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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小米粥是温美酒喂的,爹的小米粥却只喝了一半,他觉得自己没用,早就应该走了,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浪费粮食。

看着娘手中的那半碗小米粥,温美酒又心酸又好笑,有她在能让家里人没吃的吗?

“娘,小米还剩下不少,我挖出了一碗放在了米缸里,够你们吃上两顿了。”

别的话不多说,温美酒把娘端着碗的手往里推了推,道:

“我走了。”

说完,她一掀门帘冲出了屋门,直奔邻村的王员外家。

**

放到现在,王员外就是一个无良的放高利贷的,这才不过半年的光景,他借温家的钱翻倍拿走了不说,竟然还敢抓人,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在去的路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温美酒进入了自己的空间里,她先是把一把小型的手枪装满了子弹放在身上,之后又把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藏在了腰间。

王员外人多势众,如果智取不行的话,她也只能动用现代武器了,吃亏的事情她不干。

赶到邻村的时候,温美酒没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她先是装作路过的,在王员外的宅子外围转了几圈。

王员外不愧是十里八乡有钱的主儿,家里不但修了大宅子,还豢养了不少打手,门里门外守卫森严,出入都有专门的人检查、搜身。

要是有人想进王家,或者想对王家图谋不轨,很快就会被发现。

硬闯有点不现实,得想个办法混进去才行。

在王家不远处等候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送一个发髻梳得溜光水滑的中年妇人出门。

两个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半天,最后中年妇人才一脸愁绪的转身往外走,管家随后进了王家的大门。

趁着没人看见的空档,温美酒从角落里走出来,一直跟在那妇人身后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那中年妇人察觉身后有人,猛地一转身,吓了一大跳。

“你这女子,干什么总跟着我?”

温美酒笑嘻嘻的凑上前去,道:

“大娘,你走这条路,我也走这条路,你怎么就说我跟着你,而不是你跟着我呢?”

中年妇人冲着她甩了帕子,不满道:

“你这女子,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在前,你在后,我怎么能跟着你呢?”

温美酒往前两步,走到了那妇人的前面,之后转身冲着对方一笑,道:

“大娘,你看现在,你不是在我的身后了吗?”

大娘先是一惊,之后哭笑不得道:

“你这女子,莫不是想寻婆家了,又不好意思对我讲,才这样跟着我的吧?”

温美酒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感情眼前的这个妇人是个媒婆。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温美酒故意低头装作羞涩的样子,扭捏着冲着媒婆傻笑。

媒婆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谁家的女子,相中了哪家相公?”

温美酒看着媒婆的神情立马变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冲着面前的媒婆叹了口气道:

“我家在前面的村子,家里很穷,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就算看上了哪家有钱家的翩翩公子,人家也不可能答应的。

我知道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金巧嘴,能把那死的说成活的,把那丑的说成美的,把那差的说成好的。

所以,就想和您套个近乎,万一你手里哪家有钱的公子被你说动心了,愿意娶我那岂不是美?”

媒婆刚才还一脸愁色,听温美酒这么夸她,顿时开心得不得了。

她围着温美酒转了好几圈儿,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根据她的长相和穿着已经看出了她的家庭状况。

“呦,没看出来,姑娘的心气儿还挺高的。

虽然你的小嘴抹了蜂蜜,但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

我能做的,顶多就是在男家那边好好的把你美言一番,至于成不成的,最后还得看两边父母的意思。”

媒婆的这话说得中肯,温美酒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把话拧巴着说:

“大娘,我看你是不愿意在我身上多花费心思吧?

我可听说了,您老人家现在可是抢手的主儿,连王员外都求您给他办事儿呢。

我家穷,这个我自己清楚,所以我可以放低对男方的要求。”

媒婆一听,温美酒这是打王员外的主意,当即表示:

“嗨,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也不像你听说的那样。

那王员外是求着我办事儿,但是他的事情不好办,我还不能撒手不管,惹不起啊!

你模样虽然不错,但是婚姻大事儿都讲个门当户对,王员外家大业大,你做妾兴许......”

话说到这里,媒婆眼睛扫着温美酒,又怕伤到她,话锋一转道:

“那王员外喜欢娴静的,还会读书的女子,他相中了王家沟的刘小姐,可惜人家没看上他。

他托我去了几次,人家都拒不见人,我两边都得罪不起,在中间受夹板气。”

“哦,娴静的,我会呀!

字,我也认识呀!”

想她温美酒在23世纪,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高材生,虽然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应付一下没什么墨水的王员外,那是绰绰有余。

“不行,不行,那王员外可不是好惹的,他认定的人不能换,要是换了,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媒婆越说越惆怅,一阵唉声叹气,全然忘了她刚认识温美酒。

由此可见,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也太夸张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小姐,家境应该不比这王员外差啊?

凭什么他说要娶人家,人家就得嫁?

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可讲了?”

媒婆叹气道:

“王法?在这里,有谁能大得过咱们的县太爷?

王员外的外甥就是咱们的县太爷,新走马上任的,否则他说话怎么那么有底气?”

她说王员外怎么那么嚣张跋扈,敢明目张胆的欺压百姓,原来症结在这里。

“哎呀!大娘,那你可不是遇到了个大麻烦!

我后半生的幸福还要靠你呢,你要是因为这事有什么闪失,那我可怎么办呢?”

温美酒一惊一乍的,虽然把媒婆弄得有点心惊肉跳,但是她打心眼里觉得温美酒这姑娘实诚。

“嗨,天下那么多媒婆,你找谁都行啊!

我就不一样了,这事儿我是摊上,甩不掉了。”

媒婆又是一阵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