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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者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就让我们坐。

“大师弟,这个老人家是什么啊?你也没说清楚呀!”云儿小声问我。

华仪用手碰了碰云儿,小声说让她别说话。

老者笑了笑,说不用藏着掖着,他就是一阴阳差吏。

华仪对着老者一施礼,然后问他是不是早知道我们会来?我把那张纸递给华仪让她看。

其实那张纸上所写的,和我拿的那张纸片上的一模一样!

华仪看完后又把纸片递给了云儿,云儿看了一会儿后说:“大师弟,这个字体和给你那张纸片上的字体一模一样,一定是同一个人写的。”

“当然是同一个人写的!”他说着拿出一个塑料袋子,轻轻往桌子上一抖,很多折叠着的纸张和纸片从塑料袋子里散落了出来。

我拿起其中的几张看了看,竟然都是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内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惊讶,望着老者问。

老者淡淡一笑,接着就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已经开始了有几十年了,牛叔说他是受一个冥界的朋友所托,要他写好这些纸片,然后按时交给所需要交给的人。这些人的名字由冥界的差吏按时给他,然后再由他分发给各地的阴阳差吏,把纸片交给这些人。

“难道,那些人和我所要办的事情一样?都是为了找那个尸瓮?那个阴间的马脸怪物是不是就是那个给你传信的?”我问道。

“马脸怪物?哦!是鬼马神医吧!你见过他?他可是在阴间鬼海村住的啊!你难道去过那?”牛叔一脸诧异地问。

“是啊!我去过,是马脸怪物特别嘱咐我去飞云涧替他取一个尸瓮的。”

“尸瓮?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好像每次的说法都不同!”

我越听越诧异起来,难道马脸怪物是在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尸瓮吗?

“每次说法不同?牛叔,您能不能说清楚点?”我忍不住问道。

“从几十年前第一个前往飞云涧的人开始,每年都有不下五六个人会接到同样的纸片,他们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连尸首都找不到!阴阳两界都找不到。至于去那干什么,我从不多问,也有个别的说过是去找宝剑、秘籍什么的好几种说法。”

“这,这不是另类的杀人方式吗?究竟是谁会这么残忍想出这种变态的杀人方法?”华仪有些激动地说。

这时屋里一串挂在门后的风铃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牛叔忙站了起来,然后钻进了他身后一个奇怪的柜子里。那柜子有一人多高,看着有一米深左右,外边涂着黑油漆,下边宽上边窄,活像一个站立的棺材。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沉默着等他出来。

等了足足能有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他从柜子里走出来。

“他躲柜子里干吗?这都老半天了咋还不出来?难道这里边是卫生间不成?”云儿好奇地围着柜子看着。

“会不会,这是个通往阴间的通道?”华仪看着柜子自言自语道。

“打开看看不就行了!”云儿说着就要伸手拉柜子的门。

“不要!”我一把拉住云儿的手,让她不要盲动。

那串风铃再次“叮叮铃铃”地响了起来,紧接着柜子门一响,牛叔从里边走了出来。

“牛叔,您去了太久了,让我们好等!”我松了口气后说道。

“不好意思,我去阴间办了点事!”他不好意思地对着我们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一只很大个的塑料水杯,“咕嘟咕嘟”地竟然一口气喝完了满满一杯的水。

他喝完后很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接着就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

“牛叔,我还想问您,阴间那位这么做究竟是想干吗?”

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支旱烟袋点着火抽了一口,然后眯缝着眼说道:“按说,这事我是不能透露的,我只管干好自己的事。不过...”

我微微一怔,心想难道他也想要好处费不成?

华仪似乎也听出他话里有内容,就走过去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问:“这些够不够?”

牛叔一愣,抬头看了看华仪,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华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就转身问牛叔,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突然落泪了,老泪纵横地缓缓说道:“你们可能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亲人都会被自己克死...我的小儿子是摔死的,他的魂魄至今都在游荡,不能轮回,我为这事往阴间跑了很多次,都不行!那边不答应破例。”

“您自己不能超度他吗?”云儿问道。

“我是半阳半阴之体,是没办法超度阴魂的。要说找人超度,我也可以找到的,可是,我是想让孩子能投胎到个好地方,下一世少受点罪。”

“这好像归冥府管呀!”华仪看着老人说。

“是啊,刚才我去阴间领取任务,和一个阴差聊起你们和鬼马神医见过面的事,鬼差问是不是进入鬼海森林那个叫阿杰的阴阳师,最后还说叫阿杰的阴阳师去过断城,还和轮转王有交情,所以...”

