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夭夭再仔细的看了一眼,好家伙,是冯秋声。
她摸了摸脑袋,周固安和冯秋声在搞什么?
冯秋声在众人簇拥中,感受到了一股打量的视线,他顺着感觉看过了,却没有看到什么人。
“冯大人,在看什么?”随从的一位官员看到冯秋声的动作询问道。
冯秋声垂眸轻笑一声,“看到了一个美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刚刚是谁?
那官员嘿嘿一笑,冲冯秋声挑着眉,“冯大人看上了那个,待会可以跟下官说,下官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我都基本认识。”
冯秋声点点头,笑着附和着,笑意却不抵眼底。
黎夭夭在冯秋声看过来的一瞬间就退回来了,坐回椅子上,撑着脸,冯秋声也太敏锐了吧,怪不得上次能发现她和黎墨浚。
她仔细的观察这里的设施,青鸾跟她说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也是最奢靡的,王公贵族常在于此。
黎夭夭已经发现这个了,上次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来的那些人身上穿着华服,有哪个不是富贵人家。
她坐在软榻上,晃着腿,打着哈欠,等周固安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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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固安出了包厢,在人群中乱晃,虽然身高扎眼,但相貌平平甚至谈的上丑。悦仙楼里的姑娘和小倌看到他都纷纷避开脸,谁都不想被这样的人看上。
周固安皱着眉头,胭脂香料的味道刺的他脑仁疼,还是他们家夭夭好闻。
他避开所有人,悄悄的来到悦仙楼的后院,杂乱阴沉和前面的锦天秀地成了鲜明对比,还有因为潮湿带来的霉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周固安皱着眉头,闪到一边,有人。
“这次这批货不怎么样,性子还烈。”
“啧啧啧,所以主子昨日发了火。”
“货不好就算了,调教的时候没看住又死了几个。”
那几个人边说边扛着麻袋离开。麻袋中渗着血,滴在地上,融进土里。
“爷。”扶风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看到周固安,等人走后,闪到了他身侧。
“如何?”周固安背着手,看着他。
扶风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爷,找到了,但看守的人很多,交班没有时间间隔。”
周固安眉头紧锁,他挥手示意,让扶风带着他过去。
两人一路猫着腰来到了一处假山处,天色渐沉,周固安和扶风隐在拐角里,扶风指着那处假山。
“就是这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人,但刚刚那几个人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周固安点点头,等有人过来的时候,他闪到了他身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手微微一动,那个人还未曾反应过来,就没了生息。
余光瞟到了假山后又过来两个人,他比了个手势给扶风,扶风立马领会到,悄无声息饶到那俩个人身后,抬手劈向那两个人。
然后将那两个拖到拐角,他看向周固安,然后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扒了换上,换好这后,将这两个人都推入井里。
周固安整理整理衣服,等扶风过来将那个拖走。
摸到机关,两个人对视一眼,按下去。
假山内别有洞天,路上碰到的人,见到他们俩,冲他们招招手,“快点,快点,磨磨唧唧的。”
周固安眸色阴沉,面上带着冷意,扶风悄悄的说,“爷,咱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稍稍克制点。”
扶风打着哈哈,跟那个人客套着,结果那个人粗着声道:“还想不想干了,想死就满足你。”
扶风的奉承的笑有一瞬间僵住,他马的,敢骂他,到底是谁想找死。
那个人领着周固安和扶风走近地室,昏暗的光线中,周固安看过去,一间间牢房中,关着容貌姣好的少女和少年。
那些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见到有人靠近才会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
周固安垂着眸子,跟在那个人身后,来到一处刑房,那个人指着体无完肤的血人对他们道:“赶紧的,装进麻袋处理了。”
扶风看着低着头周固安,上前将这血人装进麻袋。
那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硬骨头,贱命。”
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作呕,周固安拎起其中一个麻袋,原路返回,在遇到人时,低着头。
出来的时候,在没有人地方将麻袋交给扶风,“葬了!”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将带血的衣服一道扔给扶风。
回去的路上,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有血腥味,周固安沉着脸,潜入一个房间,准备找个香料掩住气味。
他翻进一个没有人的房间,翻找着香料,抽屉里的一个画像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露着双眼掩面的女子,他仔细看着这双眼,这双眼神似夭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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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黎夭夭揉揉眼睛,她坐得都腰都酸死了,那俩个小倌已经退出去了。
青鸾陪着她下棋,她们坐在窗户边,可以看到下面的人表演。
“夫人想将军了?”青鸾属于慢热的人,这跟黎夭夭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偶尔也会调侃她。
黎夭夭鼓着脸,睁圆了眼,“怎么可能?”她捏着棋子,随意的放了一个位置,围棋这个东西,她与它无缘。
“真是伤了为夫的心。”周固安从身后揽住她,让她坐到他的怀里。
“你回来了。”黎夭夭惊喜的揽着他的脖子,但看看他现在的脸,她亲不下去。
周固安抚了抚她的头,手移到她的腰上给她揉揉腰,“夭夭久等了。”
黎夭夭扭扭身体,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她嗅了嗅他的衣服,眼睛里带着探究看着他。
“周固安,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她向后仰了仰身体,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揪着他的衣服,小脸变得严肃起来。
“周固安,我告诉你,你要是去做事,我就不问了,但你要是去找别人了,我俩就掰了。”
周固安腾出一只手,捏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心里荡起了波浪,他亲亲她的唇,“是去做事了,至于掰,黎夭夭你可以做梦。”他点点她的额。
黎夭夭推开他的手,掐着腰,“那我就相信你啦,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就……”她鼓着腮,奶凶奶凶的瞪着他。
“就废了我。”他接过她的话,神色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