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小花舔了一口盆里,接着看了看两边,发现它们都还没吃完。
平日里的干饭冠军小倔驴,今儿盆里剩下的最多。
抬头好奇地看了看小野驴,小花凑过去,低头一块吃了起来。
马上就要一岁了,小花现在正是迅速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也比平时大了很多,一盆肉菜它还没吃饱。
“哦……啊……”
小野驴顿时急了,它连忙伸着脑袋,拱出了小花。
“喵呜~”
小花不满地叫了一声,接着直接在驴脑袋上舔了一口。
小野驴打了哆嗦,吓得后退了一步。
它现在的体型比小花大了很多,可还是害怕小花。
见小花低头又在自己的盆子里吃了一口,小野驴急得不行,它连忙走到桌前,拱着陆芳芳的胳膊。
“又怎么了?”
陆芳芳笑着,故意问道。
“哦……啊……”
小野驴回头焦急地朝小花叫着,示意它正在抢自己的吃的。
“哈哈。”
陆芳芳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平常都是小野驴最先吃完,占小花和小藏狐的便宜,没想到今儿它倒是被小花占了便宜。
看了看小野驴鼓鼓的肚子,她笑着问道:“你就让小花吃点呗,瞧你那大肚子,你现在还没吃饱?”
“哦……啊……”
小野驴伸着脑袋,在她胳膊上蹭着,满心的不情愿。
“你个吃独食的家伙,忘了小花给你捉了多少鼠兔了?”
陆芳芳笑骂了它一句,接着起身拿起了小花的饭盆。
又去切了半个风干兔,她掀开锅盖,往里边浇上了红烧肉的汤汁,顺便又多捞了几个饺子,接着放了回去。
“小花,给,咱不吃大馋驴的东西。”
“喵呜~”
小花迈着步子,在陆芳芳腿上拱了拱,接着回到盆前,低头吃了起来。
小野驴摇着尾巴,也立马回去大口吃着。
害怕小花还吃自己的,它警惕地瞥了瞥,接着又张大了嘴。
“瞧你这出息,小倔驴,你可别撑着自己。”
陆芳芳白了一眼大馋驴,接着又坐回了桌前。
庄明诚和秀秀此时也是笑得不行,这个大馋驴实在太小气。
“芳芳,小花现在得有三十多斤重了吧?”
“至少有三十斤,小花马上就快一岁了,以后吃的更多,幸亏它聪明,自己就学会了捕猎。”
陆芳芳笑着点了点头,小花现在的体型已经不小了。
再长个一年就快成年了,到时候她就抱不动小花了。
回头瞧了一眼,见三个小家伙还在吃着,她又转过身,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肥猪肉包的饺子,吃着就是香。
“哦……啊……”
盆子前,小野驴抬头看了看,见小花盆里的食物不多了,它立马低头咧开嘴咬了一大口。
也顾不得嚼了,它直接咽了下去。
肚子撑的鼓鼓的,它也舍不得剩下一点。
直到盆里舔的干干净净了,它这才摇着小尾巴,打了个饱嗝。
这次它是真吃饱了,闻着桌上传来的香味也不为所动。
走到炉子边,它直接趴了下去。
没一会的工夫,桌前的几人就听到了小野驴的打呼声。
陆芳芳回头看了看,也是哭笑不得。
吃完了团圆饭,庄明诚披上军大衣,又去了团里。
陆芳芳和秀秀收拾一下,见小野驴还没醒,也懒得管它了,两人在家属院里串起了门。
……
北大荒,前进开垦农场。
整个农场里喜气洋洋,今年是个丰收年,农场里不光完成了上级的任务,还超额上缴了不少粮食。
为了过个好年,激励同志们,场长特意弄来了两头猪,准备给同志们吃个丰盛的年夜饭。
女知青宿舍里,庄母躺在火炕上,偷偷抹着眼泪。
相比大半年前,她整个人壮实、粗糙了不少,没了之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质。
“呜呜,姓庄的,你可真是狠心。”
庄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上边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又看了一眼,她拿着手帕,连忙抹了抹眼泪。
自从被丈夫赶到北大荒这里,她就一直没有再收到过家里那边的讯息。
哪怕是过年了,他都没给自己来封信,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狠心了。
“大婶?大婶?”
外边,一个女知青拿着一张报纸,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大婶,你之前说你在祁连山的儿子叫什么?”
庄母连忙擦了擦,接着从火炕上坐了起来,她咳了一声,接着道:“叫庄明诚,怎么了?”
“那你儿媳妇叫什么?”
女知青拿着解放军报,更加兴奋了。
庄母撇了撇嘴,不想提起这人,哪怕是过了快一年了,她都替自己儿子觉得亏得慌。
“是不是叫陆芳芳?”
庄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婶,你儿子和儿媳上报纸了呀,他们一起抓到了外国特务,你儿媳妇被评为了模范军嫂,获得了三等功,你儿子获得了二级战斗英雄称号!”
女知青念着报纸上的内容,随后惊叹地望着庄母。
这个作妖的大婶,一直疯疯癫癫的,讲的话宿舍里的人也没人信。
可瞧着报纸上的两个名字,她突然有些信了,这个作妖的大婶之前还真可能在京城当干部。
“什么?模范军嫂?就她?”
庄母脱口而出,比女知青更加惊讶。
连忙爬起来,她夺过女知青手里的报纸,接着就看了起来。
半晌,她愕然地呆立在火炕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大婶,你儿子和儿媳妇好厉害呀,一个二级战斗英雄,一个军嫂模范。”
“那……那是,毕竟是我儿子和……和儿媳妇。”
庄母皱着大大的眉头,随后又神气了起来。
她拿着报纸,就想去农场里宣传宣传,看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自己。
“大婶,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满意自己的儿媳妇吗?还说她是文盲、野人、没教养,怎么还能获得模范军嫂的称号呀?”
女知青望着大婶,感觉还有些奇怪。
“呸,我……我那是……”
庄母突然卡了壳。
“我那是想激励她,你懂什么呀?没我激励,她能成为现在这样吗?”
连忙穿上大棉鞋,庄母拿着报纸,就跑出了宿舍。
冬季的北大荒,比祁连山还要冷,四周全都是厚厚的白雪。
跑了几步,庄母突然又心酸了起来。
老不死的没良心,儿子也跟他似的,一样没良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会写封信告诉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