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滚滚听见沈枢的话,从床上蹦跶下来,跳到了沈枢大腿上,抬眼看了看沈枢的神情,那双幽绿色的眸中隐隐泛起了一丝丝伤心。
舔了舔沈枢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
沈枢轻笑一声,轻轻抚摸着滚滚的背脊,轻柔的声音传入滚滚的耳中。
“到是辛苦你了,跟了我这么久。”
像是在跟滚滚说话,滚滚听见沈枢的话,顿时双眸一亮,更亲昵的蹭了蹭沈枢的手,在回应。
在去放花灯的前一晚,沈枢去了皇后的宫殿。
现在应该称呼为太后了,去了太后的慈宁宫,那一晚,沈枢再慈宁宫待了很久很久,直至第二天天明,沈枢才回到宫殿小憩了一会儿。
沈枢出了慈宁宫的门,太后站在原地,望着沈枢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眼中却逐渐氤氲上了雾气,伸出手,捂住了口,泪水打湿脸颊,模糊视线,也像是将太后的心生生的剜去了一块,疼的厉害。
忙碌了一天,终于是在午间有了些空闲时间。
将长序乔装打扮了一番,沈枢也换好了衣裳,叫上了邱意棉一起,三人同往年一样,玩儿着同样的节目,吃着相同的点心,最后,最后放了一次花灯。
这一次,沈枢没有再让江年执笔,接过江年手中的毫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花灯上题了字。
至于长序,依旧是同往年一般,愿望没有丝毫的变化。
邱意棉写的就更多了,几乎将未曾吃到过的吃食都给写了上去,多到整页纸都写不下了才作罢,还是沈枢和长序好说歹说,才说动邱意棉少写一些。
邱意棉最后还是重新换了纸张,很认真的在书信上写了枢枢二字。
相比于往年,邱意棉的字迹工整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沈枢也不知道为何,自从邱意棉偶然间看见了自己的字迹之后,便吵着嚷着要沈枢天天写书信给她。
沈枢无奈,道:“同在京城,若是想要说什么,姐姐你不是可以随意进宫吗?何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华而不实呢?”
邱意棉却不乐意了,当即就批评了沈枢,义正言辞:“好友之间,书信往来乃是常事,有何不可?怎么就叫华而不实了?阿爹说你的字迹写得好,还工整,我就想让你多写点儿,然后我跟着学,这都不行吗?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啦?”
沈枢便无话可说了,便在邱意棉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日日给她写去了至少一封书信。
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个字,有时是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
但大多数时候,沈枢的篇幅都不是很长,倒是邱意棉,每次一寄信过来,便起码得是三页纸张才能够写得完,这还是沈枢明令禁止了邱意棉一次写太多的字数,整合在一起,堪堪写了三页。
删删减减,邱意棉还抱怨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给你写这么多字啊?你瞧瞧,我给你写了多少,你再瞧瞧你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说是抱怨,其实也就是两人的打闹嬉戏。
谁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沈枢一说,想要将书信收回来,邱意棉就死活不答应,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叫道:“那可是你写给我的书信,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
\"愿,枢枢和序儿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落笔,邱意棉。\"
饶是看多了这字迹,沈枢还是一阵恍惚,难得的询问了一句:“我都已经快二十了,这还不大吗?别人家的姑娘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邱意棉却摇摇头,很是认真的对沈枢道:“这能比吗?就算是你七老八十了,我也依旧会许这个愿望,因为,枢枢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需要被保护的。”
沈枢心神俱颤,对上邱意棉那双澄澈的眸子,竟是有一瞬间感到了羞愧和难堪。
转头,状似不经意间回头去看江年的花灯,询问:“你的呢?”
让沈枢意外的是,江年的花灯上没有任何的字迹,便将花灯随意的放在水中,抿唇一笑:“这就是我的愿望。”
沈枢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看见上面浮现出字迹,有些疑惑。
江年却并不想要继续这个问题,对众人道:“前方有篝火大会,不若去看看?”
这是留给沈枢为数不多的最后一点儿时光,长序兴高采烈的拉着沈枢上前,挤了上去。
篝火大会很是热闹,其中还有人在篝火旁说着书,众人听得都是一阵唏嘘。
“他们在说什么?”
长序没能听清,便也就想着挤进去听听,没有注意到沈枢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愣神。
邱意棉跟在几人身后,视线落在那说书人的身上,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沈枢和长序,却并未瞧见他们脸上有任何怪异的神色,当即便松了口气,对二人道:“这地方没什么好玩儿的,咱们上楼去瞧吧?”
“听说这楼上的饭菜可好吃了,你们在家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没吃过吧?”
说着,便拉着两人一起上了楼,离开了这篝火旁边。
伴随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原本还在篝火之中讲书的那人,视线落在了沈枢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冷漠的弧度,眸中带起了丝丝癫狂和怨恨。
“再说这个长枢长公主啊,那可真真儿是煞星转世,是魔童附体,投胎入了皇后的肚子,那贵妃用了堕胎药都没能给她打掉,竟是生生的活了下来,虽说是失了神魂,可到底也是煞星转世!”
“你们可知,那长枢长公主有多恶毒?她九岁的时候,就能够面不改色的对服侍她的丫鬟说,让她去死!把她剁碎了喂鱼!!这般恶毒的言语,从一个九岁的孩童口中说出,这不是煞星转世是什么?”
“嘶......”
众人的神色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震惊之色。
“好恶毒的一个女娃娃!”
有人附和!
“那哪儿是女娃娃!那是天煞孤星,克国,克民,克兄克父,克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