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起乱子,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跑了的?
围观的人又多,他根本没缝隙可钻。
元卿站在他面前,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人们拱手道:“想必大家这事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那就让在下替诸位一一解答。”
然后她又看向强装镇定的男人,“既然你说你是知府女婿,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人梗起脖子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子?”
元卿勾唇,“在下不才,正是商知府门下客卿。”
听是知府的人,男人又想开溜,被元卿死死擒住,无法动弹。
“商小姐昨天奉父命前去迎接在下,何时与你这等小人见过面?
至于手帕,更是无稽之谈。
知府千金虽然名叫商芮不错,可是她的私物一般不会堂而皇之将‘芮’字绣在上面,而是用另一个字来代替。”
这件事纯属元卿现场瞎编。
就算日后有人去商府求证,依照商府的能力,一夜之间做出上百条符合条件的手帕,并不是难事。
此时商芮看向元卿的眼神,已经是亮晶晶的。
众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污蔑知府千金?
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是这个男人妄图攀上商芮,做一夜升官发财的美梦。
元卿看向一脸激动的商芮,“还不将你的面纱取下来?”
商芮依言将面纱摘下,几位偶然见过知府千金面容的百姓惊呼道:“商小姐原来也在这里!”
众人纷纷看去。
美人确实是一双杏眼,可人家是圆脸,再比对黑脸公子的身架,这身量也与男人说的不一样啊?
男人脸色灰白,心想这下完了。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人群后方一道急切响亮的声音传来。
为首的人手持令牌跑来,见商芮在此,忙行礼,“下官来迟,让小姐受惊了。”
商芮轻轻抬手,“孟大人不必如此,来得正是时候。”
孟秋职位也不算低,在知府衙门里,算是商鸣的得力副手。
这件事派了他来,那另一边应该是商鸣亲自去的。
造谣的男子被孟秋带走,众人又都散去。
有人!
元卿猛然回头,向身后的阁楼上看去。
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又是她的错觉?
不……不对!
之前洗澡那次或许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不可能连这次都是错觉!
一定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元卿瞬间遍体生寒。
这种潜在的敌人最恐怖了,看不见摸不着,还得时刻提防着。
商芮转头,见元卿一副愣怔的样子,不禁唤道:“宫大哥?”
元卿回过神来,忙调整好自己的脸色。
“没事,我们回去吧,想必你爹娘也很担心。”
一回到商府,商鸣就笑着迎出来,“哈哈哈,贤侄你今天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商芮以为父亲说的是自己的事,忙跟着说道:“可不是,今天若是没有宫大哥在,女儿恐怕……”
一说起这个,商鸣直接掐着她的手臂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训斥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天又出去做什么,要不是有贤侄在,我看你怎么办?”
嘴上说着责骂的话,可动作却是柔和的。
爱女之心溢于言表。
元卿跟着进屋。
见女儿安全回家,商夫人抱着商芮就是一阵哭。
等到哭够了,商夫人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
元卿弯腰唤道:“伯母。”
商夫人拭掉眼泪,“你就是秦山的儿子?”
“正是学生。”
刚行礼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商夫人握住,还捏了捏。
“果然是好孩子。”商夫人立马笑起来。
忽略眼睛的红肿,就好像刚才那个哭得声嘶力竭的人不是她。
元卿面色有些不自在,如果面前这位不是长辈的话,她倒真的有一种被揩油的感觉。
还在摸……
“那个……学生有个建议,是不是该调查一下这件事的起因?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提到女儿的事,商夫人这才松开,让元卿得以收回险些被搓掉粉底的手。
她忙将手藏在背后。
“你有什么想法?”商鸣问道。
既然她目睹了整件事,又提出这个问题来,想必是对这件事有了一些了解。
元卿也就索性将自己的看法说出:
“首先,商小姐的东西是如何到了那人手里?
第二,一般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敢陷害知府千金,难道只因为贪图知府女婿的身份,就能让他冒如此大的险,连命都不顾?
这是学生目前能想到的所有疑点,其他暂时没有。”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顿时陷入沉默。
说得不错,首先要查的就是手帕出府途径。
到底是丫鬟们管理不慎,还是真的有人想要嫁祸故意偷走的?
商夫人想到什么,立马拉着商芮离开。
此时大堂就剩下了她和商鸣。
后院有商夫人严查,商鸣也就没再多虑,随即把心思放在今天发生的另一件案子上。
“贤侄,库银的线索,你是如何发现的?”商鸣道。
元卿不敢隐瞒,“是学生今日在靠近那男人的时候看到的。
他怀里刚巧有一锭银子,底面朝上,印有‘官府’等字样。
当时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但怕耽误大事,遂叫侍卫传信回来。
毕竟宁可错查,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其实,这是她瞎编的。
男人怀里除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再无其他,就算藏着银子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