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很紧张,忙问惠云门外是谁。
“是...是建平!”惠云嫂子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建平哥?他已经好了吗?”我赶忙起身,然后先趴在外视镜看了看,可不就是建平!
拉开门,我一把就拉住了建平的手,然后就赶紧让他进屋。
建平进屋后,说他在医院醒来后就马上回来了。
一屋人都很开心,围着建平又是问又是笑。匡倩倩坐了一会儿就说还在上班,要回去了。她临出门又回头问华仪:“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华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倩倩。
倩倩走后,惠云嫂子一把拉住妍妍的手说:“妹妹走,咱们去厨房准备好吃的,中午好好庆祝一下。”
她们俩有说有笑地进厨房去了,我看到此情此景内心很是高兴,如果不是闹这一出,估计她们俩永远也不会如此亲密的。
“建平哥,你前老岳父可是想要害你的。”我直接把我和华仪返阳时遇到的情况对建平说了。
建平叹了口气,说他知道和惠云离婚后他的老岳父就一直怀恨在心,还曾扬言迟早会让建平为离婚付出代价的。
“这么说,他是早有预谋的!我怀疑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会不会都是他干的。”
华仪看着我,问我指的是建平家房后的坟地和杀人那些事吗?
“他应该不会杀人吧?”建平很讶异地说。
“不好说!人如果被仇恨蒙蔽住心神,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的。咱们也别多想,等调查清楚再说。”
中午吃过饭,我和华仪就提出回建平的住处,建平让我和华仪先回去,我们都明白建平是有事要和惠云和妍妍谈,于是我们就识趣地先离开了。
到了建平家,华仪让我去她房里聊天,一边等建平他们回来。
“阿杰,我觉得事情又复杂了些,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呢!这样我们很危险。”
“那华仪你觉得下一步怎么办?”
“先发制人,我们不能处处被动挨打!”华仪边说边往房子四周观望着。
我觉出了她的异样,就没出声,惊异地看着她。
她这时找出一支笔,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上了:我怀疑这所有的房间都有窃听器。
我看后很惊恐,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真是这样,有点离谱,至于吗?
华仪看出了我对她话的怀疑,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拉我走出了房间。
华仪和我走到院子正中,然后低声说:“今晚咱们必须行动了!而且就咱们两个知道。等建平回来,我们就假装要走,就说有急事要回去,几天后再回来,而且要真的开车离开县城,然后半夜再回来。”
“回来干吗呢?”我问道。
“去王民生家啊!找王民生用过的东西,然后找他的魂魄问问。”
我佩服华仪心思的缜密,但也担心一件事,就是王民生的魂魄。如果暗中的那人存心不让我们调查出真相,那么会不会对王民生的魂魄动手脚?
我把这种担心对华仪讲了,她眉头皱了起来,说我的担心也有道理,不过如今只有这个线索能够继续深入了,所以必须一试。
傍晚时分,建平打来了电话,让我开车去惠云家门口接他们。
我开车到了惠云嫂子家的楼下,就见惠云嫂子、妍妍、佳佳和建平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而且身边放了大包小包很多东西。
“阿杰,把东西装车里,然后拉我家去,我们打车回去。”建平说着就开始往车里装东西。我有些纳闷,惠云嫂子这是要和建平住在一起吗?但我没敢问。
我把东西拉到建平家并卸完后,建平他们就也到了。
佳佳开心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他玩变形金刚,妍妍拉着惠云的手说让惠云就住她卧室隔壁,建平则忙着去打扫房间。
华仪看着我耸了耸肩,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情。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就直接找建平把我和华仪要离开的事说了,建平、惠云和妍妍都很意外,特别是妍妍,把华仪拉到一边说了她的担心,我明白,她的意思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怕建平会再有危险。
“放心,我们回去把事办完就回来!最多两天时间。”华仪好一通保证,妍妍才放下心来。
说走就走,我们迅速收拾好东西装上车,就和她们一一道别。
车子驶出建平家院子没多远,华仪就指着后视镜说:“看!”
我抬头看去,见建平家院门口一颗树后边闪出一个人影来,我把车减速仔细看了看,然后突然就记起,这个身影我早就见过了,就是初来东明县在街头险些撞到的那个乞丐!
“这个人我认识,应该说早就见过了!”我对华仪随即说了那一幕,然后又说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个梦里见过他。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他或许前世就和你有什么纠结吧!对了,离深夜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准备带我去哪?”
