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阮宝看着聂庄发送过来的照片,里面环境确实不错,而且竟然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
估计是里面的地有坡度,雨水没有排出去然后堆积起来,日积月累形成的一个小河。
通过照片,阮宝隐约能看见里面趴着的河虾,喉咙情不自禁的滚动一下,他想吃油焖大虾了。
动物们不懂气象学,但它们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看法,能通过其他方面来判断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天气。
阮宝询问猿猴:“未来的几天天气怎么样。”
猿猴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湿润度,再抬头看看天上云朵飘散的情况,告诉他接下来都是大晴天,问他想干嘛。
阮宝告诉它,这里环境这么好,也不想再来回颠簸了,在哪里养伤都是养伤,要不就在这里先住着吧。
“我看行。”聂庄举双手赞成。
前段时间在溶洞里看的木匠书,今儿个可算派上用场了,如今阮宝身体不好,正是他展现自己的时候。
猿猴觉得不妥,这里太过简陋了,它们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怎么能让阮宝好好养伤呢。
它想让阮宝他们回去再待一会儿,顺便让山羊再配点药,把伤养好了。
在养伤的期间,它可以召集其他伙伴为阮宝打造一个适合他们居住的屋子。
它们进不了那片荆棘丛,但可以为他们加工木材,不然让阮宝、聂庄两个小人类干到什么时候。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用,“我们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再加上又是大晴天。
古人不是说过的嘛,天为被、地为席,也没什么不好的。”
拗不过他们,猿猴只能妥协了,并且表示如果它回去的时候被其他事情绊住的话,它会让其他动物把他们在溶洞里的东西都给送过来。
阮宝说:“谢谢,那就麻烦了。”
猿猴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声谢,这阮宝伤还没养好呢,就让他走了,回去山羊指不定会怎么念叨呢。
老山羊这个家伙最讨厌养伤养到一半的动物跑路了,一点都不听医嘱,不是一个好崽子。
果不其然,等猿猴独自回到溶洞的时候,那些来看望阮宝的动物,听说猿猴把他们送到荆棘丛之后,纷纷指责猿猴卸磨杀驴。
一个个吵着、嚷着要它把阮宝他们接回来照看,尤其是山羊,它活跃的更厉害。
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公报私仇,还偷偷用它的角去顶猿猴的腹部。
可惜被猿猴一个爪子给挡下了,毕竟年龄悬殊嘛,山羊都一把年纪了,力道自然比不过正值壮年的猿猴。
而且它本来就是想给对方一点教训的,也没下死手,自然轻而易举的被挡下了。
猿猴告诉大家阮宝的真实想法,大家听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当它提出要在受伤轻的动物里,找一个有力气的动物去荆棘丛那里当砍伐工,那些动物又重新一个个都举起爪子,希望能被选上,为阮宝出一份力。
猿猴在动物群中选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一个大象,因为它敦厚、老实。
它还有力气可以弄倒树木,鼻子也很灵活,可以做一些辅助工作。
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躺在病床休养的老虎耳朵里,只见它挣扎地从病床上站起来,还没迈出去两步呢,就被过来巡视伤员的山羊给一下子顶翻在地。
“干什么呢!我一走你就翻天了是不是?给我躺那里好好养伤。
你要是再敢乱动的话,小心骨头错了位,可又得把它打碎复原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明明是食肉动物的老虎,竟然被一只食草动物的山羊压制的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老虎畏畏缩缩的又退了回病床上,老山羊的医术,它是听说过的。
山羊对待不听话的动物手段简单粗暴,就是在下次给对方上药或者是做手术的时候,一点麻醉药也不给对方用,直接让对方疼得死去活来的,好长记性,”
我没有乱跑,我就是想让猿猴告诉暖宝,让他们再等我几天时间,等我伤好的差不多后,我去为他们搭把手造房子。
老山羊跟没有听见他话似的,一把扯过他的纱布,算算时间也到换药的时候了。
见对方简单粗暴的打算,把药草敷在伤口上,老虎连连往后退,赶忙向它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肯定会听您的话。”
老山羊一阵狞笑,才不管它呢,老山羊叫旁边两个力气大的助手把老虎给摁住,捣碎的草药就这么直接的敷在伤口上,疼得它嗷嗷大叫。
路过的动物连进来张望的勇气都没有,赶紧远离这块是非之地,鬼知道谁又不长眼的惹老山羊,那不就妥妥的找死行为吗。
猿猴走后,阮宝问聂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先在这里随便找个枝丫爬上去休息,还是等猿猴派过来的动物会面之后再开始搭木屋子,还是直接进去随便找块地方休息就好了。
聂庄说:“当然要进去住着了呀,这可是连猿猴都扯不断的荆棘丛,是得有多厉害呀,还省的他们晚上守夜了。”
这里是动物的地盘,根本不会有人类居住,所以他们可以放下心来在这里休息。
聂庄背着阮宝从那个缺口处走进里面,直奔那个照片拍出来的小鱼塘去。
“小宝哥,你不是瞒不过我的,一老一实交代,你是不是想吃石板大虾了。”
“你别乱猜,没有的事。”
阮宝说:“你当我眼睛是摆设嘛,你一看看到那个湖泊时两眼都快冒光了,竟然还咽口水。
这都多大人了,幸好猿猴没注意,不然我们人类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听到聂庄略带调侃的话,阮宝的耳朵附上了一层薄红,看起来颇为不好意思。
实在是他上一顿的饭是吃的太素了,他很不喜欢,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是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
来的路上都是猿猴在赶路,就算阮宝想吃什么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开口,怕浪费时间。
现在就他们两个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聂庄嘴上是在调侃阮宝,其实自己心里面也馋的不行。
