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黑市这边走再次走上了正轨,各自都在忙碌着。
有宋翌年在,还有大家正是激情高涨的时候,根本就不用云霄费什么心。
云霄大摇大摆的回了红星大队一趟,估计得有不少人想她(的药)了吧。
从清河村一路转回到平桥村,清空了鼓鼓囊囊的背包,挂在面前。
背上,双手都是各种装满了腌菜,山货,也有鸡蛋的蛇皮袋子。
还有很多的杂七杂八的消息。
村里来排查的人不见少,反而还多起来了,甚至有些被放出来的人,不知道为啥又进去了。
半个月后,村长和大队长都被放回来了,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都能脱身。
两人现在还在县医院里住院嘞。
村长是亏大发了,听说老大老二都没了,还是被其它势力的人给弄的。
心理瞬间崩塌,太特么不讲武德了,明明就……
哼,你不仁,就莫怪他不义。村长恨恨的想着。
他也没有必要再帮忙,然后,就顺势交代了一些事情,顺便给自己一家子,钉上了受害人的标签。
顺便也把费老大和费老二也捎带上,毕竟是因为他的关系,他们才会来的。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有些人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村长家里来讨要说法,说好的——
那些闻见味儿就想吃,看见热闹就要去凑一凑的人,就只能自认倒霉咯。
少赚了工分不说,还花了那么多钱,亏大咯。
被耳提面命的那些个人家,暗自窃喜,然后,破天荒的去买了肉在家里庆祝一番——
幸好哇,看来凑热闹,还是要小心点儿,搞不好,要赊财喔。
有些人回来了,还想再去把场子找回来。
然而,刚到那边,还没动手,就又被抓起来了,莫名其妙的被关上几天,还让家里拿钱取人。
随着抓的人越来越多,虽然说是最后还是放出来了,可是,又饿又冷,根本就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家里的人送了,就有得吃;没人送,就只有忍着;还人挤人,就跟并红苕样的,打个转转都不行。
根本就无人过问的人家,人回来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狠人就一句话打发了,“鬼晓得你跑哪儿去了?”
费大兵回家了就要收拾他媳妇儿,她媳妇儿关秀媚是老一批的知青,被他们费家设计娶进门的,这些年没少受窝囊气。
尤其是费大兵的妈,那就是磋磨儿媳妇儿出了名的狠,她要是排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
那天晚上,都去的时候,这老太婆那么大年纪拿着锄头就跑去看热闹,被偷偷跟去的关知青一棍子打在脑袋上,然后,就被踩得扣都扣不起来。
治疗?
费大兵三兄弟都去了,自己躺医院里,几个儿媳妇儿都没人管,就只能呵呵呵了。
回来娘没了,几个妯娌就要求分家,闹了一大通,然后几兄弟都不在的情况下,就不明不白的分家了。
等人一回来,就是各家翻身农奴把歌唱。
平时不行,趁他病,要他命这种事,有些人还真干得顺手。
等费大兵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刚跟媳妇儿哔哔,就被人一手菜刀,一手擀面杖降伏了,没再敢哔哔。
成了没毛(牙)的老虎,
另外的,没有那个胆量的,就只能继续曾经的不幸。
很多家庭因为这次雪上加霜,更加贫穷。
云霄可不会在意这些,不把自己的不快强加于别的人身上,不跟着村长那个老狗,会有这些事吗?
平桥村大多数人都没来,都有一定的分辨力,
反正就是谁叫来的,现在都去谁家里要钱了,不然就去告状。
天天都有大戏上演,经此一事,没人敢再去方石塬。
村长和大队长回来还要安排他们去挑粪,直接被副大队长一句:
“你们还没关够就去吧。”
大队长一状告到公社,结果处分副大队长的通知刚刚下发,公社书记,红会主任齐齐被抓,吓得大队长赶紧把通知捂的紧紧的,都没有敢声张。
大队长忐忑不安在家里的数着日子“养病”,村长家里天天热闹非凡,虽然害怕他,但是和赔钱相比,胆子又可以了。
书记和副大队长主持工作,书记老是为难副大队,还下了陆毅的拖拉机手。
正好,陆毅天天带着几个兄弟干脆就不去上工了,就跑出来东混西跑。
带上一些物资走乡串村,每天把农家多余的菜干,山货换成了他们需要的钱或者是物资。
手艺好的人,还可以接单,他赚差价,一件一毛钱,一户两三个女人干。
他们陆家一大家子就有十几个女人做,最少一天就有三四块钱,拖拉机手的活儿,谁爱要就要去呗,反正他是不稀罕了。
云霄暗中给方石塬的人送了几次药,原本还很重的伤也渐渐的好起来了。
当然,除了殷琦。
卫生站的吴老虽然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也没办法。
赵亚茹的回城通知书下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被卡在了公社,说是调查期间,参与过的人,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赵亚茹哭唧唧的,只能悻悻的继续养伤,被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王枝枝好一番嘲讽。
“哟,有些人不是说要回城了么?咋还在这儿喃。”
“咋个不把你那些舔狗们也给安排安排呢?不是说是高干子弟么?天天指哪打哪,好不神气。继续蹦塞。”
在大队长忐忑不安中,书记无意中看到了,他夹在本子里的撤职和处分通知,副大队长就光荣了。书记正想着如何把村长送上大队长,毕竟一根黄鱼嘞。
副大队长正在家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他媳妇儿杨婶子倒是没他那么稀罕。
“你天天忙到屋都不落一哈,有几个落头?
你看看,这才几天,我们就有十几块咯,陆毅就这几天拿回来的菜、肉、苹果就值多少钱呐,不比他开拖拉机强咩?”
“他那跟,诶,要是被人举报了就不得了了,长久不了。”
“嘁,你干啥能长久?你倒是长久,还不是被搞下来咯?少给我哀声叹气的,把我们的好运气都给作没了。”
“莫事就去跟陆毅打下手,就凭人家能弄来那多的布,是一般人咩?
你以为挣钱的事为啥要给陆毅,其它的人都是里头的老人了”,
杨婶子低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那个头头曾经被费玉箫救过,原本是还打算来报恩的,结果人没了,就以前帮过她的人家多少会给点儿些机会。”
“爹,不用多想,你现在退下来说不定是好事嘞,搜集他们的证据,你不会这都不懂吧。”
看着儿子鄙视的眼神,陆建国有些羞愧,光顾着伤怀,既然不甘心,那就一起玩完呗。
然后,没事就出去唠唠嗑,他这人过去最讨厌的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而今,自己也要加入,真是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