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处办公室离开的诸葛沄,手中拿着信,向着未羊的实验室方向走去。
与诸葛沄擦肩而过的九处人员,已经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了。
诸葛沄的面色,平静如水。
打开门,走进实验室中,将门反锁上,诸葛沄嘴里念念有词。
“老爹,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你不让我抽烟,现在我就偏抽给你看,你倒是骂我啊。”
“还有,你泡的药酒,我可是知道你藏在哪里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吧?一会都给你喝光它。”
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酒葫芦,走到屋里尽头的一个角落,诸葛沄将上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开,未羊泡药酒的酒缸,出现在了诸葛沄的面前。
打了满满一酒葫芦的酒之后,诸葛沄靠在墙上席地而坐。
环视着整个实验室,诸葛沄慢慢回忆着跟未羊在这里的一点一滴。
将烟掐灭之后,诸葛沄灌了一大口的酒,然后从信封里抽出了信。
将信展开,干涸的水渍与未羊的笔迹,出现在了诸葛沄的眼前。
——看来,是十姐跟小兔儿的眼泪,滴落在这信纸上了啊。
叹了一口气,诸葛沄开始认真的读起了信。
“展信佳。”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切勿挂怀。”
“组长、酉鸡、小兔儿、雷霆小子,当你们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老爹我一定是不在了。”
“酉鸡,小兔儿,莫要哭泣。人呐,总归是有一死的。而我们的这种工作,即便是死了,也是一种荣耀,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骄傲,而不是伤心。”
“与你们相处的这么久了,老爹我啊,早就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既然是孩子,当然会为你们留下一些东西了。”
“组长你呢,我给你留下了那药酒的配方,放在实验室档案柜里。从左边数,第二排的第一个抽屉里的就是。”
“酉鸡,你虽然可以几天不眠不休,但那终归是耗费心神的。所以啊,老爹之前,给过你那黑色的药丸,让你每天早晨服用一颗的那个,是补你气血的。”
“这药丸的配方,我也给你留下了,在实验室档案柜从左数,第三排第一个抽屉里,到时候让雷霆那小子帮你配制。”
“小兔儿啊,现在哭的最凶的应该是你了吧?你这丫头啊,心性淳朴善良,太过于单纯。老爹曾经想了很久,该给你留下什么。最后想了想,把我那银针的暗器绝技,留与你吧。”
“到时候啊,配合着你的速度跟隐身的身法,会有奇效的,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练习的方式与方法,我已经书写了下来,放在档案柜第四排第一个抽屉里。”
“至于雷霆,你小子可就赚大发了,整个实验室,老爹我都留给你了。先不用着急谢老爹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呢。”
“如果我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九处的一些药剂怕是会供不出来了。所以啊,以后调制药剂的工作,就交给你小子了。”
“一来,你协助我许久,多少也了解一些。二来,调制药剂的相关东西,我也有记录。最后,当然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需要你的血为引。以后啊,你就自己给自己抽血吧。”
——老爹,你可真行。这就好像什么,猪得自己亲手把自己的肉拉下来一块,还要亲手做好端到想吃的人面前去。
——不对,这个比喻打的不恰当,毕竟我不是猪。
——以后我自己抽我的血不说,还得调配出药剂来,我去哪说理去。
“那个本子,就在我泡的酒的后面。你以为老爹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我藏药酒的地方了?老爹我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
——呵,就知道你这老家伙心眼多。
想到这里,诸葛沄已经将未羊所说的那个本子,拿到了手中。
“留给你们的东西,到时候就让雷霆拿给你们。”
“就写到这里吧。”
“哦,对了。以后逢年过节什么的,别忘了给老爹我带点好酒啊。”
“愿一切平安。”
落款写着:徐长卿。
边看着信,边喝着酒的诸葛沄,不知不觉已经灌下去了一斤多酒。
又拿出一根烟点上,诸葛沄将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当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诸葛沄小声的哼唱起了《送别》。
一曲唱罢,诸葛沄狠狠灌了一大口的酒。
——系统,说说,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系统拒绝回答】
系统的话,让诸葛沄一愣。
——拒绝回答?你是短路了还是抽抽了?你为什么拒绝回答?
接下来,不管诸葛沄如何问,怎么骂,系统始终没有再回话。
——呵,系统,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找别人问了?真是有意思。
整整一酒葫芦的酒被诸葛沄喝完后,他的酒意上涌,头一歪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诸葛沄呢喃着“老爹,其实,我也早就把你当做父亲看待了。”
实验室外,辰龙从叶处办公室出来之后,先是回到了宿舍那层楼,来到卯兔的房门前,敲了敲。
“小兔儿,开门吧,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话。
皱了皱眉,辰龙叹息一声。
——雷霆,对不住了。
“小兔儿,出来,跟我去看看你雷霆哥哥吧,他怕是……唉。”
果然,辰龙的这句话刚说完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了,蓬头垢面,眼睛哭的跟灯笼一样的卯兔,站在了辰龙的面前。
“雷霆哥哥他,他怎么了?”
“他醒了。”
愣了一下神,卯兔就要将房门重新关上,但是辰龙早有防备,将脚别再门边,使得卯兔无法关上门。
接着,辰龙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导跟安慰起来。
这一次,也许是卯兔得知诸葛沄醒来心里好受了些,也许是辰龙的开解有了作用,反正卯兔梳洗一番后,跟着辰龙去到食堂吃饭了。
看着卯兔这小妮子整整吃了三大碗米饭之后,放下心来的辰龙,又去往了训练场。
训练场内,酉鸡正疯狂的打着沙袋,昨天醒过来的她,得知未羊牺牲的消息,再加上看了未羊的遗书后,就一直在训练场打沙袋。
如今,那特制的沙袋,已经被酉鸡打坏了七八个。
又是叹息一声,辰龙走到了酉鸡的身旁。
“十姐,雷霆他……”
猛的一怔,酉鸡停止了继续捶打沙袋,回头看向了辰龙。
“他……”酉鸡一脸的担心。
“他醒了,但是把自己关到了实验室里去了。十姐,你也知道,他之前经受过……然后现在,老爹又……”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酉鸡说话间就要向电梯那里走去。
“十姐,你要去看他,也得把自己收拾一下吧?还有,吃些东西再去,你现在的脸色可不怎么样。”
“好。”
——呼,终于把这俩姑奶奶都给搞定了。我容易么我,老子心里难受找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