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士卒们全都不敢吭声,生怕张永将火气撒到他们身上,而在台上即将被斩首的士卒又战战兢兢,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开口求饶了。
眼见无人说话,张永双眼微眯,随后将桌上的令箭狠狠扔在地上道:“斩!”
刑台因为是匆匆制造,所以一次性只能容纳二十人,刽子手也没有犹豫,全都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张永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生怕萧惠开什么时候跳出来又阻拦他,随后又押来二十人,也懒得说什么废话,只是将令箭扔在了地上,很快又是二十人被斩首示众。
短短五分钟时间,张永先后斩杀了足足一百人,剩下的那些逃兵也彻底崩溃了,有的跪地求饶,苦苦哀求张永饶他一命,有的状若痴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有人张嘴怒骂,似乎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住手!”就在此时,一声怒吼传来,众军循声看去,原来是萧惠开缓缓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将领,都是跟萧惠开交好的都伯、校尉乃至副将。
“萧将军,你怎么来了,不过你好像来晚一步,这些逃兵我已经处刑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剩下的交给你?”张永不咸不淡的说道,言语中满是嘲讽。
萧惠开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看到了很多从阳县出来的士卒,甚至所有从萧家出来的人全都已经被斩杀。
“张永,你这是找死。”萧惠开双目赤红道。
到了这个时候,萧惠开难道还不知道吗?张永纯粹就是打击报复自己,也是怕自己想办法救下这些阳县出来的逃兵,所以才将这些人先推上处刑台。
张永无所谓的说道:“萧将军这是什么话,你若是对本将的决定有任何异议,可以向陛下弹劾本将。”
“你!”萧惠开怒目而视,但他却不能向刘彧说这些事情,否则吃亏的还是他,因为逃兵就应该被处死,甚至还要被夷灭三族,张永只杀士卒一人,甚至还算宽宏大量。
“他奈何不得你,那老夫呢?”就在此时,听起来年迈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此人正是南朝宋国开国大将,被封为阳县侯的萧源之。
张永皱了皱眉,他还没想到萧源之到的这么快,现在可就有些棘手了,因为萧源之的地位太超然了,而且刘彧还任命他为统兵大将。
“末将张永拜见萧老将军。”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所以张永只得走下监斩台,朝着萧源之拱手行礼,申坦和申恬也是如此。
“听惠开说,他跟张将军之间有了些许误会,他年轻气盛,还请张将军见谅,老夫在这给张将军赔罪了。”萧源之淡淡的说道,说完作势就要拜。
张永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会让萧源之拜他,要是真让萧源之拜了,那张永也别想在朝堂上立足了。
只见他连忙快走几步扶住萧源之道:“哎呀老将军,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末将何德何能经此一拜。”
萧源之笑了笑,随后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倒是有一事请求。”
“老将军请讲。”张永连忙说道。
“我阳县出来的年轻人都抱着保家卫国的心思,他们此次当真不是什么逃兵,而是思乡情切,刚好离这不远便是阳县,这才想回家乡看看,张将军放心,老夫已经上书一封给陛下,相信陛下也会同意的。”萧源之笑着说道。
而此时萧惠开咬牙切齿的在萧源之耳边轻轻讲述刚刚的事情,这让萧源之皱了皱眉,看向张永的眼睛里也有了丝杀气。
想不到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张永已经斩杀了一半逃兵,更可恶的是他还将阳县的逃兵放在第一排。
“很好,想不到张将军动作这么快,希望等到攻打回心城时,张将军攻城的速度也要像今日这么快才好。”萧源之冷笑道。
张永冷哼道:“这是理所应当的,既然本将不再负责统兵,那自然要先登攻城,夺下回心城。”
“好,那可敢立军令状?”萧源之看着张永说道。
“这……”
听到萧源之这话,张永反倒开始犹豫起来,这军令状一立,自己要是没能攻下回心城,那以现在张永跟萧家祖孙的关系,恐怕他们会立刻斩杀自己。
“若是张将军觉得为难,不如就由本将来吧,启禀萧将军,末将愿意立军令状。”萧惠开开口道。
张永被这祖孙俩的一唱一和逼到了墙角,他不可能说出让萧惠开立军令状这种话,因为现在统兵大将是萧源之,他有指挥的权力,他可以直接拒绝。
“好,末将愿立军令状,定然攻克回心城。”张永也没了办法,当下只能拱手道。
“来人,笔墨伺候。”萧源之和萧惠开等的就是张永这句话。
至此,这场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张永被迫写了军令状,要在两日内攻下回心城,不然就要被斩首。
至于剩下的逃兵,萧源之只是轻描淡写的放了他们,让他们对自己心生感激,而劫后余生的他们对张永更加厌恶起来。
现在整个军中,除了申坦和申恬,恐怕没一个人看张永顺眼,而张永也察觉到了军中的气氛,他彻底被萧源之和萧惠开架空了,仅仅只是萧源之的几句话和几个动作!
“不对啊,据斥候来报,这张永已经率兵驻扎下来了,这马上都要正午了,他怎么还没率军来攻,莫非这其中有诈?”岳胜皱着眉头道。
酆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不来不是正好吗?主公明日就能赶到,到时候兵力就不比他们少了,守住一个回心城简直是易如反掌。”
正当酆泰和岳胜二人讨论时,陈平缓缓走过来道:“小心有诈,张永一路急行军到这里,说明他攻打回心城很是心急,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动静,要么是军中出了什么问题,要么他是有更大的阴谋。”
看到陈平走过来,二人连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