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而且看样子死了有几个小时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很残忍,他没有将这些人立刻杀死,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卸肢,挖内脏,让他们在折磨之中痛苦死去。”
杰克蹙着眉头,在惋惜着这些无辜生命的消逝。
“臭味,估计也是从这传来的吧。”张本说,“不管是死人身上的腐臭味,还是肠子被掏出来之后的粪臭味,都是这让我们生理不适的臭味来源。”
杰克叹了口气,伸手覆盖上了一个女人瞪大的眼睛。女人似乎是还在怀孕,没有分娩的胎儿,就被那么直接剖出来,扔在一旁。
或许女人死前还想往前爬一爬,护住自己的孩子,但她的胳膊,也被凶手砍了下来。
“安息吧……”杰克对女人说道。
张本低头看着那个已经成型的死胎,就被随意的扔在了自己的脚边。他一言不发,心里好像在暗暗下着什么决心。
“怎么了?”杰克问。
“没什么,我们去看看下一家,还有没有活口。”
张本步履沉重的离开了这个弄堂,眼睛埋在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之中,看不出喜怒。
嘭——
又是一扇门被踹开。
弄堂里又是相似的场景,随处可见的残肢,到处乱滚的内脏,死不瞑目的居民。
张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在确认了这里所有人都死光之后,就接着去下一扇门。
嘭——
嘭——
第三扇、第四扇……
每扇门后面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死尸、残肢、内脏。
一个接着一个对生活充满无限向往的人痛苦死在了那里。
第四扇门后面还正挂着一条条纯红色的绫罗绸缎。
地上倒着两具年轻的尸骸,穿着大红色的婚衣与嫁衣。
那是一对正在新婚的新人。
而在这满地的鲜血之中,婚衣似乎又变得更加惹眼了一些。
新人死时应该在敬酒,他们听着周围客人的夸赞,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但一切戛然而止了。凶手的利刃击碎了酒杯。
看这两位新人死时的死状,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男人伸着手,似乎在护着什么。
“新郎好像要保护新娘,挡在前面被一剑刺死,把心脏剜了出来。新娘痛不欲生,趴在新郎的尸体上,也被一剑封喉。”杰克强行压着语气,让自己显得稍微正常一些,去解释眼前的画面,但他眼睛里的波动,与语气的颤抖,都在出卖着他。
“都死了……该下一户了。”张本的语气却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平静。
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身事外,生与死不会掀起他心中的一点涟漪。
第五扇门被一脚踹开。
门里又是相同的场景,随处可见的死尸。
“又是这样吗?”杰克叹了口气,刚想扭头就走,就在余光之中,注意到了什么。
“等等!”杰克大惊失色,赶忙叫住了张本。
此时那死人堆之中,正有一道影子在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浑身是血的少年,眼睛之中流露着绝望与不安的神情。
“怎么回事?两位哥哥……我家这是?”陌生少年抽搐着,恐惧让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唯一一个生还者吗?”杰克看着那个在死人堆之中爬起的少年,不由得心生怜悯。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吗?”杰克一边小步前行,一边试探着问道。
幸存少年眼神呆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快,就有一抹痛苦之色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啊……我的头……好疼,好像是,一伙儿强盗突然闯进我家,把我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都杀光了……他们拿着银色的刀把我逼到了角落,我疯狂的哭喊,但都无济于事。我看见一个强盗举起了屠刀,后来我就不记得了……”少年说得颤颤巍巍,仿佛每一句话,都在诉说着血与泪,痛苦与绝望。
“所以……你们是被土匪袭击了吗?”杰克又问。
“好像是……我不记得了!”少年抱着头哀嚎,痛哭着就要跑向杰克。
像是一个无处可归的小狗,终于找寻到可以依靠的温暖之所。
“离远点!”一只手突然揪住了杰克的衣领,将其扔了出去。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替换了杰克的位置,抬起腿,猛地一脚就踹在了扑来少年的胸口上。
少年被一脚踹飞。
张本却没打算放过他,唐刀掷出。
咻——
风声被划破,唐刀贯穿了那个幸存少年的头颅。
张本的动作之果断,做事之干脆利落,让所有在观看直播的人都始料未及。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陷入了死寂。
:“我靠!张爹真是见人就杀啊?”
:“这都要杀吗?”
:“乱杀无辜?这就是你们追捧的活阎罗?”
:“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幸存者都杀?这就是张爹?”
:“你们别急,先看张爹怎么说。”
直播间的风口变得很快,那些沉寂下来的张黑终于照到了机会,开始疯狂输出了。
直到屏幕之中的张本,缓缓对着中刀倒地的幸存少年说了一句,
“你准备演到什么时候啊?凶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