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河上门的前一天就打电话过来问候了。
他回来后就请人一直在机场和火车站等着,等着看魏重君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魏重君从机场出来时,他就收到消息了。
昨天打了电话,得到了上门的允许,所以今天才过来。
他回来后就开始准备了,今天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上门礼。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家人,两个儿子媳妇,一个女儿和女婿,还有三个孙子孙女。
魏重君看到他这一大家子上门来时,有些哭笑不得。
李开河一家子进来时,除了三个孩子,大人都按着想要四处观看的神情。
这么大的古董宅子,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但那都是在某些景区里才看到的。
私人住在这里边的,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第一次上门要讲礼,他们眼睛都恨不得飞出去乱瞟了。
而三个娃倒是没大人那种控制力了,身体控制住了,表情却没办法控制,所以六只眼睛到处乱飞。
“汪!”
突然听到一声狗叫,三个孩子扭头往门口一看,就见门边探进来两颗大大的狗头,还有一颗圆圆的“大猫”脸,一颗大大的牛头。
一对对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这边。
三个娃:“……哇!大狗狗,大猫猫!”
李开河:“……”前几天在火车上见的时候不是这个样的啊?
李开河的三个子女、儿媳女婿们:“……”哦,好大只的狗……那么大的猫?那不是豹子吧?这是能私人养的吗?
大户人家养些猛兽什么的,他们也知道,但那也是需要开证明的。
团团几个扫了一眼李开河几人后,魏重君就进来了。
李开河一看到她,便站了起来,打招呼道:“小孟小姐。”
李开河的儿女们望着这个穿着普通的小女娃走了进来,听到自家老爹的话后,又重新打量了起来。
小娃娃看上去不到六岁的样子,虽然穿的衣服款式普通,但布料和做工都很精细。
她长着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皮肤白皙细腻,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头上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
真的像他们老爹说的那样,恩人没有长大呢。
他们十年前就听说那件事了,这十年下来,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也知道他们老爹的恩人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娃。
前几天老爹回来后,突然激动的打电话说找到十年前的恩人了,又兴奋的把儿女们几家子都喊来了京都,说是要等恩人回来后上门拜访。
这几天老爹说过,恩人是奇人,虽然十年过去了,但她的样子并没有长大,看上去年纪也就稍稍长了那么一岁而已。
当时他们还不相信呢,怎么可能有人过了十年还没长大呢?
除非不是人!
现在看看,好像真不是人……
魏重君进来后对着李开河点点头:“你来得挺快呀,我们才刚回来你们就到了。”
李开河嘿嘿笑了笑,然后开始介绍自己的家人:“这是我大儿子,这是二儿子,她是小女,这是女婿和儿媳妇……”
一番介绍下来,李开河的儿女和女婿儿媳纷纷收起好奇打量的目光,都站起来对着魏重君打了声招呼:“小孟小姐。”
这可是他们一大家子的恩人,当初他们爸妈坐火车回老家,在火车上却遇到了枪战,要不是这位小姐,他们爹就死了。
而且还是被他们母亲推出去挡枪的。
爹要是死了,他们那个母亲肯定要改嫁的,改嫁就不可能将他们三兄妹全部带过去了。
不管是母亲改嫁带过去,还是自己留在爷爷奶奶这边,他们的人生都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而且他们老爹死里逃生回来后,仿佛是突然改命了一样,运气越来越好。
魏重君对着他们颔首,应了声后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嗯,请坐。”
李家人又坐了下来。
喝了茶,看着那三个孩子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探去,似乎很想出去看看,可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团团几个刚才过来看了一眼客人后,现在已经溜走了。
而小红和黑子是没敢直接从门口看的,这两个正趴在屋顶的房梁上呢。
魏重君对他们说道:“既然来了,要不要逛逛我家大园子?这可是那些景区里看不到的哦。”
现在十年过去了,这宅子的价值已经飙升到了一个新高度了。
她手里那十几套四合院,经过这些年,也都一样跟着升值了。
那些四合院她早就租出去了,用人气养着房子,养得好好的。
来者是客,带客人逛逛自家园子也是待客之道。
何况魏重君并不讨厌这家人。
李开河一家闻言眼睛都是一亮,说道:“小孟小姐客气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带着他们在家里四处逛了一圈,除了温室和太极园那边没去。
逛完后又在荷塘那边喝茶,然后吃了顿午餐,李家人这才带着满心的欢快回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让魏重君要是去南方时,记得去找他们让他们安排安排。
三个小的就这几个小时里已经跟团团玩到一起了,走时还恋恋不舍。
“小君小姐,下次来的时候会带团团来吗?”
“是呀,下次带它们过来吧,还有小红小雪……哦,小红这样子太大了,好像不好带出门……”
“说什么呢,小红也是经常跟着小姐出门的,上次我还在火车上看到呢,只要小姐想带,它们就能来。”
“回去我也要养大狗狗!和团团一样聪明的大狗!”
“我还是喜欢阿冥那样帅气的大狼狗!”
几个孩子叽叽呱呱的跟着大人们走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后,天才完全冷了下来。
京都第一场冬雨,冰冷刺骨的雨水落下,给干冷的空气带来了几分湿润。
而在这湿冷的天气中,梁府门口又来了一队人。
门口的保卫看到那抬着像是棺材似的长型物体时,已经略显习惯了。
魏重君也预感到这天会有人上门,看到进来的是一队哪怕是特意掩盖也盖不住满身妖气的妖族时,她便知道了。
看来阿七身体里剩下的那几位,这次出来的是两位妖族中的一位了。
就不知道是哪一位。
她记得那两位妖族一个是灵鸟一族的,另一位好像是鹿族?
