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卡云妮突然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这将张本和杰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卡云妮此时正在翻动着自己手上的那个小小的记事本,她神色紧张的说道:
“我们刚刚都忘了……我们当前的支线任务是:在‘院长室找到那张病历单’。”
这引起了杰克的沉思。
“但是我们这些任务都是系统发布的,现在又联系不上系统,这个任务还作数吗?”卡云妮又犹豫道。
“但是那幽灵老头不是说过了吗?”杰克正色道:“这些任务还是在进行,只不过不是系统派发给我的。”
“也是!”卡云妮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就需要在这里找到这个了。刚刚外面那个房间我早翻过了,什么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病历单了。”
“这房间这么小。”张本道:“找起来东西也简单。”
说着,他指挥起了剩余的三人,“我们分头找,估计很快就能找到点东西。”
在他看来,这个房间之所以藏在大字报后面,这么的隐蔽。
那必然是在游戏之中,有什么重要作用,没准跟游戏进度有关的病历单还有和规则有关的录音笔,可能都藏在这里面。
众人同意之后,开始纷纷翻找起来了这个房间。
“这么多钱,能不能带出去啊!”
张本虽说是在找东西,但是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值钱的东西上面。
“别想了!”杰克说道:“我们没有办法在副本之中带走任何东西回到现实世界,这里本就是和我们的现实世界并不接轨的世界。
“而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些东西,则更像是代码,我们在游戏之中的时候,他们会化作实体。而回到现实世界后,就又变成了一串串数字。
而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整个人怕是也会变成一串数字,随着副本的结束而消失掉……”
张本撇了撇嘴,将自己刚刚塞到兜里的那些财宝都扔了出来。
“我就想顺点钱,怎么突然搞得这么悲伤……”
听着张本的小声嘀咕,杰克苦笑着看向了他:
“我们这种人,哪里有资格悲伤呢?不知道哪天就被召唤进了什么副本里,死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张本的那双死鱼眼看向了漆黑的通道,里面没有任何的光泽,“也许我们被称为天选者,就是因为,我们被天选中的那一刻,生命就不属于自己了。所以不配称为人,而是‘天选者’……”
:“草!破防了!”
:“其实这些天选者,也都是自己国家的英雄啊!”
:“泪目了兄弟们!我们的每一点国运,都是这些英雄们拼死换来的。”
:“他们拼命的为我们创造着国运,很多却到死连个全尸都留不了……”
:“啊啊啊啊啊!我好难过啊!”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不由得为杰克的这番真情流露而纷纷落泪。
“行了行了!别说这么悲壮的话,我们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一向爱发牢骚的卡云妮,突然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但可能是她平常很少安慰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些生硬和扭捏的。
她只能尽力扭过头去,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不适应。
在卡云妮的提醒下,几人再度开始了寻找。
但是他们并没有在这些珠宝的下面找到什么。
找了许久,最终得到了只有满手的铜臭。
“这里除了值钱的东西,怎么什么都没有?”张本都有些怀疑了。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找了。”卡云妮神色凝重的看向了——
——那张金碧辉煌的床。
“先不说这里为什么会摆张床。光是我们的那条规则上写的‘床上可能有录音笔’,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卡云妮接着说道:
“而我们现在在这个房间内,又一无所获。这个床,势必要好好翻一翻了……”
“在办公室后面暗房里摆着张床……”杰克暗自笑了起来,“那这个动机,还真的耐人寻味啊!”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任务,齐刷刷的走向了那张床。
“这个床,可是真值钱啊!”杰克愤愤不平的感叹道:“一个普通的公立医院,院长室里会摆着这个东西,真tm奢靡!”
大家此时都准备上手去搜查了。
突然之间,整个床发生了异动……
它一开始,发出微微的声响。
轰隆隆——轰隆隆——
声音一开始很细小,导致那三个男人根本没听见。
他们还在缓慢的向前走。
卡云妮作为女人,在感官上的敏感度还是高于这几个男人的。
她率先听到了声响,注意到了不对劲。
“等等!”
在卡云妮的阻止下,三人停下了脚步。
接着同时扭过头看向她。
“怎么了?”张本问道。
“你们听!这床好像有异动……”
在卡云妮的提醒下。
三人同时屏息凝视。
他们果然听到了声响:
轰隆隆……
轰隆隆……
声音还在逐渐变大。
到了后面,那声音已经变得极大了,开始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而且床也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整个床都在毫无外力作用的情况下,震荡了起来。
原本浮在上面的薄薄的一层灰尘,此时都已经被震落在地。
最终,突然有黑色的液体,从床的许多地方凭空出现:
那是一种漆黑的液体,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的光晕。
是最深邃的黑色……
有点在床腿出现,有的在枕头下面钻出来,也有从床单的一角钻出。
这些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床上涌动着。
最终纷纷聚集到了一起,在床的中央混作一团。
那一团黑水,终于聚成了一坨看不出形状的物体。
像是一团粘液,也没有散落在床上。
只是浮在床的中央。
接着缓缓“站”了起来。
没错,那团黑色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站了起来!
而且逐渐变得高大。
虽说仍旧没有出现形状,像是一坨不稳定的果冻。
一会儿上面宽,一会儿下面肥。
站到最后,这团液体已经有了半人高了。
他就那么立在床上……
接下来,他又有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