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落头疼欲裂,众人正疑惑这封印与酥落有何渊源?数团黑影正想询问这人是谁时。
北挽倏地迎上去,锦袖一挥,酥落晕倒在北挽臂弯处缓缓飘落在岩浆岸上。
北挽在酥落额间抹了抹,将才那浮现在酥落脑海中的画面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将酥落交给丹凤:
“守好他,莫让他再靠近岩浆最深处半步。”
转身又朝那封印飞去。
鬼魅见状上前阻拦,一袭黑衣少年飞夺而出,一把青光长剑定然刺向那鬼魅,天穆一个激灵迎上前:
“君临,我来助你!”
霎时间又是一次激烈的恶斗。
几番恶斗下,天穆、君临两兄弟终于来了个诛邪除祟的珠联璧合。
血红长枪与那青光宝剑长空一划,青红交错之光拢罩着二人。
天穆长枪伸至岩浆上空,君临青剑锤入岩浆地底,咒语同两人口中传开,那咒语强劲且霸道:
“诛邪祟,收邪灵,破!”
霎时间,飘荡在岩浆上空的黑团鬼魅俱是逃无可逃,皆被吸进天穆的长枪中。
北挽加固封印完毕,携领众人一个遁地便出了岩浆,呼吸到岩海上清新空气,众人皆是一副陶醉模样长舒了一口气。
自出了岩浆深潭,北挽就是一副心神不宁模样。
然在纤凝、丹凤等人看来,他这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凉冷漠,光是用余光瞥上一瞥都让人瘆得慌。
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良久,北挽才眉宇微动亦是冷漠如常转向天穆、君临:
“不知二位殿下可有探出这邪祟出自何人之手?”
君临两兄弟面色有些许难看:
“我等不才,未能查出出自何人之手,还请尊上示下。”
北挽亦是冷言冷语回应:
“先回魔宫吧,纤凝,你且带众子弟回去养伤,为师要去一趟魔域。”
一直昏迷不醒的酥落就这样被北挽带去了魔域,人生的悲欢离合也就此展开。
魔域王宫煞罗殿内,天煞和北挽一边喝酒一边商量岩海之事。
其间天煞问起岩海中发生的事,北挽这才反问道:
“你可知星月一族的天机珠落于谁之手?”
天煞摇头:“不知,尊上打听这个做什么?”
北挽说:“那天机珠之力可解酥落身上的封印,若能寻得,便可打开她的灵脉。”
天煞思量半晌,一脸担忧看着北挽:
“可若真这么做,就是把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尊上可考虑好了?”
北挽很是坚定回应:
“我会守护在他身边,就算万劫不复,我亦不悔。”
……
而另一边,酥落自岩浆中昏迷至今已有七日,丹凤每日悉心照料着。
天穆、君临也每日轮番探望,经过七天的相处,君临倒是与丹凤熟络起来。
天穆却对酥落在白玉山之事甚感兴趣,每日拉着丹凤讲与他听。
有时君临也会陪同天穆听着丹凤拉家常,讲到好笑之处天穆便是捧腹大笑一番。
君临则不同,他倒是个温文尔雅般性子,偏又生了一副好皮囊?
恰似他的名字一般,是一个遇到任何事都能临危不乱的翩翩君子,日日在丹凤眼前晃悠,又怎能叫丹凤不心生爱慕?
酥落醒来之日已经是来魔域的第八日了。
睁开久未见光的双眼,眨巴眨巴眼睛,以为是自己眼睛被岩浆烧坏了。
再眨巴眨巴双眼,只见眼睛上方三两只脑袋、四五六只眼睛盯着他瞅。
他惊恐之下叫声连连,一个起身间,额头与天穆撞了个满满当当。
二人捂住额头哀嚎,酥落龇牙咧嘴:
“你们三人这是在作甚?想吓死本君不成?”
