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很快被人带走了。
刘燕的目光落在了吴基身上。吴基深呼吸了一口气,以镇压内心的激动心情,否则怕是要喜上眉梢了。
不能欢喜,要冷静。
“至于吴长史,我废你为庶民。全族迁徙往长沙居住,你有异议吗?”刘燕笑呵呵的说道。
“呃!!!!”吴基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燕,犹如被一盆凉水浇下,本来暖洋洋的身子,顿时透心凉。
怎么可能?我献城有功啊。
在场武陵郡的官吏也都是愕然,但很快就又喜上眉梢了起来。抬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吴基。
你个反骨仔。就是这样的下场。
“公子。我无罪啊。我献城有功。”吴基很快反应过来,一头大汗的叫屈道。
完了,全完了。
吴家的根基在武陵,一旦被迁徙长沙,就是连根拔起了。什么势力、前途都没了。
这是一锅端啊混蛋。
“嗯。你的异议我听见了。但是抗议无效。”刘燕先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眨眼间风云色变,森然道:“你知道府君是什么意思吗?有时候你们这些属官是要对郡守称臣的。而你先蛊惑金旋出城,然后抓捕金旋家眷,关闭城门。处心积虑,只怕金旋死的不够惨。”
“似你这样卖主求荣的人间败类,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再多说一句,我便放我三叔杀了你。”
“这话怎么听的有点不对劲。”张飞看了一眼刘燕,觉得侄子是在调戏自己。
吴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伶俐。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谁叫刘燕拳头大呢?
“把他带走,抓他全族,送去长沙安置。谁敢反抗,杀无赦。”刘燕转过头,对张飞的一名亲兵道。
“诺。”张飞的亲兵很乖巧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费这么多事干什么?”张飞双手叉腰,看向被带走的吴基,虎目之中尽是鄙视之色。
张老三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了。
排第一的是吕布,吕奉先。
因为他张老三一辈子就一个大哥,一个主公。
这叫情义!
吕布这种人再厉害,张老三也是看不起的。
哼。
“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杀了投降的人,以后谁还会向我投降呢?吴基这种人,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刘燕看了一眼张飞,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句。最后才给了张飞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都不懂,枉费你还是大将。
“噢。”张飞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荀攸、满宠对视了一眼,都是轻轻颔首。
其实刘燕这么做还有深沉的目的。安定武陵郡的官心、民心。受人尊敬的郡守金旋保住了项上人头。受人憎恶的吴基被废为庶民。
这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简直是喜闻乐见。从这些武陵郡官员的喜上眉梢看,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很开心了。
刘燕眼珠子一转,端起了放着【武陵郡守印信】的盘子,交给了张飞,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说道:“之前不是说改油江口为公安吗?顺便把武陵郡的治所,也迁徙去公安吧。”
“你来暂代这个武陵郡守官职。率领吏民、武陵郡兵营建公安城。这件事情,非三叔你莫属。”
张飞很狐疑的看着刘燕,这臭小子之前就打算支开我。现在故技重施,又要支开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张飞想了一下,这武陵郡也确实是需要人镇守。别的不说,降兵一万,得有人镇压。
“好。”张飞想到这里,只能点头应声,顺便把盘子给接了过来。
刘燕眉开眼笑,快乐的飞起。
碍眼的钉子已经拔掉了,桂阳郡,我很快就来了。没有人能制止我的胡作非为了。
哈哈哈。
刘燕与张飞率领官吏进入了城中,照例先设宴犒赏官员,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二天一大早。
刘燕便率兵离开了临沅城,先乘船南下,再行山路,前往零陵郡。
没办法。
刘燕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先去攻打桂阳郡。但是这一带都是深山老林,还有五溪蛮夷的部落在。
不先占据了更近的零陵作为前进基地,孤军深入,很容易出事的。
............
零陵郡,治所在泉陵。
与其他三郡一样,这个郡也是位于深山老林之中。城池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很大的区域内。
而且城池一般都靠近水源地。
也就是说零陵郡看起来是一个大郡,但其实它不是连成一片的。除了城池以及附近土地外,全是五溪蛮夷的地盘。
出个门,很容易被五溪蛮夷给打劫了。
环境与扬州的江东、益州的南中相似。
随着刘燕率领兵马南下,消息自然传到了泉陵。
高大坚固的泉陵城中,汉、夷杂居,民风彪悍。把门的郡兵,也都是强壮威武,凶神恶煞。
郡守府,堂屋内。
零陵太守刘度与自己的儿子刘贤坐在北边位置上,文武臣属坐在左右两侧,也足有几十人之多。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刘度虽然姓刘,但并不是汉室宗亲。他是泉陵本地人,族大兵强。今年三十八岁,生的高大健壮,但长的普通,肤色黝黑。
其子刘贤刚好相反,生的眉清目秀,身形修长,肤色雪白,很有大户人家公子的派头。
嗯。有人怀疑这是隔壁老王生的。
“探子来报。刘燕、张飞朔江而上。武陵那边出了变故,金旋已经是阶下囚。现在刘燕分兵数千来攻我们零陵。诸位有没有退敌之策?”
刘度很是镇定,抬起头来看向众人说道。
他有强大的宗族支撑,进退自如,绝不可能出现像金旋一样被人卖了的情况。
刘度的声音洪亮,堂屋虽大,但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当即。上将邢道荣站了出来,红光满面的对刘度弯腰行礼道:“主公不必忧虑。张飞我还不敢担保。但他刘燕就算来了十个。我手中大斧,也可以杀个干干净净。”
“等他来到城下。末将就出城挑战,斩之。”
邢道荣今年三十岁,正处在一个武将的巅峰期。面容雄阔,体态魁梧,身上的肌肉就像是钢浇铁铸一般,块块隆起,气势过人。
加上声音雄壮,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好。刘备虽有张飞,我有道荣,足可以与他匹敌。”刘度大喜,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