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出去也就200多米,郝建宇隐约听到有琵琶声传来,清脆的声音犹如玉珠走盘,时而圆润,时而高亢。
曲子优美动听,一下就吸引了郝建宇的注意力,他出声喊停了马车,跳了下来,跟随着琵琶声音走到了另一处花楼门前。
三层的花楼上,大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不同于刚刚那间青楼,门前并没有穿着暴露,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在门口揽客。
郝建宇站在门前,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着从楼内传出来的乐曲声,这曲子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勾动着他的心弦。
脚步刚动,季宁跑上来喊道:“建宇兄,这花楼很一般的,平日都没什么客人。”
“哦,没事,我就是觉得刚才的琵琶声很好听,想进去看看。”说完就抬步往青楼走去。
郝建宇刚走没两步,回头见季宁仍旧踌躇不前,又转身回来,说道:“就是去听个曲子,喝点小酒,咱待会就走。”
说完,拉着他就走进了青楼中。
\\u0027百花楼\\u0027原本是南裕京都最具盛名的青楼。
就在一年前,不远处新开张了一家\\u0027醉花楼\\u0027,鸨母从南扬县,斥巨资买下了当时两名双胞胎花魁。
果不其然,\\u0027醉花楼\\u0027开业后,川流不息的人潮涌了过去,就只为见一面那两名长相一样的美人。
就这样原本门庭若市的\\u0027百花楼\\u0027就沦落到门可罗雀的地步。
走进大堂,原本坐在桌边嗑着瓜子的鸨母,一看到有客人进来,双眼发亮,甩着手帕就迎了上去:“哎呦,两位公子,快请进,咱们这姑娘都在,我给您找几个最漂亮的,来侍奉两位。”
鸨母的热情无以复加,郝建宇顿时尴尬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办法啊,他可是第一次跨进青楼的大门。
鸨母见俩人僵直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愣了一瞬后,放声大笑:“哈哈哈,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青楼吧。别这么拘谨,这花楼本就是让男人们放松、自在的地方。”
郝建宇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我就是刚刚路过,听到一曲琵琶声,所以想进来瞧瞧,不知刚刚弹奏琵琶的女子,是哪一位?”
鸨母一听这话,微笑着回道:“原来二位是来见水云的呀?恐怕要叫您们失望了,水云昨日赏月,受了点风寒,不宜见客……”
因为楼里并没有客人,刚刚也就是江水云在自己闺房内练琴,才弹了那么一小段。
‘江水云’百花楼鸨母三月前亲去南扬画舫挑回来的花魁,就为了与\\u0027醉花楼\\u0027一战。
现在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鸨母坚决不会让她与客人见面,话已经放出去了,就等江水云十六岁生辰那日,期盼她可以一战成名。
“哦,那好吧,那我们改日再来。”既然生病了,也不好打扰人家休息,郝建宇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百花楼。
鸨母见状,赶忙出声:“别走啊,公子,咱这楼里会弹琵琶的姑娘有好几个呢,我让她们挨个给您弹上一曲?”
“不用了,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鸨母见他们两去意已决,说道:“那奴家也不留二位了,水云姑娘八月二十,十六岁生辰那日才会正式出门迎客。”
郝建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百花楼。
回去的路上,不解的对季宁问道:“那个青楼的掌柜说的是什么意思?”
季宁回答:“一般青楼里新来一个花魁的时候,鸨母都会提前放出话来,那日这样就会有很多人过来,就为了亲自鉴赏一下这新花魁的姿色。”
季宁顿了顿,看了一眼郝建宇之后又继续说道:“那个女子要真是一个不凡的花魁,不光有绝色姿容,还有出色的技艺的话,应该会重新为百花楼招揽一批客人。十六岁,那应该还是个清倌,如果日后专门来看她的客人越来越多,那下一步就是卖梳拢了。”
此时此刻江水云坐在自己的闺房内,一双净白的柔荑,轻抚着怀中的琵琶,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原本她是南扬河畔画舫上的“水云仙子”,色艺双全,只因年幼时家道中落而沦为歌妓,她随着画舫四处为家,渐渐的由小个女孩成长为一个绝色少女,而那让人惊的花容月貌也博得了“水云仙子”的称号。
意兴阑珊的弹完一曲,江水云不禁对着房中的秋菊发呆。
身为一个歌妓,本就是男人们的玩物,既然是玩物,就不能有心、不能有情,只能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武器去掏空男人的荷包,然后当年华不再时,就像一具被利用完的物品般,毫不怜惜的被人丢弃。
“今日过去,就还剩十五日了。”江水云轻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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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一早,好在云霄懿昨晚折腾的不算很晚,陈若琪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洗漱一番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膳厅,他们到的时候,除了郝建宇,其他人都已经在用着早膳。
两人落座,立即有下人,拿了新的碗筷,放到了她们面前,陈若琪先给云霄懿盛了一碗粥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纪母出声说道:“一会儿我们一家就去医学院那边上课了,中午就不回来了。”
云霄懿咽下一口粥之后,说:“嗯,我已经吩咐好了管家,中午会给你们送午膳的。”
纪父:“不用,这样太麻烦了,我们在附近找小馆子吃就好了,你们这边的小吃也挺好吃的。”
纪雪晴可不想纪父那样客气,笑了笑说道:“那咱们这一年,也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小馆子吧,还是送吧,偶尔出去吃几次小馆子就得了。”
陈若华说到:“不用王府送,我已经找好了学院附近的馆子了,你们的饭和学员的饭都一起送。”
纪雪晴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定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定好学院位置那天,我就定了,皇上拨了这么大一笔款项,该用的地方当然要用上啊,总不能光让王府掏钱啊。”陈若华慢条斯理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