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三张煎饼下锅,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我暗自祈祷着,第三张煎饼了,千万不要再打鸡蛋了呀,再打坏一个,我感觉自己将成为一个贪吃煎饼的罪人了!
还好,大娘在摊第三张煎饼的中途,手又伸进了鸡蛋筐里,我直接伸出手,硬生生按住了大娘那宽厚的手掌。
这时候,大娘抬起了头,微微错愕又带着几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伙子,你瞧我这记性,你说你不要鸡蛋的,我记住了,这张没有鸡蛋哦,这是你的煎饼。】
说完,大娘从鸡蛋筐里收回了手,我也松了口气。
第三张煎饼,很顺利的摊好了,大娘熟练的翻折,装袋,只是,在装袋前,她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刷了一把酱。
【大娘,我,,我不要酱的,我,我今天出门很不巧,忘记带钱了,翻来翻去也只有五毛钱,我,,我可以不要酱的,大娘你不要浪费的,我。。。】
【好了好了小伙子,大娘知道了,你没钱,没关系,大娘这最后一勺子酱,是送给你的,你放心吃吧,没关系。】
说完,大娘把最后一张煎饼也放在了之前放煎饼的袋子里,这样一来,那个袋子里,放着一张好的,两张坏的,三张煎饼了。
大娘拎起袋子,装煎饼的塑料袋在空中旋转不停,很快就分不出来哪张是好的,哪张是坏的了。
这,,,这该怎么办?这大娘莫不是糊涂了吧,我只要一张没有鸡蛋的煎饼啊!
【大娘,我,,,】
【好了好了小伙子,大娘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有些老糊涂了,就顺便把做坏的两张煎饼都送给你吧,反正我啊,也不差你那点煎饼钱。
这两张煎饼,算是我额外送给你了,谁还没有个难处啊,你放心的拿去吃,大娘不多收你钱,五毛钱,刚刚好,拿钱来吧,小伙子。】
我听着彻底呆愣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给钱。
我胡乱伸进口袋里,去摸钱,这一摸,没有摸出来那五毛钱,倒是顺手把二十元钱给拿了出来。
我刚要伸手。
不对!
这是光棍爸爸的钱,我绝不能花!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又从口袋里摸出来那五毛钱,尴尬的笑着说道:【大娘,我我,,我,,那,,那钱,是我爸的棺材本,我,,我真不能花的,大娘,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
我结结巴巴了好半天,感觉这解释,越描越黑。
大娘脸上那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就被笑意继续磨平了。
【小伙子,你一定是遇到难处了,我刚看你在街上来回溜达着却迟迟不来买,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难以开口。
你说的这原因,我信,我一看你小伙子面相,就不是说谎哄骗的坏孩子,大娘别的没有,几个煎饼还是送得起的,你放心吃,那五毛钱,你给不给都无所谓,大娘我啊,这煎饼摊的,只为一个心安呐。】
大娘这最后一句话,我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这简简单单的几张煎饼,就是人间最难忘却的真情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