丹凤嘻嘻一笑:
“天穆说你长得太美,趁你昏迷之际得好生瞧瞧,谁料你就醒了。”
天穆急捂住丹凤双唇否认:
“我可没说,是外面那些丫头小子们说你长得甚美,日日来瞧,故而我们才生了好奇之心也想好好瞧一番……”
话音越来越小,几乎闻不可闻,以为酥落会更生气,便不敢往下说了。
酥落不曾想去了一趟沿海,竟获得了这等盛世容颜,如今竟是魔域独一份儿,简直是羡煞魔域男女老少啊!
天穆三人见酥落瞠目发呆,原以为他被这长得像女子的容颜伤了自尊,遂都不敢言语。
谁料酥落竟是仰头一阵大笑:
“哈哈哈……嗐!本君乃九重天神仙嘛,有这等盛世美颜不足为奇、不足为奇,等本君仙力觉醒,便也赐你们个盛世美颜如何?”
丹凤一脸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样子:
“被岩浆一烧,脑子又开始犯浑咯,你就别再异想天开了,还是乖乖等我带你飞天遁地吧!”
酥落丝毫不输气势道:
“好你个傻鸟,如今长大了,倒是嘲笑起你爹来了,爹爹拉扯你到这么大,我容易嘛?可莫要忘了孝敬爹爹呀!”
君临听得这一席话,不敢置信地询问酥落:
“丹凤竟是你的孩子?”
丹凤欲哭无泪,想争辩一二却被酥落一双眼给瞪得胆怯了些,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酥落这才扬了扬脸:
“正是,嗳! 可怜我年纪轻轻就当了爹呀,劳心劳神般将她抚养长大,如今她却嘲笑她爹无能,你们且说说怎能不让人心寒哪?”
丹凤见酥落越发厚颜无耻,便将君临、天穆二人推了出去。
她哭笑不得间将门扣上,酥落却一脸陶醉朝掩门的两人伸长了脖颈嚷嚷着:
“唉,别走呀,本君还有好些衷肠互诉呢!”
出门后,君临、天穆径直向煞罗殿走去,一路上天穆给君临讲述了一番酥落与丹凤之间的故事。
君临才明了,原来是因着丹凤当初久久无法诞生,而酥落那凡人之血又恰巧与丹凤投缘,便由酥落以血温养得以降生。
此后酥落便自称是丹凤爹爹,君临二人谈起各中缘由不免又乐了一番。
在魔域那些时日,天穆、君临每日带着酥落、丹凤二人穿遍魔域大街小巷,自从酥落在岩浆获得盛世美颜后越发得意。
披散着秀发与天穆同行,所到之处皆是一阵窃窃私语:
“咱们这二殿下何时寻了个这么精致的美人儿来?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时而又有人否认道:
“听说他可是个男子,咱们二殿下怎么会喜欢一个男子呢?”
酥落那厮并不在意那些满街乱飞的谣传,竟大赤赤挽了天穆的手在大街上溜达。
丹凤每日与君临紧随其后,每每走到拥挤之处两对人便走散了。
天穆为酥落束了发髻,拉着酥落穿进赌场斗蛐蛐儿,摇骰子。
可两人在这方便偏偏又不在行得紧,输得一身精光被赶了出来。
天穆又拉着酥落闯进栖凤楼厮混,栖凤楼里一群身着黑色薄纱短衣裙、身姿袅娜、烈焰红唇女子追着天穆跑:
“二殿下,你可算来了,可想煞奴家了,二殿下等等奴家呀……”
二人紧急找了间厢房,点了舞娘,几盘点心,一壶烈酒,欲好生逍遥一番。
那舞娘进来瞧了瞧酥落,半袖遮面一脸娇羞状:
“二殿下今日竟带了个俊俏郎君来,这郎君生得也太美艳了些……”
天穆满目柔情似水盯着酥落看了看,便将那舞娘打趣一番:
“娘子若是喜欢,本殿倒可日日带他来,也好解了娘子相思之苦啊!”
那娘子一边娇羞着应声,一边行礼:
“殿下怪会取笑奴家,奴家若是能日日得见殿下和公子盛颜,日日能来此跳舞为殿下助兴,此生便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