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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四大通道:居庸关、古北口、喜峰口、山海关  燕山山脉东西横亘五百里,东接大海,西接太行,将燕国完整地保护起来,使之不受北方冷空气以及游牧民族的侵袭。

但有山必有水,有水必有陉,有陉则有路!

燕山之中沟通南北最窄处就是居庸关,但此处也是中原政权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可通过虎北塞(今古北口)、令疵塞(今喜峰口)与北方连通。

需要说明的是,山海关路此时尚未形成,相当一部分地界还沉在海底。山海关的形成和潼关一样,都是流水冲积和泥沙淤积的结果,需要时间慢慢地造化。

至于冷口关,确实过于冷门,此处直到明朝时期才形成道路,且因为此路过于崎岖,发生在这里的战斗不多。

王廖瞄准的,正是北上通道的控制性关口——令疵塞。

令疵塞,与居庸、句注一样,是着名的“天下九塞”之一,后世这里又叫卢龙塞,再后来叫做喜峰口。

所在之地,正是华北平原到燕山山脉的过渡地段。其地南低北高,地形突兀,由渜[nuán]水(今滦河)所形成的谷道,是一处沟通南北往来的天然孔道。

其塞左右高崖对峙,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一丸可封。

东胡人控制燕国之后,早早派出三千军马,驻守此地,既可与北部草原互通有无;也可防止此地为他人所取,堵死归路。

王廖在朝鲜半岛时痛殴过入侵的东胡人,后来又横扫辽东,因而面对东胡人,有心理上的优势。

但当年和王廖对阵的,是占据东北的东胡部落,他们更偏重渔猎;而东胡王所率领的主力,则是骑射为主,作战风格与凶悍程度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基于此,王雇在东部作战,打得非常不拘一格。与战国时期诸侯喜欢占领地盘不同,王廖更注重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反而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同时,他也不和东胡主力骑兵硬碰硬,他和风飞矢两人,时而分兵,时而合兵。时而设伏,时而攻城;总之打破常规,独出心裁,打得灵活,打得机动。

一时,果骝军在燕国东部地区神龙见首不见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牵着东胡和燕伪军的鼻子团团转。

趁着敌人像瞎子一样乱冲乱转之时,风飞矢率领一支偏师,迅速插向令疵塞,并抢先发起了一波攻击。

与汉军已经在诸军中设置了火器营不同,果骝军由于长期孤悬在外,武器装备方面还是有所差距的,最尖端的武器也就是连弩和猛火油柜。

风飞矢意图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但令疵这种险塞,打起来确实很费劲,一波攻击下来,折了不少人马,但效果甚微。

风飞矢迅速叫停了蛮攻,撤下众军,开始思考智取之策。

风飞矢打马令疵塞前,仔细观察周边地形。

当时,山风呼啸,松涛阵阵。风飞矢望着松树倾斜的方向,突然心生一计。

令疵塞的塞城并非正北正南,而是因山就势,背靠东北,面向西南。而此刻正是冬季,燕山吹来的正是东北风。

风飞矢回到营中,询问军中司马:“随军辎重,尚有猛火油几何?”

司马答道:“当在两千余斤。”

风飞矢点头道:“善!”随即叫来军中诸校尉,一番密谋。

次日,风飞矢派出一队善于攀爬之劲卒,北上令疵塞两里余地,攀上一座山峰,在上风向处遍洒猛火油,然后放起火来。

干燥易燃的松林很快大火弥漫,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如同一条火龙一般,顺着山势汹涌而下,向东北方向的令疵塞蜿蜒而去。

熊熊燃烧的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过,所到之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剧烈爆裂声,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怒吼。

滚滚黑烟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直冲云霄,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漆黑。

令疵塞内的守军原本还在严阵以待城外的敌军,却不想灾祸自背后的山林袭来。

守塞东胡军头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塞外的敌军,远处,风飞矢正在指挥全军有序后退,并在五里之外的空旷地带建立起防御阵地。

守军头目看着风飞矢这一举动,十分不解。老子死守此地,你建得阵地这么远,岂奈我何?难道要在这里对峙到底吗?难道不怕我家大单于抄你小子的后路吗?

就在守军头目纳闷之际,突然一股呛鼻的气味钻进他的呼吸道,他忍不住大声咳嗽了两声。

当他转过头来时,正好一阵狂风呼啸而至,一股浓烟带着闪烁的火星向他扑面而来。

头目一怔愣间,火龙已经在远方闪现出狰狞的面容,摧枯拉朽般地向着令疵塞的方向奔涌而来。

“不好!快撤!”头目大喊一声,率先跳下塞城,抢过一匹马就向塞城后门奔去。

此时,塞前有敌军死死围困,只剩一条出路,那就是向北逃窜,逃回东胡老家去,才能躲过这次灭顶之灾。

其他士卒一见主将带头逃跑,瞬间撒开丫子就跑,都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头目奔出北塞门,才行丈余,突然一株燃烧的巨木从天而降,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二话不说,拔马就往回走,一路上冲撞倒了无数乱作一团的士卒,边跑边喊:“开塞门,开塞门!”

此刻,大量烟雾已经涌入令疵塞中,地处峡谷中的塞城,瞬间被毒烟笼罩,无数人咳嗽了三两下,就一头栽倒,没了呼吸。

风飞矢看着山火漫卷的凶猛威力,也是十分震撼。眼看着浓烟有蔓延之势,立即下令全军撕碎衣角,到旁边的溪流中沾湿之后,捂住口鼻,以防吸入毒烟。

火势愈发猛烈,迅速蔓延到了令疵塞石砌的塞城。塞上木质的箭楼在眨眼间便被汹涌的火海无情吞噬,火苗舔舐着城墙上的每一块巨石,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令疵塞的塞门“轰隆”一声摔倒在地,东胡守将连人带马冲了出来,带着一溜长长的烟雾和火星子。

塞门既开,塞城中侥幸存活的士卒,不顾滚烫的热浪,连滚带爬地向外逃命。

风飞矢想起初次进攻之时,己方死伤惨重,今日一见敌人,心头火起。

只见他挽起长弓,瞄准狂奔而来的马匹,抬手一箭,直接将东胡守将射了下去。

正所谓:躲得了山火,躲不了怒火!

逃出令疵塞的东胡人及伪军们一时吓懵了,扑通扑通跪倒了一片,口中连呼饶命。

风飞矢放下手中的长弓,淡淡地道:“除恶务尽!”

“预备——放!”一个破锣嗓子扯着喉咙高喊。

喊声过后,密密麻麻的箭矢冲天而去,飞过一定弧度之后,纷纷掉头而下,将跪在旷野之中的一群人全部钉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