“所以你想让阿杰帮你儿子到冥府说说情,对不对啊老头?”云儿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我瞪了一眼云儿,华仪也拉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注意措辞。

这个阴阳差,看着老实巴交,其实精明的很,他这是在做交易,以我帮他儿子找个好轮回为代价换取他的如实相告。

到了这种时候,我似乎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就放弃飞云涧之旅,打道回府。要么就屈从于这个阴阳差的要求,为他儿子去冥府求情。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再去冥府了,那种地方,阳人去多了是会折寿的,为了他儿子,我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阴阳差看出我在犹豫,就说让我放心,说我完全可以不用去冥府,只要我能给冥卫犬头领写封信,让它去办理他儿子投胎的事,保证就万无一失了。

“你,竟然连我认识冥卫犬头领的事都知道?”我心里一阵讶异,这个阴阳差真的是太不简单了,我都怀疑他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就连我们来到这个村子也是他利用某种办法引诱我们过来的。

华仪听完后,拉着我的手到了门外,然后压低声音问:“阿杰,你想好,你帮了他之后,他所说出的秘密也许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如果不帮,我们就不知道飞云涧的秘密呀!”

这时云儿也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说:“我咋觉得这老头子其实很阴险呀,大师弟,咱不帮他!咱们走!”

华仪伸手拉住了云儿,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帮他一次吧,就当行善积德了!”我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华仪,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就又进了房间,见牛叔依旧坐在太师椅上抽着旱烟。

“怎么样,想好了吧?”他抬头问道。

“拿笔墨,我写!”

“太好了!”他忙收起旱烟,站起身去找笔墨。

找来笔墨后,我就开始给阿黄写信,问了阴阳差儿子的生辰八字,然后托付阿黄给阴阳差儿子的魂魄找个好的归宿。

信写好,我就把它交给了牛说,他很高兴地折好后就揣了起来。

“不用我再超度他吧?”我问。

“不用不用,这个我会找人做的!你能写这封信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真的太感激了。”

这一刻,我又觉得这个阴阳差其实很温情的,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华仪这时问:“那,您可以告诉我们,飞云涧究竟有什么秘密了吧?”

“好!据我所知,之所以这么麻烦,只是为了在阳间找到一个人,一个可以从飞云涧全身而退的人。不过,飞云涧里也确实有宝贝,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找到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我问。

“听阴差说,好像是为了证实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晕,这不等于啥都没说嘛!”云儿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我又问牛叔,这飞云涧里究竟有什么危险,是不是真如传说的有狼妖。

“狼妖早就被天庭给捉起来了!我所知道的,飞云涧里有个飞云婆婆,是只老狐狸,但没人见过,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和她有关也不得而知。”

华仪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我觉得,咱们完全没必要去飞云涧,以前是为了一个承诺,可如今知道了实情,就没必要冒生命危险了。”

阴阳差笑着说:“恐怕不行,答应鬼马神医的事就必须去完成,不然,他生起气来,不仅当事人会无端染病身亡,就连我们这里方圆百里之内,都会出现人们大批染病暴亡的事。”

我听后有点吃惊,回忆起那个二癞子说过的村里曾出现大批暴病身亡之人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有曾经和我一样答应过鬼马神医的人,最后却没有履行承诺吗?

“你少吓唬人!”云儿很生气地指着阴阳差说道。

“我不会说谎,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信不信在你们!”他说着就又拿出旱烟抽了起来。

“如果我们去的话,您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向导?”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当地不会有人愿意做向导的,不过他有张地图可以给我用。

我接过阴阳差递过来的一张地图看了看,然后就对华仪使了个眼色,接着就向阴阳差告辞,走出了村子。

开车上了公路后,华仪问我怎么打算的,我咬着嘴唇想了想,最后说:“明天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