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姑娘被这话气的怒不可遏,整个看赵士珩的眼神都变成了嫌弃,骂完一声后夺门而走。
四虎看到人走了紧忙从隔壁跑过来,惊诧:“这姑娘怎么是气跑出去的,跟其他姑娘不一样啊。”
云宝抓着头皮想妹妹方才的话,明明该他说的,怎么妹妹没打声招呼就说了,还说错了。
“妹妹,你说错话了知道吗。”
“我跟哥哥说的一样,每次说到娘亲,好看的姨姨们就会低着头跑了,这个姨姨也跑了啊。”
云宝认为赵世伯要的就是让姨姨们跑,方才的姨姨跑了啊。
这次她应该凭本事得赵世伯的糖果,不应该让哥哥谦让了。
豆宝纠正:“可哥哥我每次都说的是,爹爹那可别再跟打娘亲似的打后娘了啊,你落多少。”
云宝:“……。”
都是让姨姨跑了,虽然她说的话跟哥哥不一样,可不对就不对吧。
云宝对着手指低头认错:“爹爹,哦不对,赵世伯,云宝说错话了。”
赵士珩瞅着怀中耷拉脸的云宝,暗暗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云宝没错。”
豆宝:“赵世伯你就惯她吧。”
“豆宝,你赵世伯没惯过你啊,”四虎嘿嘿的笑。
他就爱陪着少镖主来带俩孩子玩,跟带少镖主的亲孩子们一样,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反正少镖主谁都相不中都是让那些人跑,咋跑不是跑。”
“孩子们面前,不要胡说,”赵士珩瞪了一眼四虎,四虎受到一记眼刀立马闭嘴。
不一样,虽然都是破坏相看的婚事,可若方才云宝照他之前教豆宝说的话去说,方才的姑娘会因为害怕逃命般的逃走。
这样她因为惧怕,回到家中跟家中父母一说,他们父母根本不会再继续看着女儿找他这样的人。
为了女儿的面子名声,也不敢将今天这事宣扬出去,就连去找他父母理论的心思都不会有。
毕竟他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的父母如何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孙儿,反倒还会让那姑娘一家认为他家是存心欺骗婚事。
毕竟自家儿子有这怪癖谁敢招摇,恨不得跟他家从来都没相看过。
但云宝这么一说,效果即便能达成一样的,倒是节外了生枝,兴许会传出不好的谣言。
若让那姑娘一家闹到家中就不好了,回头他爹娘大约会猜出他前四五次为何会失败,更不想安生了。
“赵世伯你干嘛老让我说这样的话,让那些好看的姨姨怕你,难道你不想娶媳妇吗。”
“打媳妇的男人要不得,我娘亲就不要爹爹了。”
豆宝想到之前的爹爹,语气都显得失落不已。
小小年纪的豆宝能说这话,让四虎瞪大了眼睛,瞄着自家少镖主咋回答。
赵士珩被问的一愣,光将豆宝当孩子了,忘记他人小鬼大。
“赵世伯的镖局要走南闯北,家中待不住,当然要娶一个喜欢赵世伯走南闯北的媳妇。”
“所以不喜欢赵世伯走南闯北的人啊,不适合给赵世伯当媳妇。”
他胡诹道。
四虎听的肩膀乱震,都要忍不住了。
云宝完全听不明白。
豆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跟我爹爹一样,怪不得娘亲以前讨厌爹爹呢,都怪爹爹不常回家。”
“那赵世伯你娶媳妇会很难的,我娘亲以前很温柔的她都不喜欢我爹爹不回家,肯定没人比我娘亲以前还温柔了。”
姜月然和元川泽出现矛盾的时候豆宝还小,当时又在元家,元家父母自然不会跟孙儿们说儿子的坏话。
作为母亲的姜月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知道父亲肮脏的一面,元川泽流连外面也就造就了豆宝觉得父亲不常回家的原因。
唯一的重大影响就是,姜月然实在跟元川泽过不下去后闹着要回云陵,元川泽苦求无果当着豆宝和云宝的面打了姜月然。
这对于豆宝来说是阴影,因为比起不经常回家不经常跟他和妹妹玩的父亲,娘亲才是他最重要的。
“赵世伯,你不回家可以,可以后千万别打人啊。”
豆宝有些担心,万一赵世伯走南闯北习惯了,回头他媳妇不让他走,变坏了跟他打人的爹爹一样了怎么办。
豆宝记得他爹一脚就能让赵世伯踹飞,那当赵世伯的媳妇很危险啊。
“噗,哈哈哈哈,”四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他那糙汉的体格笑倒在了地上。
赵士珩:“……。”
平常赵士珩可以带着俩孩子玩一整天, 今天吃过晌午饭他就将孩子送回去了。
和四虎回家的路上,赵士珩都没有松过眉头,四虎看的忍俊不禁。
“少镖主,可不能打媳妇啊,”他学着豆包奶声奶气道。
赵士珩长腿一伸,四虎就踉跄冲出了三四丈,本身没真踹四虎也真没感觉到疼。
他象征性的拍拍屁股,认真道。
“少镖主,我说你要真喜欢人家姜二娘子你就说嘛,别平白无故的占人孩子的便宜,瞧俩孩子喊你多少声爹了。”
“不说豆宝了,我瞧那云宝指定跟她亲爹没感情,光喊你几次都给孩子喊迷糊了,真不怕哪天她在姜二娘子跟前喊漏嘴了。”
“镖主都下命令了,您要一日不成亲他就一日不让您出镖,自打过完年,您京城都出不去还上哪走大江南北去。”
“而且我觉得镖主和夫人都是爽朗人,不定就会介意姜二娘子的事。”
他家少镖主这年纪还没成亲,一半原因就是经常要四处出镖造成的。
谁都想要个安稳的夫君,但哪有那么容易,他们镖局日后还要少镖主继承呢。
为了在镖局立威,给年轻年老的镖局中人看看少镖主的能力,十六岁开始就跟着镖师走镖,十八岁开始带着人走镖。
这一耽搁就耽搁了这么久,眼看着少镖主的年纪大了,婚事上还没个影,正赶上年前伙房里的伙夫厨子带着家人给镖主拜年。
那镖主一细瞅,比他儿子还年轻的伙夫娃都可以喊人了,镖主心里立刻酸了,年后啥镖都不让少镖主送了,只管让少镖主给他相看儿媳妇。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说过,”赵士珩打断四虎继续想喋喋不休的意图。
而后脑中只有那个午后,柔金日光下姜月然惊慌落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