带着人抬着一具棺材上门的一行人中,领头的人上前一步对着前来见客的魏重君说道:“朱雀族前来拜访小姐。”
随后目光朝着魏重君身旁的阿七身上看一眼。
魏重君瞥了一眼他们抬着那用黑布盖着的棺材,点点头:“嗯,都跟我来吧。”
随后魏重君便将他们直接带去了太极园,将棺材放下的时候,她也好奇的凑过去看看棺材里的躯壳。
看到里面的却是一团毛绒绒的小鸡崽……
魏重君:“……”
好好好,你用这么大一口棺材,里面却装着这么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鸡崽。
这小鸡崽和前段时间在西北看到的那只金乌小鸡崽模样的不一样的是颜色,金乌是金色的,确实像小鸡。
而这只,是红色的。
也是毛绒绒的一团,闭着眼睛躺着,小爪子还是嫩红色,头上翘着一根呆毛。
魏重君若有所思的盯着这小鸡崽的样子打量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有些微妙的望着这些朱雀族人。
“你们……是重新给锦轩孕育了一个新躯吗?”
这个小鸡崽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空壳子,还是新生的无魂之躯。
里面没有一丝灵魂残留的气息,也就是说里面并没有孕育过灵魂。
她知道妖族有许多办法能重新孕育新的妖躯。
只是没想到这朱雀族这么等不久,这身躯才刚刚破壳而出,就立即送过来了。
都不愿意多等几年……
这么幼小的身躯将灵魂放入里面有一个好处,就是融合度很高。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实力弱小,修为需要慢慢恢复。
毕竟这个幼小的身躯还是太稚嫩,能容纳魂体,却无法容纳太多的其它力量。
听到她的话,朱雀族领头而来的族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朱雀一族也有一丝不死鸟的血脉,老祖留下一些秘法,所以我们可以重新孕育一个新的身躯,只是需要花点时间。”
这时间花了十年,才成功孕育出这么一个合适的。
虽然还有许多不足,但这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而且他们族里现在在妖界的处境有些不好,若是七星子复活了,那他们的处境就能转变过来。
只不过……复活的小少爷暂时还不能回去,放在这里倒是挺安全的。
嗯……一会儿用什么借口让这位小姐能继续收留他们小少爷呢?
魏重君并不知道此时的朱雀族长心里想什么,只是看他那眼神,好像又在计划着什么,和自己有关的。
“……”这老家伙是不是又要算计什么?
阿七看到了自己的新身躯时,也是一脸愁苦的表情。
他望着自家族长,说道:“族长,这也……太小了啊。”
虽然他确实想脱离现在跟其他人抢占身体的情况,但出来却变成一只刚破壳的小幼崽,这还不如跟其他人抢阿七这个身体呢。
就不能再多培育几年,等这个身躯再大一些吗?
族长无奈的道:“锦轩,小点好呀,小点更好融合,只要完全融合了,你天赋的恢复才更高呀。”
毕竟这换了一个身躯,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原装的那个。
但融合度越高,恢复的天赋就越高。
若是再消耗几年等这个身躯长大,他再融合进来,融合度就低了许多,到时候再恢复的天赋也会降低。
七星子最重要的就是从七星宿那里获得力量的天赋。
听完族长的话,锦轩沉默了几秒,便面无表情去了另一边。
“有劳小姐了。”族长看着已经走到了自己位置上的阿七,便对着魏重君拱了拱手道。
魏重君这才开始启动阵法,将锦轩的灵魂抽拉出来。
锦轩的灵魂投入小鸡崽的身体里时,魏重君一挥手就将棺材盖上。
融合也需要时间,就是这棺材大了点。
想到里面那拳头大的小鸡崽,在里面滚个十圈都挨不到边吧。
还赖在这里没走的九渊也过来看热闹,看到阿七又倒下了,默默的说了句:“上次打赌谁赢了来着?”
魏重君:“你们打赌了吗?”
九渊颔首:“嗯。现在又要新赌一轮了。”
魏重君闻言哭笑不得,忽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走?”
九渊:“……”
锦轩很快就醒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融合,但因为是幼崽身躯,他很快便能控制了身体。
众人看着变成了小鸡崽的锦轩,笑得不行。
原本已经成长为翩翩公子,而此时变成了小鸡崽的锦轩:“……”
花花伸手摸着它身上的绒毛,两眼亮晶晶的说道:“哇,好软好软的~”
锦轩有点生气的用小短翅拍掉她的手:“……别摸了!”
花花笑嘻嘻的收回手。
阿七也蹲在它旁边,看着它满身红色的绒毛,好奇的问:“你们朱雀一族破壳都是红色的吗?”
锦轩:“并不是!”
魏重君望了望它,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朱雀族族长说道:“锦轩已经醒了,你们是不是该把你们家的宝贝接回去了?”
朱雀族长一听她这么说,表情微微一顿,然后有些微妙的移开目光,接着才开口说道:“咳~这个,锦轩现在还没完全融合,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魏重君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了。
果然,就听到朱雀族长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妖界现在有些乱,我们族中处境有些复杂,所以想请小姐能让锦轩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等我们处理好族里的情况后,再来将他接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表情闪过一丝尴尬,又有些期待的望着魏重君。
魏重君听完这话,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的九渊。
九渊见她这时看自己,耸了耸肩:“望着我干什么?”又不是她让对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