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棚顶上干嘛?”
陆芳芳披着衣服一出来,就看到棚子顶上,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这要不是她很熟悉,非得被吓一跳不可。
“喵呜~”
小花跳下棚顶,走到她身前,往她腿上拱了拱。
“我家小花,真是越来越矫健了。”
陆芳芳俯下身,好好揉搓了一下它的大脑袋。
从捡到小花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小花比之前大变了样,越长越英武了。
“好了,快回去睡吧,天多冷呀。”
揉了揉小花的皮毛,她又摇了摇头,人家都是生活在雪山上的,这点小风对它来说就是挠痒痒。
披着棉袄,她去南边的土厕所解了一下手。
瞧着自己盖的小厕所,她琢磨着过两天,等明诚胳膊好了,还得再改造一下。
不然等到冬天下大雪,可要冻屁股。
出了土厕所,她刚想回屋,就瞧见小倔驴伸着长脑袋,正瞅着自己。
走上前,陆芳芳拍了驴嘴一巴掌,这才回到院中央洗起了手。
藏野驴长年生活在野外,它应该不怕冷,冬天随便放着就成。
扭头瞧了一眼自己盖的土棚子,鹌鹑、鸡、鸭,晚上都待在里边,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也得再收拾一下。
棚子倒是也容易,扯块塑料布封起来就成。
就是不知道这个年代有没有塑料布,实在不行,也只能用雨布了。
擦了擦手,陆芳芳披着棉袄,快步进了屋。
西边的木床上,小花已经舒服地躺在竹筐子里,它的长尾巴伸出来,垫在了小藏狐的脑袋下。
陆芳芳走过去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两个小家伙,真就跟亲姐妹似的。
看了一会,她关掉灯,回了里屋,继续画起了插图。
又忙了大半个小时,她总算是将三幅插图都画好了。
拿着看了看,她长舒了一口气。
这三幅图是她尽自己最大努力画的,接下来就要看文慧同志的母亲满不满意了。
“芳芳?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一会就好了,你快睡吧。”
陆芳芳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写起了回信。
她将自己画的兔狲的故事,用文字描述了一下。
半晌,她看着又有些犹豫,光有兔狲好像单调了些。
想了想,她又将兔狲捕猎土拨鼠,猫霸王与母藏狐的斗争,以及猫霸王带领小兔狲,躲避天敌金雕、雪豹,都写了一遍。
“对了,还有藏马熊,说不定上次的大熊霸,就遇见过兔狲们。”
陆芳芳想了想,又写了一个猫霸王带领小兔狲,躲避藏马熊的情节。
都写到这了,她干脆又将藏野驴写上了。
借着兔狲的故事,她想将祁连山的野生动物,都画一遍。
好让外地的小朋友们知道,祖国还有祁连山这个神奇的地方。
又抽了一张信纸,她将自己写的故事,重新整理抄写了一遍。
这些都是她的想法,能不能行还能看出版社那边,自己的几个小故事,说起来还挺幼稚的,也幸亏是小人书。
小心折叠了一下,她装进信封,放到了桌上。
站起身,陆芳芳打个哈欠,她拿下披着的衣服,赶紧爬上了炕。
此时都已经是深夜了,外边冷得很。
钻进被窝,她往自家男人身边靠了靠,庄明诚就像是个大暖炉似的,抱着很是舒服。
打了个哈欠,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两人又睡到了自然醒。
第一次熬到这么晚,陆芳芳醒来还感觉有些累得慌。
叫起庄明诚,她跟自家男人一块,先去院外将包着油菜的雨布掀开了。
“芳芳,这雨布上我怎么闻着,有股尿骚味呢?”
庄明诚抱着雨布,凑近闻了闻,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还往他家雨布上撒尿。
“喵呜~”
小花晃着尾巴,从庄明诚身边走过,趴在了油菜前。
庄明诚瞧着一愣,心中想到了什么。
旁边,陆芳芳发现了一只鼠兔的尸体,死得可惨了。
瞧着上边的牙印,她顿时也想起了什么。
“小花,你可真行,你……”
“小花,干得不错,今早上奖励你一个鸡蛋。”
陆芳芳笑意盈盈,心里还挺感动的。
昨天晚上,她瞧见小花从棚子上下来,肯定就是它咬死的鼠兔,哎呦,她家的小花,可真是够敬业的。
大步走过去,她蹲下身,用力揉搓着小花毛茸茸的脑袋。
“芳芳,小花怎么了?”
庄明诚瞧着,还有些惊讶。
“明诚,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啊,小花还守着咱家的油菜呢,你瞧,那边的死掉鼠兔,就是小花咬的。”
“喵呜~”
小花舒服地躺在地上,任由陆芳芳揉搓着。
“对了,明诚,你刚才说什么?哪里有尿骚味?”
“没……没什么。”
庄明诚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花这么尽心尽力,他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抱着雨布,他拿回家用水冲了冲,又做起了早饭。
“明诚,待会你帮我把信寄出去,我都已经写好了。”
“成,你就放心吧,芳芳,你要是困了,白天就再补点觉。”
陆芳芳打了一个哈欠,还真有些困了。
洗了洗手,她去里屋又眯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