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任农夫这个蠢货,张绣明明可以直接逃回王城,但非要选择另一个方向,而且还是绝地,那分明就是有诈,可笑那蠢货还要不停追赶。”薛安都厉声道,因为愤怒,他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杨弘和孙奉伯沉默不语。
薛安都皱着眉头道:“还愣着做什么,马上集结大军随我前往接应任农夫,任农夫死不足惜,可他还带走了七千大军啊。”
“末将遵命,末将马上去集结兵马。”杨弘和孙奉伯连忙说道。
但是还不等薛安都率兵出发,斥候便匆匆来报,只见那斥候哭丧着脸道:“启禀薛将军,大事不好了,任将军中了埋伏,他被流矢所伤昏迷不醒,七千大军损失惨重,完好无损之人不过一千。”
薛安都目眦尽裂道:“怎么可能,张绣也不过五千人,巢尚之人呢,让他滚出来把具体情况跟本将说一说。”
那斥候低着头说道:“将军,巢大人被敌将生擒活捉,跟随一同前去的校尉、副将几乎全部折损。”
“哼,任将军伤势如何?”薛安都此时怒火无处发泄,当下他厉声喝问道。
“任将军被流矢射中两箭,不过好在性命无忧,一箭射在左臂,另一箭射在胸膛,幸好有宝甲护佑,不然就凶多吉少了”杨弘此时出声道。
“薛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在此时,孙奉伯突然出声道,虽然他之前跟薛安都有一些冲突,但现在任农夫重伤昏迷,薛安都变成了统兵大将,孙奉伯也只能捏着鼻子服软。
“你觉得怎么办?”薛安都斜了一眼孙奉伯道。
“那当然是杀进王城,虽然我们兵力只剩下一万兵马,但兵力依旧占据优势,何况这种血战,敌军肯定也损失不小,我们肯定能够攻下王城,这样也算将功补过了。”孙奉伯笑着说道。
薛安都听了这话先是笑了笑,随后斥责道:“蠢货,现在士气如此低落,你觉得我们攻打王城有多大把握,而且你们只看眼前,殊不知在王城后还有凌波城的五千守军。”
“这……”孙奉伯被薛安都噎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立刻撤军回白门城,将这些消息全部告诉陛下,如果陛下愿意继续给援军 那就再卷土重来,不过依本将来看,此事应该是不了了之了。”薛安都摇摇头说道。
既然薛安都都这么说了,孙奉伯和杨弘也不好说什么,各自回营准备撤军。
“启禀檀帅,探子来报,薛安都已经率军撤回白门城。”张绣笑着进来禀报道。
檀道济放下手中正在撰写的《三十六计》,看到是张绣走进来后,他点点头道:“张绣将军此战功劳最大,斩将最多,本帅已经将此次战斗的战报全部送去回心城了。”
张绣勉强笑了笑道:“这有什么,要不是徐庶和您提前定计,恐怕我们这五千人都不知道能逃出来多少,也怪我明明斗将占据优势,但居然在最后撤走时反胜为败了。”
檀道济抬起头来安慰道:“此时不必再提,华雄伤势如何?”
张绣摇了摇头道:“左臂受伤,伤势很严重,现在已经送去楚庄养伤了,因为邵以正和蒋日和两位神医在楚庄。”
“那就好,只要你们不出事就行,否则本帅都不知道怎么跟主公交代。”檀道济淡淡的说道。
“檀帅,其实末将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张绣顿了一会说道。
“有话直说便是,张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檀道济回答道。
“这个计策到底是您还是徐庶制定的。”张绣微眯双眼道。
“徐庶。”檀道济谈谈的说道。
“原来如此。”张绣苦笑着摇摇头道。
真是想不到,一直跟在众将身边,时常带着仰慕的眼光看着众将的居然是一位兵法大家,而且看他的年龄只不过十余岁而已。
“说实话,就是本帅也没想到徐庶竟然有如此见识,亏我还想收他为徒,传授他兵法,现在来看我这已经是在班门弄斧了。”檀道济笑着说道。
当然也不是说檀道济带兵打仗不如水镜先生,更何况历史上那水镜先生不过是个隐士而已,而檀道济乃是真真正正的百胜之将,他的意思只不过是自己教不了徐庶什么,最多也就是把这本《三十六计》赠予他罢了。
“那我倒是要给徐庶道个歉,之前轻视他年幼,还以为他是主公的亲朋好友,来王城捣乱的,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大才之人。”张绣摇了摇头说道,言语中有了些许歉意。
话分两头,京城这里可谓是暗流涌动了,当任农夫溃败的消息传到京城后,有人惊惧,有人愤怒,而有些人居然是欣喜。
“啊啊啊啊,朕将一万五千兵马交给任农夫那个废物,结果仅仅一战他就给朕折损了三分之一,这个废物,朕要将他碎尸万段。”朝堂上,刘彧对着文武百官大发雷霆,诸多文武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告诉朕,朕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眼见满朝文武无人说话,刘彧一指站在文官行列中的人说道。
此人乃是当朝刑部侍郎虞和,因为刘彧喜欢书法的缘故,所以对虞和也是宠爱有加,多有提携,时常和虞和等人研究书法。
不过虞和做个书法家还不错,当刑部侍郎倒是不行了,现在面对刘彧的喝问,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刘彧看到这一幕更是火大,他厉声道:“马上给朕站起来,在那边磕头求饶算什么本事,倒是朕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什么治世能臣,把你提拔到刑部侍郎的位置,来人拖去他的官服,摘去他的头冠,杖打二十轰出朝堂。”
原本刘彧是想杀了虞和,但考虑到此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此人能力虽然不行,但书法却是在南朝宋国名列前茅,刘彧倒也不舍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