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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何事,以后少念你那些诗。”

说完,陆璟面色不愈的拂袖而去。

顾允铮怔怔的看着陆璟疾走的背影,他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愣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直到听一声马儿的嘶吼声。

顾允铮才看着他与陆璟一起来的马车,被陆璟独自坐走了,剩他那么大一个人站在原地,连招呼都不打。

“明和,姓陆的,姓陆的,这可是郊外啊,你忘了我还没上马车呢。”

顾允铮顾不得其他,提起衣摆大喊陆璟,并向着马车的方向追去。

可马车越跑越快,顾允铮慢慢体力不支,喉咙也喊的冒了烟,哑声骂道。

“陆,陆璟你个没人性的,我怎么交了,交了你这么个不近人情的损友。”

马车里。

“尽快把姜月微与刘楚桉的婚期,透露给刘楚轩。”

陆璟此时的眸色,如同幽凉不见亮光的潭底,他不时用拇指摩擦手上的暖玉扳指。

似乎在筹谋着一场大的风雨到来。

“是,”驾马的陆风只低低应一声。

……

“三娘,怎么了,”正在谈话间,刘楚桉看姜月微忽的转头似乎在寻什么人。

“没什么,”姜月微闻言刘楚桉问话,转过头来轻轻的摇了摇,虽然她面上不显什么。

但方才明明就听到了有人喊陆明和,可看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也是,这新年都过去了,陆明和很久都没有来找她了。

想来上次分绝的话他听进去了,说不定人已经离开云陵了。

她该放心了。

刘楚桉看着姜月微眉头微皱的模样,似乎有心事,就以为是她因着将近的婚事焦虑了。

他轻轻拉住姜月微的手,温声道:“三娘,半个月后我们就要成亲了,你放心日后我会待你好的。”

“嗯,我知道的,”姜月微嘴角含笑。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刘楚桉发现起风了,姜月微也穿的比较单薄。

他转头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了蹲在河边玩蹴鞠的私塾学生。

低头心疼道:“你手都凉了,我去把小虎喊回来,我们回去吧。”

婚期在即。

午后。

姜家父母正在整理着族亲名单,核实着有没有漏发的姜氏宗族亲人。

良久,姜呈放下手中狼毫,疑惑道:“既然姜明家没有人,让桓叔去姜氏宗族问过了吗。”

“问了,族长只说姜明带着父母妹妹,匆匆忙忙的去他家找族中长辈见证,签了份断亲文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他也找不到人。”

旬嘉慧摇摇头,正色的盯着丈夫:“他们一家不来也好,我还怕到时候出乱子呢,反正他们都离族了,他们来不来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这事透着些古怪,”姜呈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戚承前脚出事,姜明一家后脚就不见踪影了,能不是有什么联系吧。”

“这能有什么联系,”旬嘉慧歪着头想,突然她眉头一皱:“该不会戚承买官的钱,姜明家也出过吧。”

“要是因为这,他们不见到也说的通,定是怕戚承连累他们一家人。”

“那他们为什么离族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万一查出来,一族的人都要给他当陪葬。”

姜呈寻思不该呀,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舍己为人了,居然还事先离族。

“姜明一家的心思有多鬼你不知道,要是他不自己离族,等这事被查深了,官府指定往族长那问。”

“这样事先离族,等他们逃了,族长也就拿一纸文书了事,要不然纠纠缠缠的。”

“官府总要先拿了人,再来问责姜氏一族,族长指定要卯了劲的找人,这样他们逃的不就更难了吗。”

旬嘉慧如是想着。

姜呈抚摸着胡子点点头,突然觉得妻子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这件事,咱们就当这样了,可别跟姜明一家再有什么牵扯了,回头连累了三娘的婚事。”

旬嘉慧语重心长的叮嘱。

姜呈抿了抿唇,他拉着妻子的手,伤怀一笑。

“三娘的婚事,为夫自是满心满眼的放在第一位,定要大办特办。”

“咱们前两个女儿的婚事,是不能为她们做到尽善尽美了,所幸三娘嫁的不远,刘家也不是什么仗势欺人的家风。”

“要未来三娘与他过不到一块去,我指定要把三娘接回来的。”

“去去去,过几天就是好日子了,嘴没把门啊,说什么触霉头的话,”旬嘉慧听的心中感动,但还是不由的嘟囔丈夫两句。

“哈哈哈,”姜呈见妻子又跟他使小脾气,会心一笑:“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这嘴就没个把门的。”

“咱们三娘未来一定得夫君疼爱,子孙绵延。”

“这还差不多,”旬嘉慧满意。

姜月微正坐在房中的窗户旁边绣喜帕,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也未抬头。

“春河,我绣喜帕的金线快用完了,你去梳妆的柜子里找些出来。”

来人并未吱声,而是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姜月微的身边。

姜月微一时绣的入迷,并未发觉到身后的异样,还以为是春河这个好奇的丫头,想要看看她绣的怎么样。

欢喜的撑起喜帕,午后和煦的阳光像碎金一样,挥挥洒洒的倾泻在姜月微的喜帕上。

将整块喜帕还有她修长如柔荑的手指,映照的如梦如幻。

喜帕红艳似火,上面弯曲攀覆的金线,已能清晰的看出是两只双飞的鸾鸟。

姜月微瞧看了几眼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倒先忘了问春河的意见。

自顾自道:“是不是有些绣歪了呀,再重新绣可来不及了。”

“春河,我先盖上,你瞧着能不能看的出来。”

说着,姜月微将快绣好的喜帕顶在了头上,她转身回头问着春河:“怎么样,歪不歪看的出来吗。”

喜帕底下的姜月微,说话的声音是闷闷的,但听在面前人的耳里,怎么都带着一种喜悦。

不由的让人气恼。

他暗暗的叹口气,抬手覆在姜月微头顶的金线鸾鸟上面,一路指节摩擦往下,慢慢滑移似乎在欣赏着一幅美丽的画卷。

待要落到尾端时,来人一把凌厉的将喜帕粗鲁掀起,随之高高的往上一抛。

姜月微莫名抬头,忽的吓了一跳,她扶着身后的小桌子往后靠退。

“陆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