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先试行新的管理方案,我们欢迎刘苍耳先生的加入。”
一场会议简短而精要,林枫做出的决定也没人敢反对,直到他对刘苍耳“委以重任”开始,众人的脸色才开始有些古怪。
五马山的会议向来如此,那些非正式化的、小范围的讨论反而才是真正的会议,可以畅所欲言据理力争,但是所有上了规格的大型会议,那都是早就定下了结果,更像是做出一种公开化的正式通知。
会议一旦结束,那事情就没得变了,再不按照林枫的意思去办,那就得挨削。
这场会议足足上百人参加,囊括整个兵团的高层骨干,为的就是告诉每一个人林枫的决心。
打了一个巴掌,当然也少不了给点甜枣。
接收了三十多个避难所,二十多个聚居地,再加上一些小的村镇单位,算下来近百个据点,区域内下辖的人员超过五百万,其中需要的管理岗位早就超过了五马山的负荷。
突然的膨胀意味着很多人都要升官,做到更高的位置去。
这也是林枫在这个时间改制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在还是上升阶段,下面的人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前程去出力,财富上的损失用职位来平衡,大家也就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你不愿意?那你原地踏步吧,让更有觉悟的同僚上。
如果整天只盯着那点蝇头小利,那这个人也确实不适合干大事。
现在情况特殊,林枫没有沿用原本的行政划分,而是粗暴地把所有据点打上编号,合并到一起由本部统一管理。
刘苍耳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高度集权,这样才能爆发最大的力量。
至于每个地方具体的负责人职位,林枫只安排了二十几个核心人员去管理那些大型避难所,剩下的都是暂时由兵团的军事主官代管,打算等刘苍耳的活干完,再甄选一批有能力的人上来主持政务工作。
庞建军整场会议就没说几句话,满脸都是笑眯眯的,只是在林枫说完一句话就立马点头。
虽然林枫没给他升官,但是五马山可是本部,他这个副村长就跟皇帝之下的宰相没区别,虽然早饭挨了两句骂,以后不许再搞奢靡之风,但是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关海山的稽查队撤掉重组,原班人马一半交给刘苍耳,剩下的跟关海山建立正式的情报部门,他这个特务头子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
不过关海山很高兴这样的安排,因为不需要再被别人背后戳脊梁骨了。
以前他扮演的角色可不怎么光彩,告密者刽子手这样的人物谁会喜欢呢,连五马山的居民都不敢怎么跟他亲近,生怕说错话要挨整。
以后这个坏人有刘苍耳来做,他只要专心收集情报就好,残暴手段都留给外人,大家还得夸他一声英雄。
没来参加会议的马志反而成了名义职位提升最大的人,兵团后勤部长,主持所有物资统筹工作。
马志的性格比较随遇而安,也许是因为经受过人生的剧烈变化,因为天灾陡然从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变成了难民,又痛失挚爱流离失所,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照林枫的安排办事,不出彩也不犯错,平时也不像庞建军那么爱出风头。
王强又成了“受害者”,林枫让他继续留在常河,给了他一个旅的兵力当军阀头子在矿上吹冷风。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司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总是能被林枫委任到重要的位置上。
常河可是直面北方的第一线,又是林枫手上最重要的资源产出地,能被派去镇守常河足以说明林枫对他的信任。
就连那一个旅都是兵团里最精锐的队伍,正儿八经的列装部队。后续还得让他继续扩兵,加上陆续收编常河本地的民兵组织,估计要不了多久王强就得搞出上万人马。
郑金水叔侄被强行“破家散财”,气得天天在家骂林枫,林枫也不是没有人情味的人,亲自打电话邀请他到闽省主持政务工作,这才让郑金水心里舒服了。
好歹够上了“省长”的水平,再骂娘可就是不识抬举了。
倒也不是林枫大方,这么重用外人,实在是自己的手下有点拉稀摆带。
说白了,五马山都是一群打家劫舍出身的土匪,哪有什么执政经验?
管理几千人几万人的时候看不出来,一旦要去管理几百万人,必然捉襟见肘。
高层骨干还凑合,基层管理人员则是妖魔鬼怪百花齐放。
但是好在大夏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即使明知道南方成了没有未来的死地,政府中依旧有一大批有志之士留在了南方工作。
比如稀里糊涂成了民选代表的汪新建那帮人,其实各地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这次官方的彻底撤离,并没有真正带走所有官吏,其中有不少人甚至主动联系林枫的人马,表示希望加入救灾兵团工作。
林枫对那些底子干净的人持欢迎态度,毕竟这些人有丰富的政务工作经验,很多人又是一线的实际工作者,把他们充入基层正好能调和一下五马山那些“臭鱼烂虾”的匪气。
可惜就是很多难民对部分旧官员怀有敌意,林枫一时间也不好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甄选出有能力的人,调任异地。
就像郑金水在常河臭名昭着,把他调去闽省一样,换个地方做事,重新开始。
331彻底落入了曹家的手里,这也成了林枫治下唯一一个独立王国,以后331的事情林枫也不会再插手。
这算是对曹家的补偿,也是回报她们长期以来对自己的帮助。
不过补偿的是曹萱,前两天曹东乐登门拜访,嬉皮笑脸的暗示想要加入救灾兵团“略显绵薄之力”,被庞建军阴阳怪气的骂走。
老东西又想两头下注大吃四方,但林枫还记得老东西当初卖了自己的事,庞建军一样不愿意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