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阮佃夫的话后,薛永宗叹了口气,随后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上次薛永宗质问刘彧,要求刘彧派兵去接应薛安都后,他便对薛永宗怀恨在心,再加上那李道儿也在从中作祟。
毕竟李道儿明面上虽然掌管京城的御林军和宿卫军,但是殿中将军还是薛永宗的,所以李道儿便借着这个好机会不断进谗言,最终薛永宗被免职,而李道儿摇身一变,直接取代了薛永宗的位置。
“原来如此。”阮佃夫若有所思道。
而薛永宗此次前来,也只是因为阮佃夫乃是刘彧的近臣,他也不是来奢求自己官复原职的,只是想让阮佃夫出面,去劝说刘彧能够出兵给薛安都解围,让他率兵撤回京城。
当听完薛永宗的来意后,阮佃夫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过也对,就现在刘彧这副德行,怎么可能猜到阮佃夫早已经心生反意。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阮佃夫也是爱莫能助,别说他没这个心情,就是他去刘彧那边劝说让他出兵,估计结局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
“薛将军,此事可难啊,陛下现在玩物丧志,每日在后宫醉生梦死,别说我了,就是蔡兴宗丞相不也没什么办法,到最后还白白挨了责罚,就连他的嫡长子都保不住。”
阮佃夫婉言相拒,但是薛永宗却有些不甘心,纵观满朝文武,除了那李道儿以外,也就是这阮佃夫最受宠,如果他都不愿意出面,那薛永宗还能去求谁,那个李道儿吗?
“阮大人,还是求您想个办法吧。”薛永宗皱着眉头,再三恳求道。
阮佃夫有些无奈,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触刘彧的霉头,所以他正想办法打发薛永宗时,周登之却一脸讶异的走了过来,但在看到薛永宗还在时,他又退了回去。
阮佃夫知道周登之有话要说,所以他对薛永宗拱了拱手道:“薛将军,请您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府上管家叫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薛永宗叹了口气,对着阮佃夫回礼道:“今日叨扰阮大人了,在下还想再坐一会。”
对于薛永宗来说,他今天一定要想办法让阮佃夫给个肯定的答案,所以就算是阮佃夫下逐客令他也不会轻易离去。
阮佃夫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周登之来到了僻静的书房,他皱着眉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人,薛安都大军全军覆没,薛安都被生擒活捉,一万大军无一幸免。”周登之连忙说道。
“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京城六扇门告诉你的?”听到这个消息,阮佃夫也着实惊讶了,当下压低声音问道。
周登之摇了摇头道:“大人忘记了,您掌管陛下的暗探,然后您因为琐事缠身,把暗探的事情交到我手上来了,这些都是同安城的暗探告诉我的。”
“那个暗探人呢?”听到这话,阮佃夫的眼皮跳了跳,连忙问道。
“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就关在府邸的密室之中,外面有不少心腹看管。”周登之连忙道。
之前阮佃夫就问刘彧讨来了暗探的指挥权,但是项开改密探为六扇门,改制之后的六扇门一扫之前的颓势,刘彧之前部署的那些暗探一个个全都被揪了出来,到最后阮佃夫统计下来发现,几乎所有在项开城池的暗探全都失去了踪迹。
那个时候阮佃夫真的慌了,他怕刘彧问起来时自己不好交代,但好在后来刘彧根本就不管这些事情了,这也让阮佃夫逃过了一劫。
于是他一面伪造暗探的书信来往,以备不时之需,一面继续将各个城池的暗探名单缓缓泄露给项开。
但是同安城毕竟不是项开控制的地方,再加上那暗探属实机灵,居然让他从同安城逃了出来,又一路跑到京城将消息告诉了阮佃夫。
不过很可惜,那个暗探还指望着拿这个消息换取功劳,殊不知阮佃夫早就倒向了项开,他怎么能够将薛安都大军覆灭的消息告诉刘彧,让刘彧从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
“大人,要不要将他……”一边说,周登之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阮佃夫想了想道:“先不要杀他,同安城布置的暗探应该不在少数,有他还能把这些幸存的暗探引出来,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时迁。”
这名字要是项开在少不得要惊讶一下,但是阮佃夫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多派些人手看好他,他要是有异动,直接杀了便是。”
从周登之那里得到如此重大的一个消息后,阮佃夫又想到了薛永宗,当下他便有了一个好想法,把薛永宗拉到他们这一边的想法。
此时的薛永宗眼见阮佃夫还没回来,他心急如焚,但又不想这么离去,当下只好一杯接着一杯喝茶。
“哈哈哈哈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让薛将军久等了。”阮佃夫大笑的回来,对着薛永宗连连拱手道。
薛永宗眼见阮佃夫返回,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追问道:“阮大人,关于出面请求陛下出兵替我家兄长解围一事,您可否行个方便?”
阮佃夫笑了笑道:“薛将军说这个事情之前,在下倒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薛永宗挑了挑眉,他连忙问道:“阮大人想问什么,末将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陛下不派遣一兵一卒前去救援,薛将军心里肯定不好受吧。”阮佃夫试探的问道。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薛永宗就怒火冲天,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有信心只需要三千人,无论是围魏救赵还是在外围接应,他都有九成的把握将薛安都的大军接应出来。
但是刘彧在听完他具体的计划后还是拒绝了,就算是薛永宗立下军令状都没用。
“明明此事可成,陛下却唯唯诺诺,若是让我率兵前去救援,我大哥那一万兵马定然可以安全撤回来,有这一万大军再配合京城城防,陛下定然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