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正议论着怀夕仙君,飞船底仓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亦有人在说起临仙修士。
如果沈多在此,就会认出其中一个解下隔绝面纱的女修,是乌家老祖。
她很满意的道:“仁术,要去你去,我上次被玄悟逼出临仙,没兴趣巴结他们。”
“你没反思过自己?”仁术身在丹宗,且在怀夕带队之下,他不方便出面。
乌老祖当然不以为自己错,“同为一界人族也刀枪相向,何况一只妖。
我不过为个喜欢的晚辈报仇,抓个毕方而已。”
“可你抓的毕方关乎临仙火脉,那里到底是我们的故乡。”仁术瞪她。
乌老祖送他个白眼儿:“临仙归来后,挡在护域结界的原火脉早晚会没入原脉,没它一只鸟也影响不了什么。
那也不是个好鸟,它居然往我身上打印记,害得我费好大劲才去除。”
仁术:“你这是过河拆桥。”
“那玄悟一个小辈儿呢?都不问明原由就杀我,我还要坦然受之。
何况,我那后辈已经被个不知名的小人给灭杀,他日我必要揪出的。
还有你我,多年来暗查真相被那些老家伙敌视,凭什么?”乌老祖不忿。
仁术顿住,沉默良久才道:“行吧,我去。”
可当他开门要离去之际,乌老祖又后悔,咻的闪在他身前,“我去,成了吧!”
仁术笑道,“阿乌,你还是那个你。”
“切,少戴高帽子。”乌老祖转身就走。
待她易容成侍者后寻到沈多他们所在的第三层,正巧见到小和尚照心和年年满眼好奇,在甲板上转来转去看仙界的美景。
实际上这批临仙修士都散在甲板上,三五一群的聚在着观赏着船外美景,切实感受着仙灵之气对身体的洗刷。
而他俩年龄属最小的那一溜儿,就活泼些来回跑着看。
乌老祖对善法寺印象本就不错,所以和几个拎着食盒送点心的筑基修士,从两人身边错身之际,一块寸许玉简落入小和尚手中。
照心是个机灵的,被塞了东西连看左右的动作都无,只和年年走动一会儿,道:“我们找沈多讨些灵果去。”
“我身上有。”年年很实诚的要取。
照心按住她:“吃沈多的大户,四时峰的灵果别有一番滋味。”
“有道理,我喊傅醉问。”陶年年不一会儿就招来好几人。
他们也知沈多在议事,先发个传讯问有空无。
巧的是,沈多把灵仙交托给姜仙君后,自觉告辞并未参与他和领队们的会议,刚好来到甲板寻大家。
年年招手:“沈多,船上的灵点非常丰富,你快过来。”
“来了。”沈多也看到好几个侍者送完食盒离去。
她快步行来的功夫,恰恰好与乌老祖这一行对向行来。
本就听过她名号的乌老祖,不由多看她两眼,这一看不得了,小姑娘肩上那只鸟眼熟的不得了。
乌老祖气息微变的瞬间,茶茶立到就感应到,一双利眼刷的射来。
它嗖的飞来,要抓下这人的伪装,不料这一行人中有人居然直接向它甩出一张符。
沈多拔刀就砍:“茶茶。”
一张符被她滋啦砍碎,甩符的人转眼就向船舷飞去,其他几个筑基也叫着“不关我事”,避到边上。
可她哪里会跑的得,甲板上有两千金丹,随便一两人拦,人就被捆住。
临仙修士反应迅速,团团组阵防御起来,茶茶这边被符一阻,居然在人群里找不到乌老祖。
它待要和沈多说什么,沈多已冲到甩符的人前,拎起道:“受命何人?”
“发生何事。”姜仙君带来一众高阶闪身而至,其他两层仙界高阶也赶来询问。
那个甩符的筑基期吓得人都软了,打着颤没说的出话,却见沈多伸手就要按向自己额头。
他大叫着“不要”,观泉也抓住沈多的手:“不可。”
“小友,能审则审,搜魂总归入了下乘。”有个女修出声。
沈多皱眉,看清说话的正是丹宗怀夕。
年年嚷道:“他都能杀人……”
然话音刚落,沈多手里的修士喷出一口血,死了。
“小友,你过了。不把我等看在眼里。”怀夕眼神冷厉。
“怀夕,莫要血口喷人。”姜仙君也回以颜色,冷声喝道。
沈多呵一声:“各位前辈比我眼神好,他自己求死。
不信,可以请医修把人剖了检查,看我的灵力有动他否。”
“这分明是他先杀沈多。”傅醉问手拿留影玉,掐诀再现方才。
程四问等离的近的人,纷纷取玉放出情景,刚好茶茶眼神转过来射向一行筑基的那会儿,甩符的筑基扔符攻击,它飞冲而起。
看到这一幕,茶茶决定隐去刚刚发现的气息,起码不能让仙界觉得临仙内讧。
十几个留影玉,全方位无死角的显示沈多仅仅抓住死者的衣襟,半分灵力未施用。
怀夕看的眼神缓和几分,倒无先前的厉色。
“还请仙界各联盟推选医修来尸检。
此人为何要对我动手,也请给个交代。”沈多很坚定的道。
姜仙君也毫不客气:“我临仙修士抛却几十年光阴,为助建飞升池而来,今日却遭人当面攻击,还请道友们给个交代。”
南域联盟的长老,并另三域三长老这时才开口缓解气氛。
但姜仙君明显不买帐,“不若飞船停一停休整,查出结果再走不迟。”
“不可。”几位长老同声发声。
沈多注意刻怀夕仙君在听到停船二字时有些不同,但她说不上来。
她道:“前辈,边走边查也无碍的,想来接下来船上的安全会有所改善。”
“这……”姜仙君沉吟片刻,在几个长老希冀的目光下,微微点头。
之后,就令临仙一众金丹整队静坐,现场看着医修来验看。
此时,茶茶才和沈多神魂秘语道:“我是发现了乌家老祖才冲的,并不是看到筑基行凶时。”
沈多微讶:“她在船上?”
茶茶:“在的,可这会儿找不合适吧?
且她当时很意外看见我,不像专门针对你的。”它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确实,她一个仙阶修士,杀我不必如此费力。
而且,筑基行凶不一定要杀我。”沈多夸奖它做的对。
茶茶愣了:“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