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的李文轩被村民那含着深意的眼神看的心头火起,但自己却不能言语只能沉默,因为在当下的情形中他容易激动,然后失去控制,说出不该说的话,这样就会露出漏洞,进而暴露自己。
但是看着田小弟身下的哭泣的王淡菊,他心里又堵的难受,眼睛瞪的溜圆,嗓子里还在呼哧呼哧的大声喘着粗气,这太让人难堪了!
还有已经被打上属于自己标签的女人,现在却在睽睽之下让别人动手手脚。
她脏了!
慢慢清醒过来恢复力气的王淡菊使劲用力,一把推倒受到惊吓呆住的田小弟,手忙脚乱的找到洒落一旁的上衣就往身上穿,却因为颤抖怎么也穿不好,焦急的只能小声的啜泣,不时的喊声“文轩哥”出来。
李文轩听到后僵硬着身体不动,被身后看不下去的知青王玉和推了一把才站到人前,他没办法只能被动走到王淡菊身边,缓缓的解下衬衫只留了一个破了几个洞的背心穿在身上,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装着做一个好男人,把衬衫披在她的肩膀上,竭力隐藏住内心的嫌恶安慰王淡菊。
苏平看到王淡菊清醒过来,而且裸露的上半身已经被遮住,便对着他们用词严厉喝道:“田小弟,你跟王淡菊在小树林里干什么?这青天白日就敢耍流氓,你们这是思想有问题,得接受党的教育和人民的批评!”
田小弟从小到大就被家人护着,只会窝里横,在外人面前可是软蛋怂包一个。
原先以为和自己一起被人发现的应该是苏云云,苏家人为了护着苏云云也会把场面控制的不那么难堪,可是这换成了王淡菊,田小弟却忘记了苏家人不会再护着了。
得不到苏家人护佑的田小弟,看着人群中的焦急紧张又带了点开心的田父田母,以及冲他挤眉弄眼的田老大和田大嫂,他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我……”田小弟在犹豫要不要把苏云云扯进来,但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快点说,不要试图隐藏,隐藏就是犯罪!”苏平特意说的严重许多,并目露凶光的盯着田小弟。
在田小弟眼里,苏平的眼睛就像饿狼似的发狠,感觉是如果他乱说话就要把他吃掉一样,然后心理防线被攻破,张嘴哭了起来,“我说,我说,是王淡菊勾引我的,我才……”
\\\"你胡说,我刚刚是被大队长喊去拿资料才从打麦场出来的。\\\"王淡菊闻声直接打断田小弟,说出众人都知道的事实。
“就是,你田小弟再乱说话,就直接送到公社去。”有村民直接出声要求田小弟说实话。
“儿啊,你就实话实说了吧!”田母心存幻想,认为此刻是说出苏云云的最好时机,即使不知道为什么是王淡菊而不是苏云云,她也觉得没有问题,先把田小弟和苏云云扯上关系就行,再或者把王淡菊拴到一起也是极不错的。
田小弟听到田母说的话,感觉像是收到鼓励一样,恢复了窝里横的性格,便直接开口,“我想娶苏云云,家里又不想花钱,就说只要让苏云云和我扯上关系,她的名声在村里也会非常差,这样就能随便我们家拿捏磋磨了,而且还得带上多多的嫁妆才允许来我们家。”
田家人闻言吓得魂不附体,这傻二愣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没见到村里的人看他们的眼光都变了吗?
田母也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的傻儿子吆,怎么这么说呢?
她刚刚的意思是让他编排苏云云和他有关系,而不是把这个不能见光的事情说与众人听啊。
村民开始愤怒了,有的在嚷着要把田家人都送公社去批斗,这家人心太黑了。
田老大认为就这么一声不吭认下来可不行,不但有可能要被送去批斗,而且关键的是以后他们在村里还做不做人了!
所以他走到田小弟身边,硬着头皮解释,“我家小弟最近因为对象和他吹了,这里受了刺激,”他用手指了指头,\\\"就每天念叨着要家人给他再找个对象,这不前两天我姐回来说到她小姑子的事情,就让他认为苏云云是我们给他找的对象,是他媳妇儿。\\\"
“田老大你不要满嘴喷粪。”苏泰看田老大嘴不老实,给田小弟辩解洗白,说话还把自己小妹带上,这不是往人身上泼脏水吗?他可忍不了,立即大声呵斥他。
“苏泰,住嘴,让他说。”苏父沉沉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田老大,觉得他说的八成是真的。
众人也都目光不善的看着他,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自家姐妹和未嫁的女儿可不安全,这田小弟可是个危险人物啊!
田老大被众人盯得头皮发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平静下来继续往下说,“他一直让我们帮他想办法娶苏云云,可是我们自己也知道高攀不上她,就一直拒绝,谁想到小弟想不开魔怔了,自己嘴里常常嘀咕李文轩和王淡菊在小树林啥的,眼下这时节忙,我们也没放心上,想着左右他就是在家嘴上说说。”
田老大顿了顿,再看看众人,双手互相摩梭,满脸沉痛,“谁知道他竟然胆大包天自己跑小树林里,把路过的王淡菊拖进去了,还做下……做下这等丑事。”
“大队长,你放心,我们家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我们负责任,”田老大话头一转,“小弟,快把你媳妇扶起来,我们得对她好。”
苏平气笑了,就这舌灿莲花的本事一般人可还真没有,他怎么没发现这田老大有这项技能,竟然想凭一席话免费给田小弟挣个媳妇回去,白日做梦吧!
虽然王淡菊做的事情在他眼里死一万次都不够,但是这么名目张胆的抢知青回去做媳妇,口子一开,余下来的那些正直规矩的女知青日子可怎么过,难道让她们天天生活在危险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住手!”苏平直接喝止田小弟,“你不能碰王淡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