急叫:“你是人族的狗么,什么都向着他们。”
茶茶用神识捏住它的头:“看,那是什么?”
“人?”
在大火不断烧出上两层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妖尸底下还有好些人族的尸身。
修士活着时,有灵力洗刷经骨,可以防御很多攻击。
一旦身死就如灯灭,留下的尸身除非是化神境,否则,也只此武人的身体分解的慢一儿点而已。
“唉,死在秘境的雷雨天里,多少有些不值当吧?”焦师姐直道可惜后,又与大家齐扔灵符。
同时,她还道:“他们的储物袋应该可以收回来的吧?”
几个同门纷纷点头,正待指挥自己不久前订契的鸟儿们,这边任意见火鸦还在愣冲。
不由勾连神魂契约,神识一压上去,火鸦立刻不扑腾了,还转头飞回来。
悠怨的眼神盯向任意:“你,怎么可以强制我回来?”
“你冲过去可以让它们活?”
“不能。”
“那就乖乖的等着,归队。不然你沾上那边半点疫症,从此就不要讲出去的事。”任意在它飞走时,就决定它不回来就杀了。
火鸦不情愿的站在了铁翅鹰之后,还传音道:“他们不会在出秘境后不解契约,一直压制了我们吗?”
“不会。”铁翅鹰很平淡的回应后,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再接近不了茶茶,桑心。
茶茶并不知道它此刻的想法,飞回了沈多这里私语良久。
沈多立刻就把话传送大家,“呛人的很,焦师姐,你别去捡储物袋。
那边情况不大乐观,里面还有天生带毒的妖,真沾上毒药,不好办。”
“我知,就是看到了却不能要,心里不舒坦了。”比起不多话的任意,焦师姐是很健谈的。
她很快就道:“还过河么?我建议带树升空,好避开这一段河道。”
除了金乌,大家都没有意见,很快把神树拉出水面,由四个同门弟子暂时喂食它灵力。
一飞上天后,小金乌窝在树上不动,神识铺开四处探看有无埋伏的妖。
然后就听到个声音:“本王可以帮你们瞬间到东海。”
“哪位妖王?”
“抟空。”
“没听过。”
“……你愿意吗?”
“条件?”
“三分之一的树心。”
“不……”
“先别急着拒绝,你要知道这些送神树到东海,很难速度就到。”妖王在茶茶识海翻了个身,引来茶茶神识迅速查看,还道:“我的识海,借你的,别乱动。”
妖王:“知道了,出去别扰人仙梦。”说着,就把茶茶给推出识海。
气的它和沈多告状,“又踢我出自己的识海。”
沈多也只能忙顺顺毛:“茶茶,他会愿意送我们直接到海上吗?”
“我问问。”茶茶准备再返识海之际,神树身周一下数道空间波纹。
眨眼功夫,沈多就觉头昏脑涨的传送又一次发生,还不等她脑子清醒,扑通扑通声连续不止。
她在水里猛得睁开眼再看,茶茶在不远处扑腾,可任师姐和几个鸟兽通通不见了。
就连自己喜欢的那个穿云舟,也不在身边。
抛下这些,她速度向着茶茶游来,结果一伸手,只见水纹荡动间,眼前哪里还有茶茶。
沈多大惊,迅速冲出水面并扫了眼灵兽圈,发现二黑和两个啸月天狼都在。
而且,在她又放出了可以飞行的山茶花朵寸,二黑兴奋的叫道:“出来了出来了,我们不在荒原了。”
“你说什么?”沈多大惊,神识放到极限,果然见到海上有七阶妖兽向自己这边飞扑过来。
秘境之中,肯定没有六七阶的结丹境。
她想也不想的,一个天雷子扔向对方,轰轰声中七阶的蟹倾刻陨命。
沈多出手太快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奇不意。
但当沈多收了蟹的妖尸准备走时,她的四面八方已经围来好六七阶。
她不敢以炼气挑战如此之多海妖,当即捏碎随机传送符离开。
希望,一会联系到茶茶,它也安全出来了,可惜没能采到扶桑叶的朝露。
而此刻,她却是不知几个人里,唯独她是炼气,妖王抟空快让众人传送到海上时,一不小心把她给丢了。
“混蛋,你把沈小四弄哪儿去了?快说。”茶茶他们一经站定,三个飞舟上都不见沈多。
任意他们顾不上神树,纷纷跳找人。
而它马上就意识到传送古怪,找妖王要人。
妖王沉在它识海中,有些没有气力的道:“死不了,她修为低,已经出了荒原。”
“昂?这里可以随时离开?”茶茶很意就。
妖王“嗯”了一声道:“速将神树种在灵脉上,护它快速生长后,我也可以随时带你出去找她。”
“真的?”
“当然真,你神魂并未感应她陨落吧?”
“呸呸呸,沈多是要长命百岁的。”
是否长命不知道,但沈多真的感叹自己是好命。
她居然传送到了凡人界的离天江,而且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江边自己的雕像上。
几乎一眼,她就认出了这个脚踩踏飞舟,手撒渔网的造型就是自己。
因为,左边那个乘竹排的虬髯侠客,右边那个站在叶片上的少女,她都认得。
更加有意思的是,她一落在自己雕像的肩上,有源源不断的功德金光飞入自己体内。
就离谱,她啥动作也没呀!
突然,一道厉声喝来:“喂,哪家的小丫头你下来,攀到离天童女身上是大不敬。”
“杀头吗?”沈多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顽童!”那老汉指着她的手直抖,左右看看,跑回岸边的船上,抓个撑竿儿就要来撵人。
可待他跑回来,哪里还有人在。
其实是在的,不过沈多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隐身了而已。
不但如此,她还迅速传讯顾师兄和师叔祖,不到几息就收到两人回信。
一致的,让她隐藏修士身份,派人来接她,“沧浪海和凡界之间,出现了化神魔族。
还有,秘境中好些筑基突然出现在那附近,唯陆仙儿失踪。”
看完这句,她迅速将疫毒及丹方发给两人,果断中止接收功德离开此地。
走时,回头看到那老汉在擦自己的雕像,不禁笑意浮升。
她看到了雕像下的浮雕,尽是那天自己和师父,还有单师姐一起救人的情景。
虽说做好事不求名利,但能被感激,很温暖。
沈多快步离开,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单折香师姐。
哪知,晴天白日的突然雷声大作,不一刻就有乌云向下游江面汇聚。
她怔了怔:“劫云?”
…
…
“沈多,你个死丫头又在偷懒,水缸的水作甚不添满?
天爷呀,这冷锅冷灶的,打算饿死我们娘俩么?
这是眼看着拜了仙师,不把我这长辈看到眼里了。”
背着一筐山货野物的沈多还未走进家门,就听见方姨娘又在骂人泄忿,低矮的土墙半分不隔音。
她加快脚步到门口,一脚踹开柴门:“姨娘有气当面对我撒,叮叮咣咣摔锅打瓢的,仔细坏了还得出钱买。”
砰
她把一筐的野鸡野兔扔在地上,道:“若是你看不惯我这样,不如我替爹写了放妾书,还你本家再嫁去罢。”
“你,我……”瞄见儿子的身影,被吓到的方姨娘顿时来了底气:“我给沈家生了儿子,你凭甚赶我。”
“大哥,你来给她讲讲凭什么。”沈多自然也看到沈溪抱着书袋立于柴门之外。
她懒得多说什么,拎着两只野鸡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