把阮宝放下后,聂庄手脚利落的在背包里选择合适的工具,围成一个兜子,在绑在甩棍上,再悄悄的放进小河里,这样一捞就是一大袋子。
等捞的数量够他们两个人吃的后,聂庄这才把一大袋子河虾拎到阮宝面前,让他帮忙处理一下,自己去搭个灶台,再弄点柴火回来烧火。
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工合作,很大一部分节省了时间,等石板大虾落到肚子里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饱饱的吃完一顿石板大虾后,聂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卫生,把垃圾按照阮宝的指示扔得远远的。
趁着火堆还没有熄灭,又烧了点水,供他俩洗漱用,等忙完一切后天已经黑下来了,
因着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前一天晚上的天空群星璀璨。两人双手抱头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星星,好不惬意。
聂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细小的棍子,像牙签一样,叼在嘴里和阮宝说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关于木屋的模板,两个人的电子腕表里都存了一些,在没有网的情况下也能查看。
阮宝和聂庄两个人为房子的房型就争论了一个整天,阮宝的想法比较保守,追求房屋简单有个一两层,自己和聂庄的独立卧室,还有各自的工作房就好了,不用搞太复杂。
聂庄却觉得反正就他们两个人,直接造个三层加地窖的别墅,地窖存放食物和工具,一层是两个人共用空间,二、三层两人一人一层,各自装修成自己想要的风格。
在畅想未来房子的时候,聂庄忽然惊呼一声,然后狠狠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阮宝问他怎么了?
“要死,,光顾着自己了,把那个一起从研究所里出来的兽医还给忘在外面呢呀。”
听他这么一说,阮宝也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阮宝问聂庄现在该怎么办。
聂庄说自己也不知道,小蜂在回来的时候,已经从他们身上飞走了。
如今,想要通知猿猴帮忙让其他动物把他带离森林,怕是得花上一段时间。
没办法,在场能自由活动的只有聂庄,他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收拾一下,打算连夜赶路,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他的盖房子大业。
同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柯源那里没有出事,毕竟人也是他们带进来的,没道理半路把人家扔了就不管他了,他们还没有缺德到那种程度。
唉,临走时看着不良于行的阮宝,聂庄有点后悔自己的思虑不周,白天应该坚持和猿猴一起回去的,把阮宝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还真有点担心。
看出了对方的担忧,阮宝连忙安慰到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就安心去吧,就算有主战派的动物发现我在这里,我往里面一缩,它们也拿我无可奈何。”
被两人惦记着的柯源,在那群一起逃出来的动物那里,混得风生水起的。
本来大家对他的好感度就挺高的,再加上它们逃出来,柯源也是出了一份力,所以对这个小人类意外的包容。
说起来它们也是幸运的,在蛰伏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一只主战派的那群动物,也没有遇到从研究所里追出来的人。
聂庄赶了两天的路,竟然奇迹的在路上遇到被派来这边支援的大象,大象听到他的诉求后,连忙让他坐在自己的背上,又往回走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大象,大家都围过来询问它怎么又回来了,直到凑近了才看见它身上的聂庄。
听到他的来意后,猿猴表示事情它会解决的,休息一夜后,大象带着聂庄往荆棘丛中赶去。
见到大象的到来,阮宝很惊讶,当听说它是猿猴特地派来帮助他们解决伐木问题的时候,感激的不行,一连说了好几次有心了。
大象却说这是他们应得的,聂庄在旁边打断他们的客套,“好啦,现在不是在说谢谢的时候,大家互惠互利嘛。”
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升起没多久的时候,聂庄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大象,让它带自己去寻找适合建造屋子的树木。
大象这次来还带了一些工具,一人一象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他们需要的木材都搞定了,还裁剪的整整齐齐的,连上面的毛刺都被大象给压实,一点也挑不出错来。
聂庄的木工书可不是白看的,有了后期技术加成,盖房子的速度可比他们当初在森林外部盖的那个快多了,而且更加结实,防洪、防雨、防震。
此外,他们还听从大象的建议,再把房子屋顶搭起来前,把木板先放在剧毒的溶液里浸泡了一个星期左右,让木板充分的吸收完毒液。
这种毒液是猿猴叫山羊配置的,荆棘丛围起来的地方,在空中是一个弱点。
森林动物是不能触碰到被毒液浸泡过后的木板的,因为那样会灼伤他们的皮肤,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伤口会慢慢溃烂、扩大。
这样一来,要是有其他飞行动物不长眼的飞过来,想要取阮宝他们的性命,他们只需要躲在房子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到大象的解释,阮宝有点感动,猿猴为了他们今后的生存,可是动了不少心思。
在大象带来的东西中,其中最令阮宝欣喜的就是种子了,是猿猴安插在人类高层的那个卧底费尽心力时找出来的优良品种。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出了这片荆棘丛,就可以吃到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
“麻烦你回去一定要带我和猿猴多说两遍‘谢谢’,真的感激不尽。”
大象保证不会忘记他说话,带着阮宝为它准备的小零食就走了。
目送大象走远之后,两个人便打开了通往荆棘丛的门,那是特制的木门,木门上被聂庄画了上和附近相似的荆棘丛的画,如果不细看,没人会知道那是一个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