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庄明诚从团里一回来，便去里屋跟儿子、闺女玩了起来。
“蛋儿，我的蛋儿，叫爸爸，叫声爸爸。”
“哇~”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吧，再过几个月你就会了。”
庄明诚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送到了媳妇怀里，接着又抱起了闺女。
“青青，叫爸爸，爸爸……”
青青两只眼睛四下转着，她看了看庄明诚，接着就张开了小嘴，试图叫出来。
努力了半晌，她张着嘴也没放弃，“喵呜~”
庄明诚：“？？？”
旁边，正在缝着衣服的陆芳芳也愣住了。
半晌，两人齐齐地看向了小花。
“喵呜~”
小花晃了晃脑袋，接着颇为无辜地叫了一声。
“咳咳，刚才应该是小花叫的，青青，叫妈妈，妈妈……”
“喵呜~”
陆芳芳：“……”
这下子她看清楚，这一声喵叫，确实是从闺女嘴里传出来的。
夫妻两个此时脸上很复杂，倒是小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它站起身，一下子跃上火炕，迈着步子走到了青青身前。
“喵呜~”
小花低头朝青青叫了一声。
青青张着嘴，也努力喵了一声。
“喵呜~”
“喵呜~”
“喵呜呜~”
“喵呜呜~”
小花叫一声，青青便跟着叫一声。
一人一雪豹越叫越兴奋，喵呜声都快冲破屋子了。
外屋，秀秀拿着书，好奇地走了进来。
看着喵叫的青青，她也是愣住了。
“喵呜~”
小花没了顾忌，仰头兴奋地大叫着。
陆芳芳一把攥住了小花的脑袋。
“喵呜~”
庄明诚也急忙捂住了闺女的嘴。
两人互相看了看，颇为哭笑不得。
“姐……姐，姐夫，青青怎么学会小花的叫声了？”
“可能是待久了吧，唉，没想到青青没先叫爸爸，也没先叫妈妈，倒是会喵叫了，算了，也算是学会了一门外语。”
庄明诚唉声叹气的，他抱起闺女就亲了一口。
他今年都在忙团里的事，跟闺女、儿子就晚上能多待一会，也不怪青青先学会了喵叫。
“外语？亏你说得出来。”
陆芳芳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这都不是外语了，是兽语，还是属于小语种雪豹类的兽语。
揉了揉小花的大脑袋，她又看向了怀里的蛋蛋。
“蛋儿，你没学会外语吧？”
“啊……啊……”
蛋蛋抱着小花的尾巴不松手。
陆芳芳见状，还有些无奈，看来儿子倒是没跟小花学会。
“芳芳，我怎么觉得蛋儿就像是驴叫似的呢……”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
陆芳芳啐了他一口，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吱嘎~”
里屋房门被人拱开，一个大驴脑袋伸了进来。
好奇地看了看众人，它像是在寻找什么。
半晌，它晃了晃俩长耳朵，咧开嘴又叫了起来：“哦……啊……”
“啊……啊……”
“哦……啊……”
“啊……啊……”
小野驴眼睛一亮，它也顾不得什么了。
挤进屋里，它走到了火炕前，歪着驴脑袋，兴奋地盯着蛋蛋。
庄明诚：“……”
陆芳芳：“……”
“坏了，姐，小野驴经常拉着蛋蛋和青青去草场玩，指定是蛋蛋听久了，就会了。”
秀秀憋着笑，连忙解释着。
其实蛋蛋叫的，跟小野驴的声音不一样，就是……就是旋律有些相似。
“哦……啊……”
旁边，小野驴很兴奋，它打了个响鼻，又继续对着蛋蛋叫了起来。
“去去去，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呀？快出去。”
陆芳芳黑着脸，用力推开了驴脑袋。
这可好，家里的闺女、儿子没学会人话，倒是先学了两门小语种的外语。
“哦……啊……”
小野驴回头朝着蛋蛋又叫了一声，这才摇着小尾巴高兴地走了出去。
陆芳芳看了看庄明诚。
庄明诚也看了看她。
两人赶紧抱着闺女、儿子，一起教起了爸爸、妈妈。
可惜两个小家伙像是没了兴趣，又咿咿呀呀了起来，两人叹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可得多跟孩子待一块。
吃了晚饭，庄明诚又跟媳妇商量起了过年的事。
还有一个多月，就又要过年了，他本想着请个年假，带媳妇和孩子回去一趟的，可天这么冷，孩子又小，他想想觉得还是得再等等。
“明年吧，明年俩孩子大些了，咱再回去一趟。”
结婚快两年了，还没见过公公，这也不是个事，陆芳芳想着明年带着儿子、闺女去趟京城。
她也想去这个年代的北京瞧瞧，肯定很热闹。
“给两家的年货，我都准备好了，过两天就邮寄出去，年前咱再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爸听听蛋蛋和青青的声音……”
陆芳芳说着，不由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闺女。
这要是让老爷子听到他孙子孙女的喵叫、驴叫……
对面，庄明诚也想到了这一出，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乐了。
“对了，秀秀的事你问得怎么样了？”
“我跟团里的老孙说好了，过了年就让秀秀先跟着他学兽医，当个学徒。”
陆芳芳听罢，也放下了心。
过了年，秀秀就十六了，也该替妹子考虑以后的工作了。
既然秀秀想学兽医，她就想让秀秀先学着，等过了运动，那时候秀秀也才二十五六岁，还能试试高考。
唔……
陆芳芳算了算自己的年纪，她那时候周岁还不到三十，倒是也可以试试。
不过想着养殖场这么一大摊子，她又觉得没啥必要。
抱着青青，她正寻思着过年的事呢，就觉得手上一热。
低头一瞧，闺女又尿了。
她连忙招呼着庄明诚，给闺女换起了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