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君一只手拎着食物袋子,一只手牵着着叶安安上了车。
然后走进她们的卧铺车厢里时,她看到了一个坐在车窗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檐帽子,一穿白色长裙,外边还穿着一件薄薄的小西装外套。
黑色顺直的长发温顺的垂在胸前。
她托着下巴,面向着窗外,目光淡定的看着外边。
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她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全部的容貌。
魏重君也看不清,但是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却扑鼻而来。
哎呦,这不是前天公交车上那位黄衣裙女士吗?真巧呢,又见面了。
魏重君意外的扫了一眼这女人,没继续多看,拉着叶安安坐到了女人对面的床位上。
姚家人挺有钱的,所以给他们家恩人买的是软卧车票,而且还是两张票。
不过因为没买到高级软卧,所以只能给她们买了两张普通软卧。
所以普通的软卧是四人间的。
感觉有人进来,白衣裙女士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两人时眼神微微怔了一下,接着露了个友善的笑意。
“咦?这么巧,我们之前一起坐过公交车呢。还记得我吗?”
魏重君见她都开口打招呼了,于是也笑着点了点头:“嗯,记得。姐姐你好漂亮~”
女人一听,就笑了,腼腆的道:“哪里呀~你这孩子嘴可真甜。”
魏重君让叶安安睡下床,自己打算爬到上铺。
女人打量了她俩一眼,又好奇的问道:“你们似乎不是本地人?是外地来走亲戚的吗?”
那天她坐的车是从车站出来的那条路线,这小娃说话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那应该是外地来的。
魏重君也没有隐瞒,她坐到叶安安床上,点头道:“嗯。”
她打量了一眼这女人身上的煞气很重,但却并没有冤魂跟着她。
那表示,她杀的人在死前应该没受多少怨念。
而且这股血腥气,估计她杀人的时间还没超出一个月。
至少手上死了三条人命了。
魏重君有些好奇,那天她没注意看,现在看这人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虽然脸上带笑,但眼底却是空洞的。
不是冰冷,也不是杀意,而是空洞,犹如两口幽暗黑潭。
再看看她的面相,这命格简直比老榕村那些遇害的姑娘还要惨,但她却活着。
不仅活着,还杀了人。
逆反而上。
前半辈子受的苦难,让她化身成魔。
眼神空洞,已经抛弃了自己的灵魂。
魏重君有些好奇,这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她以女子的面相算了算,才发现死的人竟然都是她的亲属。
弑亲啊!
够狠!
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她下这般狠手呢?
在魏重君好奇这个女人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还算得体的西装,一进来看到车厢里三个都是女性,他愣了一下。
随后就笑了,尤其是扫向叶安安和白衣女士的脸时,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
魏重君直接翻了个白眼。
叶安安一无所知,看到陌生人进来她只是下意识的坐在最里边,靠着窗边低头吃着小零食。
而白衣女人在他对自己笑时,也露出了一个媚眼如丝的笑容。
男人先笑着打招呼道:“哎呀,几位好。我姓言,看来接下来我们需要朝夕相处一阵了。”
白衣女人笑着回应道:“你好,言先生。”
男人笑着将自己的小提包放在白衣女人上铺,又打量了一下魏重君两人,问白衣女人:“你们……是一起的吗?”
白衣女人摇了摇头:“不是,我一个人,她俩是一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了然。
见魏重君和叶安安没看他,也没向他搭话,男人便没向她俩说话。
于是接下来,他和白衣女士倒是有说有笑的聊了不少。
什么从哪里来啊,到哪里去啊,家族做什么的啊,有什么工作啊,婚姻状况啊等等……
仿佛聊不完的话。
魏重君拿出一袋瓜子放在桌上嗑,一边嗑瓜子一边观察他俩的情况。
男人的猎艳之态已经很明显了,而女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自如。
两人聊了没多久,关系看着就熟悉了许多。
……
另一边青罗镇离龙蛇山不远的某处山中,一个山洞里,有人进进出出。
山洞里边深处有几个大木笼子,笼子里关着十几个少女。
最小的甚至才十一二岁。
她们神情惊恐害怕的挤在一起,都安静的不敢说话。
洞口几个男人站着在讨论什么事情。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眼看时间快到,要是实在来不及,就只能随便抓一个充数了。”
“随后抓?那效果会不会有影响?”
“影响肯定有的,但只有一个那影响应该不会太大,到时候我会有另外一个办法弥补。”
“那行。”
“不过这样真的能引出龙蛇山中的童棺吗?”
“那小棺封印五百年,妖童死后的意识早已经和棺材融为一体了。到时候用所有孟家人的血,混入元阴之血中,以它对孟家的仇恨,必能将她引出来。只要抓住它,将它收服,我就不再怕那白阳宗了!”
“那些人就快回来了,不过那两个丫头却不在。派去的人也失去了联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处理掉她们了。”
“但那村长和孟腾辉的儿子还没死……他们应该不会把这事泄漏出去吧?”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他应该知道把事情泄漏出去的后果。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么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说也对……”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没注意到山洞口上方的岩壁上,一只黑漆漆的小蝎子正趴在那里偷听。
啧,这帮人竟然想抓小君来炼化成邪宝?真是找死!
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越想越气,小蝎子用两只小钳子掰下了一小块樱桃大小的石块,双钳举过头顶,朝着那几人中那个道士的头就丢了过去。
“呃?什么东西???谁敢打我???”被砸到头的人一脸茫然的捂着头,回头四处察看,却并没看到岩壁上的小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