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洲听到了刚刚兄妹两个的对话,看着江故走回来乖巧地端着饮料喝。
今天这个家伙不仅仅乖乖穿着礼服来,既没有作妖,也没有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对于订婚的事情也没有闹脾气。
难道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江故感觉到身侧的男人一直在打量自己,放下饮料转头问着。
“没有。你喜欢那个碗?”
突然四目相对,江故看着魏云洲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喜欢。”
江故点点头说。
“因为是粉色的?”
魏云洲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对话。
以前每次看见自己,她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因为有故事。”
魏云洲看着江故神神秘秘的样子,这家伙显然没有想要往下说的打算。
他也就放弃了追问。她喜欢就好。
江故看着魏云洲似乎弯了弯嘴角,自己眼花了吗?这家伙刚才竟然浅浅的笑了一下?
一定是眼花!
不过大家的议论声中有质疑和不屑,大哥也担心自己卷进魏家的豪门争斗,怕自己连累魏云洲。
可是魏云洲从头到尾对自己拍下这只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问她喜不喜欢。
自己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毕竟这个碗的价格对于魏云洲来说……实在不足挂齿!
周围很快就暗了下来,大屏幕上出现了老当益壮的魏爷爷。
江故看着服务人员将魏云洲和他小叔拍下来的东西有序地一字排开在镜头前,秀眉紧锁。
为什么她用魏云洲的牌牌拍下来的碗没有摆上来?!
“欢迎各位莅临魏家的此次拍卖会,对于魏家继承人这件事呢,很可惜,他们……”
“等一下!”
江故看着大屏幕上魏爷爷眼底一闪而过的痛心,打断了魏爷爷的话。
此时,是实时的现场连线,魏家老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江故。
“怎么啦?江家小丫头。”
魏云洲皱眉看着这家伙,难道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是等着这个时候搞事情?!
江故感觉到身边的气温突然降低了,不解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魏云洲。
“这江小姐到底要干什么?!宣布继承人这种事情也能打断?”
“是啊,魏老爷子竟然没有生气!”
“这事情可是做的有点没有教养了啊。”
最后一排的江锦和霍子言也愣了一下。
江锦看着江故站在原地似乎在寻找东西,有些得意的笑了。
“这女人还真是没有脑子,她要是真的在今天搞事情,可就是把魏云洲得罪死了。”
这个蠢货难道是这个时候想要说退婚的事情吗?
之前她可是说过要找个万众瞩目的机会说出来退婚的事情,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她,只要让魏云洲讨厌她就能退婚。
“那个蠢女人怎么有锦儿聪明,不过好像把魏家得罪的太死也不好,毕竟魏家和江家还有很多生意往来,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霍子言担心地看着,谁也不会嫌钱多,如果能通过江锦得到魏家的一点项目,三辈子都不用愁没钱花了。
“子言哥哥,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拿到江家的资产就够我们吃的了,魏家……一会等她出来吹吹风就好了,魏家老爷子在,她没事的。”
江锦看着霍子言脸色不太对,赶紧哄着他说道,自己现在是事业上升期,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是这个男人。
再说,她就是想要江故喜欢的人!
同一时间,江故却在四下寻找着胭脂紫釉碗,顾不上周围议论纷纷的其他人。
“找什么呢小丫头?”
魏老爷子看着小丫头四下张望,语气温柔了几分。
“魏爷爷,魏云洲名下拍到的藏品少放了一件。”
江故笑嘻嘻地看着屏幕上和蔼可亲的老爷子认真地说着。
魏爷爷就是吃她撒娇这一套。因为大家都不知道,
“哦?!那你告诉爷爷,少放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啊?”
魏老爷子也很是疑惑,这个小丫头在搞什么。
“是魏云洲特意嘱咐我去拍的胭脂紫釉碗,因为是我爷爷喜欢的,但是他觉得您也一定认为这件东西很重要,所以我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来用魏云洲的名义拍下它。收藏在您的展馆里。”
江故落落大方地说着,整个场馆内现在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看着屏幕上的老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欣慰。
这应该也算弥补了魏爷爷心中的失落。
“云洲,是这样吗?”
魏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对魏云洲说话的时候声音又隐隐透露着威严。
陆特助坐在后面一排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这……这个江二小姐到底在搞什么!
真的拿她的小粉碗当宝贝了吗?!
江故紧紧握着拳,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一直不语的魏云洲。
她的视线和魏云洲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魏云洲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却好像怎么也看不透她,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个碗,有故事?
她眼底的神色似乎在期盼着在自己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远处魏云洲的小叔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地笑了笑。
“我的好大侄儿,再演就过了,差不多得了。拍不到爷爷喜欢的东西也不至于让一个小丫头背锅。你会让这小丫头拍一个差点流拍的破碗?唬孩子呢!”
“就是江故说的这样爷爷,这小丫头撒泼,我拿她没办法。”
魏云洲摊开手,似乎很无奈地对爷爷说道。
得到了魏云洲的回答,魏爷爷沉默了一会。
场馆里一时之间却像投下了一枚炸弹。
谁也没有想到拍到天价的东西无人问津,最后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胭脂紫釉碗上。
江故愣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魏云洲说她胡闹的准备了,印象里反正魏云洲再公共场合和她生气,顶多就是沉默。
但是他什么都没问,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因为她喜欢,他就没怎么迟疑地点了头,
场馆内一时之间大家心思各异,但大多数都是等着看笑话的。
“父亲!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任凭一个小丫头在这里胡闹!”
魏云洲的小叔,还是坐不住了。父亲为什么沉默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