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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挽见状,白色身影化作九把冰刃与黑龙在空中盘旋,待冰刃从黑龙身上抽出,黑龙哎哟一声坠落在楼阁顶上,随即北挽轻飘飘在阁楼顶上落定,眉眼上挑:

“昊坤,你不行呀,这么多年你这修为竟是一点也没长进。”

昊坤在这场比试中输得那叫一个惨,想当初在九重天上从没如此狼狈过。

自从来到下界后,每日不是捣鼓着他的佳酿就是研制为弟子打通仙脉的灵丹妙药,早就把自己的修炼抛之脑后了,如今这一比才知道自己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这一万多年来在他的心里最重要之事莫过于为弟子打通仙脉,他曾对弟子们说:

“你们仙脉不通,仙灵不稳,我只能替你们炼制丹药缓解这漫漫求仙路中的一小点苦楚,莫要再像为师这般承受诸多劫难才得以飞升。”

是以雷泽山众弟子都对昊坤感恩戴德,见他受困就算仙灵不稳也要拼死相救。

众弟子云里雾里的升至上空又被云里雾里的劈落在地,待空中二人双双垂落在楼阁顶上说出那番话时才反应过来这二人竟是认识已久的道友,那将才的举动委实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今日这一比试,昊坤自知自己已经大不如前,没办法再为自己争辩什么,装模作样的发怒: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今日伤我弟子,踹我屁股一脚,他日定当一一讨回!”

雷泽山上下知道昊坤和北挽关系的估计也只有元隐、元笙二人了吧!在众人蜂拥着冲上云霄之际唯有元笙、元隐定定站在原地;就当看风景线一般定定的等着二人争个高下。

酥落原以为像爹爹这样厉害的神仙一定会把那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打得屁滚尿流,好让他知难而退不再自讨苦吃做自己的师父,谁料那青年的修为竟会是这般登峰造极的境地。

“爹爹……爹爹……爹爹你没事吧?”焦急又稚嫩声音倏地从众人中响起,酥落见昊坤被揍得以负伤落地,真的是被吓坏了!

落座在阁楼上的昊坤和飘飘然站立的北挽对视一眼,随即昊坤便哭丧着脸:

“儿呀,你总算是会心疼老子了,儿呀,你老子和你师兄们今日所受之辱你一定要替我们讨回来呀!”

北挽一袭宝蓝色锦服摇曳在风中,一头长发些许凌乱,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眼冷冷斜视着酥落:

“就他?昊坤,你好歹也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你都不是我对手你何以为他便能替你讨回今日之辱?”

是啊!这十多年里爹爹对自己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可唯独没有想过要教自己仙术,而自己一小便觉得爹爹是九重天上的神仙,有谁能奈何得了爹爹?

有爹爹护着自己,定能保自己一辈子无忧了……可如今看来实在是自己想得太过天真,酥落在脑海中思量着

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出现了个厉害的北挽;那明日呢?兴许明日还会出现个更厉害的黑挽、红挽呢!

昊坤见酥落呆住在原地无所动容,又装模作样的哭丧起脸来:

“儿呀,你就这么狠心嘛?爹爹今日被这老妖怪一脚踢咳咳咳……踢出了内伤,咳咳……没个三五年怕是咳咳……怕是好不了啦!往后呀!爹爹恐怕是保护不了你们了,你的师兄弟们该如何是好呀?”

昊坤一边抚着胸口轻咳一边哀叹。

“爹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兄们,一定为你报今日之辱。”酥落急声应承

“好!那你答应爹爹,往后你要好生跟着你师父北挽修炼,待将他的本领都悉数学来便可为爹爹报仇了。”昊坤见酥落心一软随即又厚着老脸道。

若是这十八九岁的青年从未出现过,爹爹在他心里还是完美无瑕的天界神仙,无人能及。

可如今爹爹和众师兄们都被这个不速之客玩弄在股掌之间,毫无还手的余地,自己再缩在背后让爹爹来保护就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这北挽虽长得倒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

可他这般藐视爹爹和自己,说什么自己也喜欢不起来。若不是爹爹苦苦哀求,说什么也不愿拜他为师。

念及此酥落却还是忍不住探昊坤口风:

“这……爹爹何不考虑他人?他如此藐视爹爹,孩儿不喜!”

这么些年元笙、元隐是看着酥落长大的,打心里也是极不愿酥落离开雷泽山的,加之见酥落一脸不喜,便面色凝重起来:

“师父,小师弟自小便在您和众师兄的呵护下长大,骤然拜师离开雷泽山自是舍不得大家,就算要拜师也请师父另择与师父常往来之仙友,也好解了小师弟的思亲之苦,还望师父成……”

“思亲之苦?果然是昊坤的掌中宝啊,这等苦都吃不了,我看,这报仇之事就此作罢;尔等无能之辈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见北挽欲再对昊坤动手,酥落略有迟疑;这北挽和爹爹好歹也相识多年,何以能说出如此冰冷决绝之言来?如此目中无人,算什么狗屁道友?

“等等!我昊酥落愿拜你为师,从此跟你回白玉山修行,只求你放过我爹爹和师兄们。” 酥落脸上怒气隐现,两颗眼珠子瞪的浑圆仿似要迸出来一般。

“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北挽首席大弟子,你提的要求我自然会尽量应允,如此…便就放过他们吧!你收拾一下,两个时辰之后便跟我回白玉山。”

话音刚落北挽身形一闪便没了身影。

两个时辰后,雷泽山长泽殿外硕大的台野上众人纷纷来为酥落送行,昊坤站在最前端;元笙和元隐站在昊坤身后约一尺的距离处;再往后便是雷泽山众弟子。

酥落双膝跪地磕头拜别,泪如泉涌:

“爹爹,孩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等孩儿学成归来定不会让您失望,请爹爹和师兄们保重。”

北挽以为昊坤会铁石心肠般不以为动,谁知他竟是一副仿似天人永隔般老泪纵横,握着酥落的手许久也不愿松开,众人皆是愁苦着一张脸。

离别的氛围总是要拉得最满;才能彰显出人的难舍难分,北挽却是一脸的不屑:

“昊坤,你好歹也是几万岁的神仙,什么场面没见过?磨磨蹭蹭……”

酥落见北挽催得紧,怕耽误了时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悲痛转身便同北挽消失在了台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