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攸要调查关于元一清在长安的所有活动,袁乾把他知道的消息,通通告诉了张攸,其中还提到了楼宁君。
张攸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大恩人还没有好好的登门拜谢,要不是她,自己这条命说不定就没了。
问袁乾楼老夫人现在在哪里,袁乾说楼老夫人在她儿子家里,她儿子和她儿子的父亲和元一清也有所关联。
现在不宜上门拜访,还是等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上门感谢,也不差这一时。
“你说的对,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元一清这个老狐狸给揪出来。”
张攸又问他,“元一清的死传到长安,朝中的文武大臣什么反应。”
袁乾摇摇头,“这个不好说,最近这帮人上至一朝阁老,下至九品小官,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不敢冒出太大风头,生怕有一天,一群杀手黑屠了他们满门。
父皇派去的人,只来得及就救两个小小的县令,但是他们官小人轻,手里握不了太大的证据,都不足以佐证元一清是这场跨国拐卖案的罪魁祸首,救了他们也没用。
听探子说元一清的那帮手下已经进了长安,至于藏身在哪里,根本没有一点线索。”
“那怎么办?”
袁乾说:“现在你回来了,小坤也回来了,父皇打算派你们俩来查案,全权负责元一清的案子,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请殿下尽管放心,我必然会在万寿节之前,铲除这些毒瘤,让你顺利登上皇位,还你盛世太平。”
“那我就先提前谢谢小攸了。”
闹市一间茶馆里,一楼坐满了不少听书人,二楼是开放式的包厢,也坐满了来消磨时间的达官贵人。
三楼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门前有几个彪形大汉守着,他们口不能言,也听不到,且他们体型比常人大上一圈,身手却异常灵活。
这间房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守门的他们,只认一个方形的小牌,不论是谁拿着,都可以进去。
房间里大得很,一览无遗,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在中间摆了一个长桌。
横梁上的龙骨,也是用的细且坚硬的那种,保证上面不能隐藏任何人。
这样可以保证,无论人在这个房间里交谈什么,都不会被这个房间以外的人知道。
房间的使用频率不高,只有在发生紧急的事情才被启用。
这天晚上,这间房的长桌边坐了三男人,一个女人。
各个面如常色,只能从细微表情处,才能察觉出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说着话,男人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发白,他说:
“近来发生了那么多官员被杀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一个穿着华贵服饰,脸上涂了一层白粉的女人说:“还能怎么看,反正都牵扯不到我们身上,怕什么。”
旁边一个年纪只有三十出头,瘦的跟猴子似的男人呛了女人一句:“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怎么可能弄不到我们身上。
听说元一清已经进了长安,他手里可是握了我们一堆证据,要是他被皇上的人抓到,我们可不是诛九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另一个有着胖胖肚子的男人说:“放心吧,我的人收到的消息,他并不想拿着我们的把柄做什么事情,只想借着使臣的船离开晃阳。”
瘦猴说:“要不要先弄死元一清再说,不然我这心总是不安稳。”
“不可”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说。
花白胡子说:“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在万寿节的时候,肯定会当众宣布把皇位传给大殿下。
在大殿下正式接手之前,是需要办理一些交接手续的,在这段时间里,他肯定会想办法除了一些人,好为他的儿子铺路。
他现在按兵不动,怕不是就等着把我们一锅端了。”
大肚男说:“谁说不是呢,朝廷里死了那么多的官员,他都没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做,不正是他不信任任何人的原因吗。”
女人忽然来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冒出来一个三品诰命夫人,听说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了三殿下。”
花白胡子说:“知道,我听一个小妾提到过,怎么了,不就是个老太婆幸运的救了三殿下而已,有什么值得拿来说的。
长安城这么大,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诰命夫人,不值一提。”
女人冷哼一声,“你们男人就是心大,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元一清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有她的手笔。
名单就是她送上来的,虽然皇上把消息捂的很紧,但是我还是从其他渠道推断出了她是整件事情的由头。”
瘦猴说:“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就直说,还要弯弯绕绕干嘛。”
女人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大肚男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老太婆,能在这长安掀起什么风浪。
你要是顾及她,要不要我随便寻个由头,把她关进大理寺的监牢,那里一般人可没法随意进出。”
“不可。”女人说:“我最近会把她约出来,探探她是什么路子。”
大肚男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必要时候尽快动手,把她解决了。”
“好。”
花白胡子说:“我最近收到了来自柬国大皇子的消息,他想让我们几个做局,把柬国的二皇子给干掉,甩锅给皇上,这个事情太大,我一个人决定不了,你们怎么看。”
女人说:“这个有点难度啊,柬国来的人都是二皇子派系的人,把他保护的很好,很难把他弄死。
怎么,他自己不派人过来。”
花白胡子说:“你以为他不想啊,他是怕用他的人手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来动手的话,最后怎么查,也不会查到他的身上。”
瘦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我们要不要”
花白胡子说:“让我再想想,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元一清给彻底弄死,让他死后什么都吐不出来。
要么就是把他好好的送到海外,再找个由头弄死他,不然的话,我们这一辈子都会受制于他。”
女人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现在跟个乌龟一样,找不到人啊。”
大肚子男说:“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办吧,你们不要管了,直到万寿节结束之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免得被人捉到把柄。”
“好。”
“好。”
“可。”
四个人聊了一会儿,陆陆续续走了两个人,只留下大肚男和瘦猴他们,不但没有走,反而在这里泡了壶新茶。
过了不久,元一清拿着一个小方牌走了进来。
抬手向他们两个人行了个见面礼,“两位,好久不见啊!”
大肚男说:“元兄为何要我们今天做出这一场戏,其实直接甩锅给他们就好了呀,那用这么麻烦,多次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