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茵茵,阳光明媚,少年停下了欢快的脚步,看向了路面上的一把玩具枪,他心想这是哪个小孩子不小心丢下的。
他俯下身子捡了起来,端详半天,这玩具枪做工精致,手感也沉甸甸的,一时之间玩性大发,朝着远处开了一枪,声音很大,后坐力让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
这是一把真枪!
他喘着粗气,将枪扔到一边慌慌张张的跑去,事后他又有些后怕,幸好前面没有任何生物,自然也不会有人受伤。
三十岁后,他又来到了这条街上,看着大变模样的街道,想起了年少时的那一枪,他不禁莞尔一笑,当时的懵懂无知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那终究只是一个意外。
一阵急促的风声从背后响起,他刚一回头,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我待会儿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姜莱问道。
陈未点点头道:“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能说什么都不做,你要做的只有一个。”
“什么?”
“微笑。”
“你没开玩笑?”
陈未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神,非常认真。”
“而且,这一行你又不懂,就发挥你的花瓶价值就可以了。”
姜莱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花瓶对于女人是一个贬义词,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是很反感,花瓶这两个字是她曾经对他摆烂的承诺,如果事与愿违,她宁愿做一个待在家里等待丈夫饲养的花瓶。
陈未已经是第二次来到京月,上一次是三天前。
同样的看门小哥,同样来接应他们的千野小姐,可当他踏入公司的时候,氛围却大不相同。
今天他过来,是有备而来,是带着要求过来的。
“乘风老师,你好。”
千野鹿鸣和他握了握手,陈未没有在意她称呼的改变。
“你好,千野小姐。”
千野鹿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带着他和姜莱往公司深处走去。
这一次的谈判地点不像上次那样随意,而是设在了京月公司内部的一个会议室,显得很是正规。
跟着千野鹿鸣走了进去,一眼就见到了月白奈真和她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保养的很精致,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神犀利。
这就是京月社的社长,月白千秋。
陈未皱了皱眉,因为在场的除了他们,还差一个人,月白琉璃并没有出现在这。
“陈同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陈老师了,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重磅炸弹啊。”月白奈真起身对着陈未说道。
“我还以为这件事月白也已经对您讲过了。”陈未闲扯了一句,果不其然,月白奈真神情一怔,继续笑道,“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京月的社长,我的丈夫,爱理的父亲,月白千秋。”
“泥好,陈桑!”
他一开口,陈未就有些绷不住了,一旁的姜莱也在强忍笑意。
这股子大佐风味是怎么回事?
月白奈真不顾仪态地拍着月白千秋的肩膀:“都说了你不要说中文,让我翻译多好!”
“卧认为卧的中文木有问题!”
“你别说了,哈哈哈,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月白奈真笑得极其夸张,葱指抹着眼角,良久才慢慢平息下来。
陈未和姜莱对视一眼,这一次算是知道月白那莫名的笑点遗传的谁了。
“抱歉抱歉,这一次是我失态了,在此前,陈老师是不是要介绍一下你的这位私人秘书?”
还不等陈未回答,姜莱便微笑着说道:“夫人你好,我是姜莱,是他的秘书,也是月白琉璃的朋友。”
“你好,姜同学。”月白奈真以同学想称,显然只是承认了她朋友的身份,至于秘书……
“那接下来我们就讨论一下,三天前陈老师在tK网站上发布的那篇影评,我很好奇,为什么……”
陈未打断了她:“夫人很抱歉,在此之前您这里还没有满足我的条件。”
“泥是想见爱理?”月白千秋皱眉问道。
“这是在条件之内的,否则今天也就没有继续商谈下去的必要。”陈未强硬道。
“爱理会过来的,但在我们商谈……”
“抱歉。”陈未说罢就要起身。
月白千秋的眉头皱得更狠了,这让他身上的威慑感更足,毕竟是当今行业顶尖公司的社长,这些年也许很少有人敢这么质问他了。
姜莱也跟着陈未起身,她今天确实不需要做任何事,因为从始至终,陈未都已经展现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稳重和成熟。
看到这她不禁又有些佩服他,明明才十八岁,处变不惊,有进有退,曾经在公关公司工作过的她很能感同身受。
也许,这也是在离开她之后,陈未个人的改变,他变得不再依赖自己,释放着自己侵略的天性,从交往的时候陈未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则,而且原则性很强,只不过现在他将这种性格用到了工作上。
“稍等。”月白奈真叫住了他,“爱理正在路上,我让千野泡两杯咖啡。”
陈未也没有真的想走,只是他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诚意,如果这一次他真得走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继续与京月交涉。
月白夫妇可以说代表了整个京月的核心,同样他们也是京月的最高层,只要能拿下他们,那他的计划就更有机会实现。
等待期间,四人的氛围沉静的古怪。
月白千秋从外套里掏出来一包烟,递给了陈未一根。
他没有拒绝,于是乎,两个男人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制造起了二手烟雾。
月白奈真和姜莱不约而同地蹙眉,又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男人。
“就这一次,你也知道我最近压力不小。”月白千秋用日语对着月白奈真说道。
“这里又不是学校。”陈未吐了口烟雾,对着姜莱说道。
“人家是夫妻,我哪能管得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未从她这句话中听出来了些许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