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被说了之后,觉得心里不太痛快,互相倾吐了一番,感觉爽快多了。但仔细想了想,似乎也认识到拿将军开玩笑不好。
又觉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个女人,都敢来说教他们了。他们在战场上挥刀杀敌时,指不定她们这些女的躲在哪里哭呢。越想越气,他们又忍不住说道:
“害,她在这装什么纯良善心呢,反正也入不了将军的眼。”
“就是,咱要不要给她点教训,给她长个记性。”
“对了,我们可以这样……”
几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偷偷在商讨些什么。
白景本来就跟在阮夕身后,听到阮夕那么说,他也觉得阮夕说的对极了。或许感同身受,每当听到别人说墨临如何帮助将军助纣为虐时,他心里也异常难受。
明明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怎么就助纣为虐了?仅仅因为将军打发了几个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吗?
那些女人随意进入将军的房间,甚至还是在至关重要的打仗时刻,将军没要她们命都不错了,难道还任由她们进门吗?
只不过处置了几个敌国奸细,严厉了一些,就被传得全京城都知道了。传出去就是将军的残暴不仁,凶狠不已,没一句好话。
将军当众处决会过敌方的人,而有的人觉得这是将军过于凶残了,明明可以放了他们的,反正他们已经被打败了,以后也不敢再来了?
白景觉得极其不可思议,这是敌军,他们居然说要放了?难道他们忘了敌国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不是有将军在,他们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白景无法理解他们的话,根本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恨不得钻进他们的脑袋里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将军都被传成这个样子了,而墨临作为将军身边的第一人,传得就更难听了,什么将军身边的走狗,恶犬之类的话,他听过太多了。
他有很多次,都忍不住了上去跟他们理论起来,但每次都会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恶语,甚至骂得更加难听了。
其实白景和阮夕是关心则乱了,虽然那些名声确实不好,但知道有人这么传之后,漆溟也没有制止,甚至还会推动这些人去这么说。
一来是想要通过这些名声来阻止那些人再往自己府里送人,二来他也确实不在意这些虚名,在他看来,打仗才是正事,何必在乎这等小事呢。
见几个人在讨论如何给阮夕一个教训,白景凑到他们前面,悠悠说道:“这个,你们还真没法教训。知道她是谁吗?”
几人见他说得神秘兮兮的,忍不住也凑过去问:“什么来头?难道不是跟着将军跑出来的?”
“怎么可能,你们见有谁会被将军亲自带出来过?”白景更加神秘了。
其他人见状,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说得也是,以前那些人都是偷偷混进来的,将军发现了之后就直接打发走了。”
“对啊对啊,这个可是和将军一起出来的。”
“豁,这么说,大有来头啊。”
见他们已经开始有些相信了,白景直接了当地说道:“告诉你们吧,那可是将军的媳妇儿。”
“不可能!”
“我不信!”
“就是,我们可从没听说过将军成亲了。”
“对啊,将军什么时候成亲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知道他们不会相信,但白景也不会放弃:“不信算了,我可事先跟你们说过了,到时候惹恼了将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可以看看,将军是怎么对她的。看看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说完他也骑着马走了,他可是提醒过他们别乱来了,到时候真的惹恼了师父,那就不能怪他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说的是真的吗?”
“说不准,这小子平时也没少来咱营中混,也不像那胡言乱语之人。”
“而且这么多年来,将军也只带过这么一个女的出门。”
“咱们不会惹事儿了吧?”
“对啊,咱们刚刚还那么说她。”
“害,没事没事,咱们方才也只嘴上说了几句话,又没真犯啥事儿。”有人自我安慰道,反正他们也没真干什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你赶紧去瞧瞧,回头给咱哥几个说说。”
几人推着那出声的小个子,让他打探消息了。
他从后面远远地看到,阮夕骑着马追上了将军,并凑近将军旁边。看到将军并没有呵斥她,也没有远离她,甚至脸色都缓和了,他很震惊。还不会真的是将军的媳妇吧?
这边,阮夕来到漆溟旁边,“将军。”阮夕轻唤了一声,驱马靠近与他一同并骑。
“怎么了?”一般无事她也不会前来自己旁边,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夕习惯性的往前倾了倾,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马上,没法窝到将军怀里,只好伸手扯了扯漆溟的袖子。
“将军,听说你心情不好。”
“嗯?”漆溟有些疑惑,谁又跑去乱说话了。
“我很担心你,你别不开心。”
漆溟顷刻间觉得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她是总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好。尽管是最简单的话语,也能让自己的心得到宽慰。
漆溟挨近阮夕,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没事,现在心情变好了。”
“嗯?”阮夕歪头,脸上仿佛顶着一个大问号。漆溟顿时被这疑惑的脸击中了心房,真的好可爱。
眨了眨眼,阮夕又说道:“将军,你怎么啦?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见她很是担心,漆溟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就把刚才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
末了还说:“王胜此人,惯会使用一些小伎俩,你以后见着,不必理会他。若他真的做出什么事,也不必与他客气,尽管放手去做。一切放心,有我在。”
他有些担心他会对阮夕说些什么,尽管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事,但若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动些手脚,伤害到她就不好了。