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陆璟一口否决。
顾允铮讶异:“你为何这么肯定。”
不等陆璟开口,他分析:“萧家虽然举族不在上京,可到底手握军权,即便不能跟你抗争,但这么些年休养生息难说实力如何。”
“你不怕萧家若哪天不安一隅,看上了上京的富贵权势帮了慕俭怎么办,毕竟宜州离儋州不远。”
“再又说了,萧家还就因为举族都在外,若真有什么心思,我们可是拿捏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记得如今儋州萧家掌家的是不是叫萧钰,听说此人也是年少英才,这么些年儋州在他手中可比别的地方安生富庶太多。”
“足见他治理的能力,为何他就能安心在那里呢。”
“萧家可从来没有帮过慕津毓,怎么又会帮慕俭,”陆璟自信不疑。
萧家是世家中难得奋发上进的世族,他们不以家族自傲,当初在明远帝一朝时萧家苦于世家后台内争。
之后上书满门迁回祖籍,以为他们是厌倦了朝堂党政想要退避幕后。
谁知再等朝堂众人听到萧家威名的时候,是在击退一次次外侵之犯,因此震惊朝野。
还是世家自贵的缘故,他们傲于自己独厚的家世,即便不辛苦家国政事一样的能荫官封爵。
可就在他们安于这般所想的时候,萧家不嫌武将粗犷学识粗陋,毅然决然让子孙不放弃读书识理的同时,去营中学习世家之短的武事。
很快的两厢结合下,在军中立下无数军功,赢得明远帝的青睐,自此慢慢积累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
以至除去慕津毓之时,陆璟还曾跟萧家借过兵。
当初那一战不仅是有志之士的惨祸,萧家还折了一个年轻的将军,帮了他的大忙。
陆璟犹记萧家老将军只有两个儿子,这么多年萧老将军去世,如今掌管萧家的是萧家二子萧钰。
对于此人他有印象,萧钰曾给他暗中传过书信,给他送过兵。
“慕俭做到这一步忍不了多久了,儋州那边确如你所说他很难不打主意,必要时我亲自去一趟。”
“若能借儋州为界,让慕俭亡于他的一亩三分地,是对百姓的最小伤亡。”
……
儋州。
“月娘,最近少囤点绫罗绸缎,多囤些素白纱布吧。”
一早,萧钰从铺外的窗外探头进来,扶着窗台提醒。
姜月微听他这没来头的话,又略一思索,想道:“我听说最近有人偷偷的贩卖大量伤药,要打仗吗。”
“嘘,你这种祸乱人心的话,我是可以给你关进大牢的,”萧钰做着嘘声的动作,但俨然没有真在乎被谁听去。
姜月微好笑:“那这么重要的事,你还跟我说。”
“想让你赚钱吗,你赚了钱不就能接你孩子过来了,”萧钰故意逗道。
孩子的事他早知道是假的,还这样取笑她,姜月微白了他一眼,摇头道。
“我这就是一个小的成衣铺子,买布做衣都成,要大量纱布只能去染布坊订,我这现在可没这服务。”
“国难财,我也赶不上,不然你借我一个路子,让我拿钱入点股。”
“没问题,我萧家名下在儋州有的是铺产,染布坊有药材铺也有,准备入一个入两个,等朝廷那边真准备打仗了,我们一起赚。”
萧钰乐意至极。
姜月微被他这话说的结舌,哪里好好的一个朝廷将军反要赚朝廷钱的。
萧钰察觉她的不信任,像是自己在戏弄她似的,站直身子正经:“一个必胜之战罢了,有钱就要赚,我赚朝廷的银子也是养我军营的兄弟。”
“不过还想找你帮个忙,”他神神秘秘。
姜月娘眉心颤了颤觉得没好事:“算了吧,我一个小女子而已,掺和不了你们当官的大事,帮不了。”
“那还非要你这样的小女子才能帮,”萧钰轻挑眉间不慌不忙的施以重利。
“帮了我这个忙,我萧家从上到下的衣物全是你月盈坊的生意,庄子里的制衣同样交给你,还有我军营将士的四季制衣。”
“铺子小没关系啊,生意多了大了,钱就会越赚越多,那铺子也会越开越大。”
“到时就是名副其实的月月盈利了,我在你身后撑着,也不会有谁敢眼红害你不是。”
萧钰给的诱惑很大,这要是答应了如同接到一个国营大单,还有他在身后照应,背靠大山确实做大生意了也不用顾虑会被谁害。
可是不是太招摇了。
见人犹豫,他想起了她脸上的疤痕,想到了她有难言之隐,着想道。
“若要不想露面的话,生意做大了就在背后不出来,我不会让人知道月盈坊幕后的主人是谁的。”
姜月微做生意没道理是不掺杂野心进去的,她也想将铺子越开越好,若真能借着萧钰给的机会兴起生意的话。
是个不错的机会。
“什么事。”
“明晚我有客人,你来我府中等着,我告诉你做什么,”萧钰暂说这些。
姜月微:“需要准备什么吗。”
“什么都不要准备,你人来了就成,”萧钰。
……
翌日傍晚。
姜月微按照约定的时间去萧府,由于前几天刚为萧家送过衣物,门口的人都认识她。
“我找萧将军。”
跟门房说完后,守门的立马跑去通传,没一会儿萧钰直接走了出来。
一袭交领玄色暗纹麒麟锦衣,月光映照下,身上的丝线发着柔和的银光,姜月微认出来这是她之前绘出图纸后,铺子里绣娘做的。
他站在台阶上对着姜月微招手:“来。”
姜月微闻声走上去,萧钰打量了她的周身,思索一瞬皱眉:“等会我让丫鬟给你送身衣服,你去换一下。”
不知萧钰的用意姜月微有些退缩,顿了顿步子,萧钰发现回头安抚:“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