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得比言安想的还要顺利。
早在他们发现云奚、燕少恒在南境研制活死人开始,月锡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虽说月国人更适合做活死人,但没了南境的百姓做试验,云奚他们只能拿燕国百姓下手了。
但言安他们也没想到,短短不过几月,燕少恒他们竟然残害了这么多的百姓。
虽然天山之水也是蛊虫的养分,但像言安这么纯洁的天山之水,确是蛊虫唯一的克星。
原本猖狂的活死人,接连倒下,早已没了生机。
云奚和燕少恒两人并排着倒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表情扭曲,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此时,蛊虫正在他们体内疯狂地来回穿梭着,每一次的蠕动都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它们仿佛在享受一场盛宴,贪婪地吞噬着云奚和燕少恒的血肉,一点一点地将他们的生命力消耗殆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奚和燕少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身体也逐渐消瘦下去。
云奚拿出两瓶丹药,自己囫囵吞枣似得吞了一瓶,另外一瓶扔给了远处的燕少恒。
“不想死就吃了它。”
燕少恒自知再这么下去,他们别说攻打月国,是否能回去还是未知。
“主子。”成影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不安。
云奚的药确实是很神奇,二人吃完片刻,体内的蛊虫好似不复存在一般,皆没了动静。
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和无力的双腿,好似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不是他们。
暗四以为他们就这么死了呢,没想到顷刻间又站了起来,“王妃,趁他们病,要他们命!”
言安转头看向月锡元,领军打仗这种事情她毫无经验,自然也不能随意发号施令。
“是啊王爷,如今我们军士大涨,何不趁机拿下他们。”领军的副将开口道。
“开城门!降者不杀,云奚、燕少恒不论生死,本王重重有赏!”
“冲啊!”
没了活死人,月国军队士气大振。
自古月国的水土就与燕国不同,因此月国的人也就比燕国强壮高大了些。
这么多年,月国在行军打仗这块,还没输过燕国。
没来活死人,燕少恒意识到这场战争他们必输无疑。
“主子,你先走。”成影将燕少恒护在身后。
燕少恒看了一眼众万军队,若是拼死一搏,他们也丝毫没有胜算,“撤!”
燕国军营——
云奚愤怒地指责燕少恒,“你不是说那个黄毛丫头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她哪来的那么多的天山之水?你的手下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国皇上,当众被云奚这么怒声斥责,燕少恒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扭曲。
这突如其来的侮辱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和愤怒,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你的蛊虫若是能及人家一分,也不至于落个如今的下场。”燕少恒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想他堂堂一国之主,竟然落了个仓茫逃窜的下场。
燕少恒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云奚一向高傲自大,就算是燕少恒他也未曾放在眼里,“燕少恒,你可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一样东西,我还是劝你少些动怒,快些将言安给我抓来,我要将她也炼成活死人。”
云奚的手紧紧攥着,手上青筋暴起,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一般。
“什么东西?莫不是你说的母子蛊?巧了,朕身上却有一蛊,只不过并非你送来子蛊。”
燕少恒的话掷地有声,重重地砸在了云奚的心上。
并非子蛊,那子蛊又去了哪?
当年他为了好将燕少恒控制听命于他,就炼制了母子蛊。
子蛊一辈子都要受母蛊的影响。
母蛊死,子蛊必死;子蛊死,人必死。
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云奚的脑海,难不成……
“既然已然明白,云奚,收起你高傲的性子,朕听不得你犬吠,除非你想失去你那最喜爱的爱徒?”燕少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几分癫狂和残忍。
“哦对了,还有你口中的黄毛丫头,朕若是记得不错,她应该是你师兄师姐的徒弟。”
燕少恒摇摇头,满脸讽刺,“大的斗不过,如今连小的也斗不过。”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如今什么月国,什么江山,都和他没了关系。
因为他已经从成影口中得知,陈静姝在他出发的第七日就已经……
那日他做了噩梦,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的静姝受到了反噬。
若是他早一点察觉——
若是他再多停留一些日子——
若是他控制住自己,没有那日的疯狂——
若是他在做了噩梦那日就回京,也许还能再见她一面。
一切都太晚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主子,您杀了我吧。”成影看着失魂落魄的燕少恒,跪在地上,想要以死谢罪。
“回京。”燕少恒只留下两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燕少恒策马奔腾,“静姝,等我。”
——
月国军营内——
“参见王爷、王妃,探子来报,燕少恒带着兵马已经回京了。”
言安转头看向月锡元,“药起效了,你说燕国是不是要变天了。”
“也许吧,那就要看那对父子是否当真伉俪情深了。”月锡元吩咐道,“将那些活死人好生安葬在后山吧,若是有亲人想接回去的,备上一顶上好的棺椁,再给些银两。”
“主子,那燕国?”暗四询问道。
“就葬在南境边上吧,也算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