“上高速,去菏泽市,我想请你看电影,给面子不?”我看了看华仪说道。
华仪一脸惊愕,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这个面子绝对给。
我们到了菏泽市后首先在一家饭店吃了龙虾,本来是要请华仪吃西餐的,有情调嘛!不过华仪说她不爱吃西餐,就爱吃龙虾。
吃过饭我们就去了菏泽市的新世纪电影城,我其实很少看电影的,进电影院的次数不到五次。我们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然后坐在小包厢里开始慢慢欣赏着影片。影片不怎么好看,情节还可以,就是演员的台词太烂了。
看到几乎一半时,华仪头一歪,竟然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她太累了,一个女孩子没日没夜地在阴阳间往返,换别人早就受不了了。
我看着睡熟的华仪,觉得她睡着时的模样真的很美,于是一时冲动,就想亲她一下,刚低下头,华仪突然就醒了,发现了我的企图,她脸一红,然后就问我几点了。我看了看表,说九点多了,她伸了个懒腰,就让赶紧开车往回赶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就要走出放映厅的大门时,华仪突然站住,然后转身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就跑出了放映厅。
回来的路上华仪一直都不说话,也不看我,弄的我也不敢说话,深怕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等我们驶入东明县县城时,时间指向了十一点四十五分,华仪这时开口了,让我把车停在一个僻静些的地方,然后我们打车去王民生的家。
我把车停在了一处居民小区的角落里,然后我们俩悄悄下车走出小区,拦了辆出租三轮车,就直奔王民生的住处。
我们在距王民生家100米左右的地方下了车,等三轮车走远了,我们才开始往目的地赶了过去。
我按照先前看好的路线,直接去了东墙处的豁口,然后和华仪一起迈腿走进了王民生家的院子。
夜,好静啊!静的有几分诡异和恐怖,特别是身处一个新近发生过谋杀案的宅院里,那种心慌慌的感觉,真的比身处阴间还要觉得毛骨悚然。
我们没有照明设备,手机电筒可以用,但不敢用,怕亮光会被别人看到。
我们俩摸索着到了房门前,然后就发现房门是上了锁的,这可怎么办?
华仪又到了一扇小窗前摸索了一阵,就低声告诉我,说窗子里边没有插,可以爬进去的。
我就贴近地面,找了几块砖头放在了窗下,然后自己首先爬了上去,窗户足够一个人进入了,不过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况,所以进去后落脚时就有些费力,用脚探寻了很久,感觉应该到了地面了,却始终够不着,正在我着急时,有东西突然触到了我的脚面!
我虽然害怕但没敢叫出声,一紧张,身体猛地往下一顿,脚竟然就着了地。我估计刚刚碰我脚面的应该是老鼠什么的,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站稳后,我让华仪也赶紧进来,自己则拉住她的手,用力把她给拉进了房子里。
房间里有股怪怪的味道,骚臭味,还有很淡的一股血腥味。
华仪掏出手机,但没敢打开手机电筒,而是用屏幕上的光照着,这样在外边就很难看到,不容易被发现。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窗下空无一物,往西就是一张破旧的床,床边是一张矮桌,桌上凌乱地放着一些东西。房门左边有一张小型的八仙桌,桌边有两条长凳。正对门的位置还有个小的佛龛,佛龛里却空无一物。
“快找咱们需要的东西!”我和华仪往床边靠了过去,而这时我就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转身努力看了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床上很凌乱,我估计但凡沾染血迹的东西应该都被公安部门给拿了去。华仪忍住骚臭的气味在床上破旧的棉被间查找着,终于,我们发现了一条海蓝色的破秋衣!一定就是王民生穿过的。华仪从兜里拿出一个方便袋子,然后把秋衣装了进去。
“走,咱们回去!”华仪推了我一下,我们就开始往窗边走去。
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西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照片,于是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刚好这时华仪手里的手机一晃而过,光线瞬间把那照片照的很清楚,是王民生的照片!
我看了一眼后就有点惊讶,因为我觉得他的眼睛在动。
“华仪,你看这张照片!”我低声喊华仪道。
华仪听到我的叫声就停下身扭头往墙上看了去,就在我们仔细看照片的时候,我再次感到脖子里凉飕飕的,就像有冷气口正好对着我的脖子吹风一样。
我用手摸着脖子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惊恐地一把就抓住了华仪的手,同时紧张地用手对着华仪往我们身后指了指,华仪也从我眼神里看出了异样,于是,她慢慢转过头,往我们身后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