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很快从作坊里走了出来,见马车旁边站着三个人,除了那个小伙子他不认识外,其他两个人他非常熟悉,不用说,那个小伙子应该就是阮正刚的大儿子阮金贵。
三人见赵贤向他们走来,立即跪了下来,阮芳更是满眼流泪。
“你们这是干什么,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快起来。”赵贤说完,立即去搀扶他们。
“录事大人,我们不是客气,这次要不是录事大人出手相助,阮家就彻底毁了,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阮正刚动情的说。
“阮掌柜言重了,这次救阮掌柜一家于危难之中不只是我一人,还有林小姐、李雪郡主和高县令等人。
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像阮进这样的坏人必定会得到报应的。”赵贤一边说,一边将阮正刚扶了起来。
“是呀,这确实是老天爷怜悯我们阮家,不想让阮家灭亡,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录事大人的救命之恩。”
“走吧,阮掌柜,我们去屋里一叙,我想知道官府是怎么处置阮进的。”赵贤说完,就将三人领进屋里。
三人进屋后坐定,便有人端上茶水,阮正刚开始讲述后来发生的事情。
上次方氏被带到县衙,了解事情的真相后,便返回家中,为了不让阮进看出有什么破绽,她很少说话,如同变傻了似的。
阮进开始在不停询问县衙里的情况,方氏只是不停的流泪,嘴里不停的说老爷死了,身上还有伤,是吐血死的。
阮进心里清楚,阮正刚中毒很深,早就离死不远了,根据身上有伤判断,应该是挨打了,所以阮正刚到县衙之后很快死亡,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阮进才发现没有见到阮正刚的小儿子,便开口询问,方氏解释说是被娘家人接走了,暂时放在那边抚养。
阮进信以为真,为侵占阮家的产业,他已经扫清了所有的障碍,下一步就是他实施最后一步计划的时候了。
第二天,阮进假装慌慌张张的来找方氏,告诉她由官府有可能来抄家,没收阮正刚的家业,将其充公,问方氏怎么办。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看来阮进准备是要摊牌了。
方氏立即装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感觉,焦急询问阮进怎么办,如何保住阮家的产业。
阮进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让方氏将阮家家产和产业全部转给他,等阮正刚的小儿子长大成人后,再将这些产业转至他的名下即可。
这一招确实漂亮,这样一来,阮进不用吹灰之力,就获得阮家所有家产和产业。
在古代是可以进行财产和产业的转让,但必须要在官府备案,只要当事人之间同意转让,签下文书,官府是不会干涉的。
这一点阮进是清楚的,只要自己起草一份文书,方氏在文书上签字画押,这份文书便立即生效。
方氏假装不懂这些,她问阮进这样一来,是不是官府就不会抄他们的家了。
阮进让她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阮家的家产和产业不被官府没收,他要报答这么多年来堂兄对自己的照顾和信任。
方氏心里在暗骂,好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没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虽然此时阮进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但表面上还得装着十分耐心。
方氏告诉他,一切全凭他做主,让他立即去办。
阮进出去后,很快就起草了两份文书递了方氏,方氏拿着文书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暗骂,家里所有的家产和产业,阮进已经摸得清清楚楚,看来他没有少下功夫。
这份文书上,阮进已经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只要自己在上面签字,按上手印,再将一份文书送到官府备案,这份文书就生效了。
方氏看了一会儿便问阮进,自己家里还有许多房产契约和经营批文是不是也要拿出来。
阮进心里一喜,方氏能将这些东西主动给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于是便立即点头,称这些东西是必须要提供的。
于是方氏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由于东西太多,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阮正刚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一直找到天黑,东西都没有找全。
阮进虽然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在等候。
方氏本来身体就虚弱,这么长时间一折腾,已经非常累了,她躺在椅子上休息,并告诉阮进,天已经黑了,明天继续找,找到后让她立即去官府备案。
阮进见方氏确实累了,看来只有等到明天了,再急也不能急这一时,见阮进离开后,方氏拿取放在桌子上的文书。
她将两份文书折叠好放进口袋,然后出了门直奔县衙。
门口的衙役立即将她带了进去,高县令看着阮进起草的文书,发出了一阵冷笑。
可以收网了,高县令立即安排衙役前往阮府,捉拿阮进。
高县令连夜升堂,阮进很快就被带到了,此时阮进已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也许是阮正刚的案子牵涉到自己,官府将他带过去可能是要问点什么。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大难临头了。
县衙的大堂里,灯火通明,高县令坐在高堂之上,旁边站着师爷,威风凛凛的衙役站在两边,这架式完全是要审案。
见到这种架式,阮进顿感大事不妙,双腿一软,吓得跪了下去。
高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阮进,你可知罪。”
“小人遵纪守法,并无犯罪,请老爷明查。”
在阮进看来,他想侵占阮家的家产和产业,谋害阮家人,官府并不知晓,如果说要是有罪,应该是受阮正刚牵连,应该没有什么大罪。
“并无犯罪?”高县令冷笑一声。
“阮正刚可是你害死的,从速招来。”
阮进一愣,难道自己让人给阮正刚下药的事被官府知道了,这不可能呀,自己做的事情非常隐密,都是让外地人干的,官府是不可能知道的。
阮正刚是县衙里死的,官府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想让自己背锅,要真是这样,那还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