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餐巾纸很薄,韧性不够,单单用唇齿去扯,不太好掌握扯过来的大小,形状也是参差不齐,有的人扯的大,有的人扯的小,谁都不知道自己上家扯过来的纸巾能给自己留下多少。
从提议游戏的那个人先叼着纸巾,下一个人进行的很顺利接过并叼了很大一块过去,一直在人群中转了一大圈,到苏卿和秦雪这都挺顺利的,最后又绕回了那位提出游戏的同事,这时候他嘴唇上剩下的纸巾已经少的可怜了。
等于堪堪沾在嘴唇上,他顺位的女同事蹙蹙眉瞧了一眼,脸微微有些发红,不准备接了。
“我喝酒我喝酒。”女同事话罢便拿起桌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这轮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这游戏就从这位女同事开始了。
这个半圆形卡包的排布是这样的,这位女同事右手边是一男同事,再往后是个女同事,再往后是秦雪,然后是苏卿。
照理说,和这位女同事中间就隔了两个人,估计这轮的传纸条到苏卿和秦雪那里也没什么危险。
可架不住有人‘使坏’啊。
传到中间那位男同事的时候,他扯过的纸巾很大,但他用舌头往嘴里勾了几圈进嘴里,留在外面的纸巾大小能有五公分吧,使坏使得不算太过分,这些长度一个人接是够得了,再多估计就不够了。
他这波操作的针对性挺明显,他给下家留了些纸巾长度,就是为了到秦雪和苏卿那来个嘴对嘴。
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妹子接纸条的功力不错,五公分的纸能接过来四分半,这让在座的各位挺失望,秦雪再扯四公分出来,那长度咋也不能来个嘴对嘴了。
可让大家更没想到的是,咱们的小秦总真是不让人失望啊,四分半的纸巾一共扯过来一公分都不到的长度。
就别说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俩要怎么收尾了,连苏卿都有些惊讶,故意的吧?
秦雪转过头来和苏卿四目而视,十分难得的展现出了几分害羞的情绪,四周的灯光打过她的耳后仔细看有点红了。
她唇瓣上叼着那一节短短的纸巾,看着苏卿不说话,也没动作,想了半天自己是不是要去把酒喝了,别为难苏卿。
她想着想着就去拿酒杯了,可另一只刚刚抬起准备将嘴唇上的纸条扯下来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捏住了。
一道略带暗哑的声音好似有极强的穿透力一般,透过震耳的音乐声直冲冲地蹿进她的耳朵里。
“姐姐让我试试吧。”
秦雪心口一颤,其实她刚刚要去喝酒不仅仅是怕苏卿为难,有很多同事在场,不管是不是工作时间,在下属面前做如此暧昧的事情总是不好的,即便是个游戏也不太好。
可苏卿那双含情似水就那么定定地瞧着她,手腕处肌肤紧贴的炙热温度子在酒吧本就闷热的环境下更让她的手腕像着火似的烫。
男人的身高优越,倾身而过笼罩在她面前,宽阔的肩膀将他身后原本目之所及的景象挡的严严实实...
避过光线的角度瞧他,五官被朦胧的光线照射,灯光暗淡时像盖着一层迷雾,几秒之后突然被暗暗的灯光一打,他的整张脸就那样忽有忽无的出现她面前,这样的若有似无随时像会消失一般的视觉体验甚至比一直都能看得见摸得着都更让人失神。
以至于此时此刻秦雪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尤其是他还凑过耳边说了一句,“放心姐姐我会掌握好分寸的,姐姐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这杯酒就我喝了吧,姐姐少喝点酒。”
那耳鬓厮磨般流连在耳边的声音以及缓缓传入耳蜗间的细热温度,将她整个人都开始发烫,她根本无法拒绝这样一个暧昧正好的时刻。
秦雪点点头,小声“嗯”了一声,脊背挺地板正,仿佛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形象,可随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靠近,要不是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着,她的心跳声估计早就被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他微微俯着身,盯着秦雪嘴唇间短短的纸认真的打量了几眼,看起来还真像在认真的玩游戏,在那寻找突破口呢。
可秦雪却觉得自己要被他盯穿了一样。
她眼眸垂着,呆呆的看着身前人的动作,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好似要将她周身的空气吸光了一样。
只见他偏着头,舌尖从半开半合的唇里探了出来,顺着秦雪下巴与纸巾间的连接放下从下至上的搭在了纸巾上,唇瓣顺势往上一搭,齿间在纸巾最为边际的位置轻轻咬住。
两人唇瓣之间的距离简直被一张薄纸连接的密不可分,好似紧紧地贴合住了一般,连两人鼻尖都是贴在一起的。
可要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两人嘴唇间堪堪有一丝几毫米的距离,透过那条缝隙将白色的纸巾漏了出来。
可就是这样似贴非贴的动作,却将这份朦胧的暧昧敢拉到了极致。
他并没有将这个姿势持续太久,抽身撕扯的动作干净利落,嘴唇上正好贴着那不足一厘米长度的纸巾,原本白皙的纸巾湿漉漉的搭在他那张泛着天然红嫩的唇上,简直欲得不可方物。
他大大方方的笑着,张扬又肆意,双手抱在胸前,甚至还挑挑眉特别嘚瑟的问了秦雪一句。
“姐姐我技术好吧。”
这声音不大不小,也就秦雪一个人能听见,威风八面的女霸总差点被这么一句给呛死。
但他不管是说话的语调和态度都没展现出半分调戏的意味,特别自然,特别像一个在游戏中刚刚取得胜利正朝队友邀功的阳光大男孩。
秦雪也赶紧摒弃脑海中那一堆颠鸾倒凤的废料子,一边扯下嘴边的那半截纸巾一边大方得体的冲苏卿点点头,“很棒。”
他弯着眼睫笑笑,不负秦雪所望的演绎着一个游戏王的样子,起身直冲冲地向他下家张默走过去了。
他指了指自己唇上的纸,“来吧,张哥。”
张默提了提眼镜,看着那节短到快要融化的纸巾露出一副苦瓜相,“我输了,我喝酒我喝酒。”
苏卿笑了笑,舌头勾着那截纸巾往地上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