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玉箫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茅屋,疲惫间,看见灶台上多了一个小罐子,里面是很稀薄的野菜粥。
旁边还有药草捆扎的药材,有些还很新鲜,应该是刚采的。
费玉箫鸦羽般的长睫拂起起层层雾气,笼罩着晶莹的凤眸,在冰冷的心海溅起薄雾。
“谢谢啦!”眼泪不听话的争先恐后外涌。
“哼,肯定是小苦菜花那个小鬼的意识作怪,绝对不是我”。
抹了一把泪,傲娇的斜着小脑袋。
“我会早点好起来,会尽全力报答今日的救命和接济之恩。”
费玉箫攥着小黑拳,暗暗发誓。
“我有空间,肯定会越来越好,今日欠下的情还起来也不会太难。”
“加油吧,包子。”
云霄在空间的陶锅里熬药喝了,又喝了一些粥,吃了两个鸭蛋。
把挖的药材、调味料、菌菇分门别类的栽在地里,浇了水,出来天快黑了。
想到漫长无聊的夜晚,去屋旁割了一捆棉葛藤放进空间,还挖了几根小的,种在空间最外层。
空间里的时间那么长,一直是白天,可以编些篮子,背篓、筐子……
累了就睡一觉,醒了继续编,饿了就煮菌菇蛋花汤吃……
藤条用完,费玉箫编了一个小背篓,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筐(篮)子,把散乱放着的东西分在类放好,空间瞬间整洁了。
还编了两张席子,一张当被子盖,一张铺在地上当床。
她现身体不行啊,上下楼太麻烦,就在厅堂里将就将就。
睡饱了,背上背篓去地里看看,把长大的木耳摘了,有的比成人手掌还大了,还有很多小耳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割下那些长的红薯藤,断成手掌长的小段;
把木耳放进库房,带上锄头,去地里挖坑,栽红薯秧子。
费玉箫双眼冒着精光,眼前似乎已经满是肥大饱满的红薯,看着丰收的场景,费玉箫觉得身体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了。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加油哇,费玉箫!”
两个红薯割下来的藤蔓,栽了一亩多地,浇了水。
期间,累了,就睡一觉,歇够了,继续,直到栽完,不断的给自己加油。
期待着红薯苗快快的长大,就能移栽更多的红薯,过不了多久,她就有堆积成山的红薯了,好开森。
费玉箫躺在席子上盘算着,渐渐地呼吸清浅,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空间外面依然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依稀可见一斑浅浅的荧光,透过了门缝钻进来。
推开门,暮色苍茫,繁星齐聚,湾月婀娜当空,树梢、屋前,露出星星点点如水的荧白,山风微凉,费玉箫紧了紧衣服,关上门进了空间。
睡不着,费玉箫爬上二楼,在书房里仔细搜索,爬上爬下,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终于,又找到了一本只有几张纸的“书”,写着《毒经》。
看着就很敷衍,翻开,第一页写着寻常毒的解法,催吐、放(换)血、清毒药剂……
就她的情况估计是催过吐了?没有伤口,不会是放血。
后面两页记载了两种毒的配方,症状和解法,以及衍生毒。
费玉箫生平所见,都没听说过这些药材,上哪里去找?
没错,费玉箫的症状跟这里面的毒都有一些相似,可惜,她不会把脉,没法具体判断。
费玉箫是不相信自己中了这上面的奇毒,在她眼里,不管是费玉瑶,还是费家、村长家都没有那样的背景。
“看来以后得多寻些医书药书,最好是学学把脉呀”。
费玉箫无所事事,把那本《武功秘籍》又翻出来看,当看小说打发时间了。
她时而皱紧眉头,时而展颜眯笑,时而托腮沉思,看完整本书,躺在地上,心里两个小人儿不停的争来吵去:
“要不要试试,反正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呗?”
“这世上有这种好事儿?会落在你个倒霉鬼的身上?呵呵呵,小心把自己练嗝屁了。”
“就当锻炼锻炼身体嘛?”
“本来就废,要是练的更废了,咋整?”
“要是能练好了嘞?万一成了高手嘞?沃德天,那不得了喔,每天晚上就可以去揍那些人一顿,啊哈哈——”
……
费玉箫还是决定试试,反正她时间多,闲得发霉。
想到就干,认真研读,盘腿而坐,五心向上,闭眼放空自己,默念心法,慢慢运转,一遍又一遍,等费玉箫从打坐中醒来,肚子又咕咕咕的唱空城计了。
费玉箫一边吃鸭蛋,一边仔细感知,似乎也没啥好,也没有不好。
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吧。
费玉箫从空间出来,天空刚刚舒醒,还是灰蒙蒙的。
费玉箫朝那人离开的方向蹒跚挪步,她得弄清楚这里安全不,不然心里总是悬吊吊的。
费玉箫没有急着挖药材,留给那人吧,她有金手指,能自保,可以往里走。
密林里都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像踩在老费家盖的被子上,看不太清楚走过来的痕迹,只能凭运气了。
一路走走停停,挖挖捡捡,药材,只收没有的;菌菇,捡大的,一般的留下给进山的人吧。
路上遇见了几株花椒和野姜,蒿蒜子,开的快谢了的金银花割了一大捆……
走走歇歇,不知不觉,树影稀疏,费玉箫已经到了山外。
辛苦了一天的太阳已经穿上了五彩霞衣,滑落到山后,害羞的露着大半张脸。
小苦菜花记忆里的村庄,那几间低矮的窝棚,也给披上了五彩的霞衣。
那里叫方石塬,是平桥村和清河村之间的牛棚,这里是两个村养牛,养猪的地方,还住着传说中的“坏分子”。
费玉箫倒没觉得他们哪里坏,里面有个大叔还救过她嘞,坏人会那么好心?反正小苦菜花是不信的。
被费玉瑶那个坑货告了好几次状后,老费家就不给她吃饭了,让她去找村里人要。
小家伙挺志气,硬是自己凭借着云峰山顽强的活着。
家里不给吃,她刚开始还挣四五工分,后来就一两个工分意思意思,就当是交房租了。
反正也不给她吃的,挣了也没得吃,就干脆摆烂吧。
卫生站就在不远处的转嘴子。吴老是医生,据说是十年前被大队书记留下来的,做了红星大队的村医。
他们在卫生站隔壁起了个院子,和老伴儿陈婆婆住在那里。
还有一个护士,是燕京城来的叫赵亚茹的女知青,据说还是高干子弟嘞,追求者众多,据说天天都有人为了博她一笑打架斗狠。
村民们都不敢表露出对她的不满,不然,只要她哭一哭,你家就要遭大殃了。
只要她一出现,她就会成为平桥村,红星大队,乃至国家的罪人。
咳咳,以前的小苦菜花被人给整怕了,小可怜见的,不晓得咋反驳,就被冠上了一大串不可饶恕的罪名。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姓赵的,等着吧,能欺负一个几岁的小娃娃,能是好人?”
这世界上总是不乏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无限放大、批判着别人。
她和小苦菜花都一致的讨厌这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